天下三千,我為主宰!
——雲箏
雲樉大陸,如焰之森。
「啊——」
漆黑的夜中,突然一道尖細悽厲的女聲劃破寂靜,驚醒了林中的靈獸,百鳥撲翅驚飛。
「雲箏,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
「來人,將她扔下懸崖,讓她試一下無助墜落的滋味!」
借著昏昏暗光,隱隱可見一個白衣女子手持荊棘利鞭,沿著鞭子的紋路,一滴一滴的鮮血滑落,掉進泥土中。
而白衣女子的身後站了數十個暗衛,襯得她猶如眾星拱月般的存在。
方才那一慘叫聲便是趴在地上苦苦掙扎的少女發出,少女一身血衣,血污與泥土沾染了她的臉部。
血衣被荊棘利鞭抽打得不成樣,裸露的肌膚無一不血肉外翻,格外的觸目驚心。
這時,有兩個暗衛聽從吩咐,將她一腳踹落懸崖——
「蘇……」少女沒說完的話被罡風淹沒。
白衣女子見此,臉上的猙獰笑意掩飾不住,雲箏這廢物終於在她眼皮底下死了!
這礙眼的賤人一除,她心頭就舒暢了許多。
「哈哈哈……」
女子瘋狂的笑聲在懸崖邊經久不散。
翌日_
雲箏努力地睜開疲憊的眼皮子,一絲微光落入她的眼中,她勉強將眼前的景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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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是在懸崖底的一條溪水,而她此刻的下半身浸泡在水中,上半身趴在岸邊。
怪不得方才昏迷時隱隱約約聽到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還沒等她疑惑,頭就一陣劇烈震痛,她痛得嚶嚀了一聲,突然,大量的畫面片段在她的腦海一一閃過。
雲樉大陸,大楚國,雲王府廢物嫡女雲箏,前幾日遭受未婚夫退婚而悶悶不樂,好閨蜜蘇容以『讓原主散散心』為由,將原主約來這荒蕪之森中……
這一赴約,卻是送了命!
背後偷襲,殘忍凌虐,惡言嘲諷,踹下懸崖!
這一樁樁一件件,猶如血海深仇。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整個大陸的人都能修煉靈力,唯有原主比較『清奇』,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
偏偏原主擁有一副傾國傾城之姿,據說與她失蹤的娘親有七分相似。
雲王府,是大楚國的異姓王府,十多年前,輝煌極盛,如今卻落得個凋零式微的狀態。
若不是還有雲老王爺苦苦支撐,恐怕雲王府在大楚國都毫無一席之地,任人踐踏。
現在雲王府的子孫輩,唯有原主與她姑姑雲妙。
雲妙因為中毒昏睡不起已經七年了,原本雲妙的一樁婚事也被退了!
姑侄兩人連續被退婚,雲王府的臉面都抬不起來了。
「蘇容!」
雲箏雙眼微眯,身上的傷口辣痛,讓她似乎經歷了昨夜一幕幕慘烈凌虐,蘇容那副得意狠毒的表情刻在了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原主的悲痛與啼血仇恨,讓她感同身受!
「既然我接替了你的身體,我就會好好幫你照顧家人,以及——將那些負你之人,一一收拾乾淨!」
正當她準備站起來時,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細微的『滴答』聲,她警惕地回首看去。
遠處隱隱約約有個人影,還沒看清人,就被一團濃郁的紫微星光籠罩了。
「紫微大氣運命盤!」雲箏頗有些驚訝。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古書中描繪的紫微大氣運命盤。
在前世,她擁有一雙能看透別人命盤的玄瞳,沒想到重生在這個也叫雲箏的身上也有。
不過按照這原主的記憶中,她的玄瞳並沒有覺醒。
雲箏對此還是有點好奇的,自然想湊近研究一下擁有這命盤的人到底如何厲害,她艱難地站了起來,溪水過膝,她一步步堅定且緩慢地走過去。
這位前所未有的紫微大氣運命盤之人,擁有此命盤的人無一不是各領域的頂尖人物,深受天道的愛戴。
還是挺讓她好奇的。
不一會兒,她就走到了距離那散發著紫微光芒還有十米的位置,濃郁的紫微光讓她差點睜不開雙眼。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吸了過去。
她的手腕就被一隻冰冷的大手鉗住,力量之大差點碾碎她的骨頭。
「你是誰?」一道裹挾著涼薄的低沉嗓音響起,讓人毛骨悚然。
雲箏:!
濃郁的紫微光將他籠罩著,她完全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僅憑聲音就可以腦補出一個美男的模樣了。
前世的她,可以隨意關閉玄瞳,可是如今任由她怎麼眨巴眼都沒用!
感受到男人越來越濃重的殺意,她才發現自己大意了,現如今唯有——裝!
她以一副瞎子的模樣抬頭張望,言語帶了點欣喜:「二蛋夫君,是你嗎?」
「現在是黑夜嗎?為什麼我看不見你?」
「二蛋你都不知道,那些散修土匪簡直不是人,他們欺負我一個毫無靈力的弱女子,還將我推下懸崖!」
雲箏一口氣說了好多話,最後開始抽泣著,肩膀一抽一抽的。
可是眼淚卻怎麼擠不出來,她只好低著頭委屈巴巴地抽噎著。
男子聽到『二蛋』兩字時,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再聽到她接下來的話,他滿頭黑線。
若不是此女子毫無靈力,又渾身是傷,估計他睜開眼的第一瞬就將她的頭給扭斷了。
「你當真看不見?」言語之中的危險氣息乍泄。
雲箏聞言,髒污的小臉瞬間花容失色,雙眼目光呆滯,她猛地想掙扎容爍握著她的手。
「你…你不是二蛋!你是誰?」
雲箏說完後,突然眼睛一刺,紫微光散去,她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人影。
逐漸能看清了……
男子墨發三千披在肩上,姿容清冷,身姿挺拔,如芝蘭玉樹,光風霽月,說不出來的尊貴雅致,泛紅的薄唇微抿著,一雙深邃眸子神秘又帶著驚人的危險。
清冷又禁慾,說不出來的誘人。
他未露半分春色,卻使周圍一切黯淡無光。
雲箏鳳眸飛快地閃過一絲驚艷之色,卻被男子捕捉到了。
容爍微怒,竟敢戲弄於他,他一把掐住雲箏的脖子,用力。
雲箏:「……」玄瞳早不恢復晚不恢復,偏偏在他戒備心最低的時候恢復,這不妥妥地拉仇恨值嗎?
雲箏拼命掙扎,可是以她毫無靈力的身子如何能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