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嬸嬸,這是孝敬您的,還請收下。」
在秦姝捏著下巴沉思時,孫文昊手上吃力地托起一個,有些分量的木盒。
秦姝問道:「這是什麼?」手上動作很隨意地打開。
木盒打開的瞬間,她差點被金燦燦的光芒灼傷眼睛。
好多……好多金條!
三十多厘米的木盒裡,擺著整整齊齊的金條。
孫文昊見秦姝表情驚喜交加,知道這份禮送對了。
他按照爺爺的叮囑,說著真摯地感謝:「之前我多有不敬,還請小嬸嬸勿怪。
我爺爺拖您的福還能再活十年,孫家上下都銘記於心,這是我們的謝禮,小嬸嬸務必收下!」
「咳咳……」
秦姝低咳一聲,收起震驚的表情。
她謙虛道:「你們太客氣了,這份禮太重,我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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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文昊把木盒,強硬地往秦姝的懷中一塞,「不重不重,小嬸嬸可千萬不要客氣!」
秦姝推拒道:「不行,這禮太重了,我收得不安心……」
孫文昊狗脾氣上來了:「你要是不收,就是嫌我們的禮太輕了。」
秦姝抱著一箱子黃金,表情非常微妙。
禮太輕?
這不是在睜眼說瞎話麼。
她的胳膊都快被壓得抬不起來了。
權叔瞥了一眼那盒黃金,眼底毫無情緒起伏,仿佛那就是一堆石頭。
他態度恭敬地開口:「少夫人,人找到了,我們接下來要不要做些什麼?」
秦姝眸色微冷,搖頭道:「暫時不用,先把人給盯住了。」
秦寶珠的姦夫找到了……還真是老天助她!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總要讓他發揮最大的用處。
秦寶珠,她這次是一定要摁死的。
孫文昊湊近,壓低聲問:「小嬸嬸,你們在說什麼?」
秦姝瞥了他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子一邊玩去。」
孫文昊不甘道:「你也才比我大一歲。」
任憑他如何吐槽,秦姝都沒有鬆口。
直到半個月後,權叔來到書房,跟秦姝匯報。
「少夫人,孫少這幾天跟楊雲川走得很近,他好像知道我們在查什麼。」
「……」秦姝。
她想把孫文昊拎到眼前罵一頓。
這人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就這麼閒得慌。
秦姝黛眉輕蹙,沉聲問:「秦寶珠那邊有什麼動作?」
權叔一板一眼地說:「她中午出門了,跟她那個……相好的在國營飯店廝混。」
秦姝的唇角抽搐。
秦寶珠還真是耐不住寂寞。
這是她這個月,第六回跟姘頭幽會了。
懷孕不到兩個月就這麼折騰,也不知道秦寶珠腦子怎麼長的。
秦姝又問:「楊雲川在做什麼?」
權叔撩起眼皮,眼底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楊雲川染上了牌癮,最近欠了許多錢,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玩牌?」秦姝美眸微睜:「是孫文昊做的?」
賭癮一旦沾上,可就很難戒掉了。
權叔說:「是孫少帶著他玩的,不過牌癮是楊雲川自己染上的。
他入了魔,想要靠玩牌贏錢陷進去了,這不越輸越多,欠了一屁股的債。
世家圈子裡的少爺小姐,把打牌當做消遣的玩意,咱們少爺也會打,玩得還不錯。」
「……」秦姝。
楊雲川、秦寶珠這兩口子可真行。
一個染上了賭癮,一個在外面偷吃成性。
至於權叔口中的謝瀾之,被秦姝給無視了。
當晚。
秦寶珠滿面春風的回到楊家。
楊雲川眼神陰鷙地盯著她,「你去哪了?」
秦寶珠撩起燙過的捲髮,「做頭髮,沒看到我換了髮型。」
楊雲川起身走到她面前,把人推著往床邊走去。
「我等了你一天,你今晚要補償我。」
秦寶珠一聽這話,露出慌亂的表情,「不行,我還懷著孩子。」
楊雲川眼珠子都紅了:「怎麼就不行,兩個月沒有做……快憋死我了!」
秦寶珠的身體裡,還有今天在飯店,跟人廝混時……
沒來得及清洗的東西。
要是被楊雲川發現,對方能把她的皮給剝了。
秦寶珠忽然喊道:「孩子會出事的,你還想不想要遺產了!」
一句話,讓楊雲川停止了撕扯的動作。
昏暗的房間內。
楊雲川自己吭哧吭哧地忙活。
一分鐘後。
他長舒一口氣,累得跟豬一樣喘氣。
躺在床一側的秦寶珠,眼底閃過一抹輕蔑的嘲諷。
還真是個廢物男人!
*
兩個月後。
秦寶珠出事的這天。
秦姝從婆婆口中得知,謝瀾之要回來了。
男人離開了三個多月,按照計劃,早就該回來了。
期間因為臨時有任務,要跟米國那邊談合作,推遲了這麼久。
謝夫人看著秦姝六個多月大,圓滾滾的肚子,柔聲道:「瀾之不會錯過你生產了。」
秦姝動作溫柔地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著孩子們的回應。
圓潤的腹部,勾畫出美麗弧線,襯得她越發有女人的魅力韻味。
秦姝忽然開口:「您好像從來沒問過,兩個孩子的性別。」
謝夫人笑道:「不管男女,都是謝家的小祖宗。」
秦姝眸光淺淡而柔和,低笑一聲:「有人一直想要女兒。」
謝夫人知道秦姝說的是誰,輕輕摸著她的肚子,「我跟老謝,也希望你生個女兒才好。」
秦姝唇角輕揚,明亮的眼眸閃爍出狡黠的光芒。
她沒有告訴婆婆,肚子裡的孩子性別。
「夫人,少夫人!」
警衛兵杜兵進來,嗓門洪亮地匯報,
「秦寶珠流產了,楊家請少夫人過去一趟。」
謝夫人臉上的笑意消失,口吻不悅道:「不去,晦氣的事我們才不沾。」
秦姝的唇角輕揚,嬌媚帶著點嬰兒肥的臉龐,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她嗓音甜軟道:「媽,我想過去看看。」
謝夫人知道秦姝這段時間,一直在吩咐權叔做事。
她立刻變了態度:「行,我陪你一起。」
等權叔帶著一名醉氣熏熏,鬍子拉碴的男人回來後。
謝夫人跟秦姝動身,前往隔壁的楊家。
楊家客廳。
楊雲川臉色慘白的坐在沙發上。
楊大伯仿佛老了十多歲,滿頭白髮,盡顯老態。
看到謝夫人跟秦姝的身影,楊大伯立刻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弟妹,你們可來了,衛生員已經上去了,你們也快去看看!」
謝夫人沒搭理他,側眸去看秦姝。
秦姝眨了眨嫵媚的大眼睛,聲音乖巧道:「樓上太血腥,我上去看看,您在樓下等我。」
謝夫人矜持地頷首:「讓阿權陪你一起,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知道了。」秦姝帶著權叔,還有那個醉漢上了楊家二樓。
沒有人注意到,那個看起來體型健壯,因勞作而一身腱子肉的醉漢,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樓上。
「不要!不要拿走我的孩子!」
「去找秦姝!她能救我和孩子!你們都滾開!」
秦姝還沒走進房間,就聽到裡面傳來,秦寶珠痛苦地嘶吼聲。
她推開房門,頭也不回道:「你們先在外面等著。」
「好。」權叔恭敬垂首,應了一聲。
秦姝剛走進房間,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在她鼻尖縈繞,久久不散。
躺在床上,身下赤倮的秦寶珠看到她,眼睛都亮了。
「秦姝!救我!快救救我跟孩子!」
秦姝走上前,對幾名衛生員說:「這裡交給我,你們先出去。」
幾人對視一眼,還真聽話的出去了。
秦寶珠仿佛看到了救星,緊緊抓著秦姝的衣袖,哭喊道:「堂姐,快救救我的孩子!」
秦姝揮開她的手,展顏一笑:「著什麼急。」
她從身上摸出幾枚銀針,扎在秦寶珠的穴位上,又在對方的肚子上,用了巧勁按揉了幾下。
有什麼東西從秦寶珠的身體,非常絲滑地流了出來。
秦姝瞥了一眼。
是個剛成型的孩子,早已沒了呼吸。
秦寶珠什麼都感覺不到,身體放鬆地躺在床上,整個人都仿佛得救的模樣。
秦姝挺著圓潤的肚子,在床邊的椅子坐下,微微俯身靠近秦寶珠,音調軟綿綿的。
「我本來想揭穿你跟姦夫的勾當,讓楊雲川發現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後來發現你在孕期都不節制。
當時我就在想,肚子經不經得住你們這麼折騰,沒想到啊,孩子自己也不願降臨這個齷齪的家庭。」
秦寶珠的神色一愣,顫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她乾的那些事,秦姝為什麼會知道?
這件事,楊家都沒有發現!
秦姝眸光微垂,語氣略帶嘲諷道:「你之前被楊雲川打,導致胎位不穩,期間還耐不住寂寞,找姦夫隔三差五的同房。
尤其是這兩天,你們玩得似乎很激烈,孩子哪裡承受得了這麼折騰,他早就走了,在你肚子裡憋死的。」
秦寶珠不敢置信地坐起身,看到躺在兩腿之間……血泊里的孩子。
她滿腦子都是,遺產可能要保不住了!
秦寶珠瘋了般,沖秦姝怒吼質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既然知道孩子有事,為什麼不阻止我?!」
為什麼?
秦姝目光凜冽地盯著秦寶珠,輕嗤道:「換婚的事,你真當我沒脾氣?還有我來京市後,你在我面前蹦躂了多少回?」
「我一直冷眼看著沒出手,就是在給你機會,可你不知道珍惜。」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的身份?」
最後一句話,秦姝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嗓音陰冷瘮人,一改往日的嬌媚軟糯。
身份?
秦寶珠的臉色變得慘白。
秦姝是秦氏中醫的第三十八代傳人。
秦姝沉聲開口:「你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在逼我去死,恨不得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你不會忘記爺爺是怎麼對待,那些想想害他的人吧?」
秦寶珠渾身發冷,目光渙散,微啟的雙唇輕顫。
爺爺手上可是沾染過人命的。
所有對他不利的人,輕則傷殘,重則殞命,死也死得悄無聲息,毫無痕跡。
秦氏繼承人是以救人為己任沒錯。
但有個前提,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把秦氏醫術傳承下去。
秦姝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秦寶珠:「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別再來招惹我,否則我將會以族姐的身份,在你墳前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