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秦姝主動擁抱、親吻的謝瀾之,鼻息間,全都是秦姝的誘人體香。
他渾身都僵住了,心跳頻率加快,胸膛起伏明顯加劇,矜冷的面部肌肉緊繃,耳廓也一片通紅。
百貨大樓這條街,是屬於雲圳市人員最密集的地方。
兩人站在街頭,視若無人地擁抱在一起,男帥女靚,氣質出眾,形成一道極具吸睛的美好風景。
他們像是至死不渝的愛人,浪漫而熱烈。
周圍來往的人,十個有九個人,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們身上。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謝瀾之低頭在秦姝耳邊低語。
「好多人在看,我們先離開這裡。」
埋在男人胸膛的秦姝,微微側頭,對上數雙探究的目光。
她瞬間羞紅了臉,感覺沒臉見人了。
這時,瀰漫著濃郁冷感氣息的外套,籠罩在她頭上。
謝瀾之牽著秦姝的小手,溫聲說:「跟我走。」
兩人手牽著手,穿過人群,往對面的國營飯店走去。
國營飯店內。
阿木提等人已經點好了菜。
謝瀾之、秦姝到了後,大家才正式開動。
吃飯的時候趙永強忍不住吐槽,以往吃著味道還不錯的菜,現在沒滋沒味,不及秦姝的十分之一廚藝。
對此阿木提是舉雙手贊成。
其他幾個嘗過秦姝手藝的戰士,也紛紛附和。
秦姝在被誇得面紅耳赤中,結束了這頓午飯。
離開國營飯店的眾人,沒有立刻返回營地,而是簇擁著秦姝走進百貨大樓。
秦姝仰頭去看謝瀾之,疑惑地問:「你們要買什麼?」
謝瀾之隱晦地看了她一眼,悶聲說:「不是我買,是給你買幾身衣服。」
省得被人誤會他摳門,連衣服都捨不得給媳婦買。
上午,那個叫陶然的混混說的話,謝瀾之一直都記著心上。
秦姝不知道這一出,聽聞要給她買衣服,扯了扯謝瀾之的衣袖。
她壓低聲說:「我有衣服穿,不用買。」
接下來,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她可不想欠謝瀾之太多,還都還不清。
謝瀾之凝著眉說:「你裙子少,多買幾條每天換著穿。」
裙子?
謝瀾之初次見她穿裙子時,還想要給她披外套。
現在給她買裙子,該不會是,還沒放棄同房的事吧。
秦姝呼吸一滯,被腦海中閃過的想法,驚得後背一涼。
滿心抗拒的她,不知道此時已經成為百貨大樓內,最亮眼的風景。
她身材嬌小,皮膚白皙,五官明艷動人,渾身上下都透著狐媚子氣息。
不少女人見了自慚形愧,滿心的嫉妒與羨慕。
只因在秦姝的身後,還跟著八個身高腿長,氣度凜然不俗的男人。
就這排場,這氣勢,走到哪都是亮點。
尤其跟在秦姝身側,身高一米九,生了一副好皮囊,斯文又冷冽的謝瀾之。
他身上散發出一種獨特的貴氣,讓人不由自主地仰望。
等秦姝發覺周圍的打量時,終於意識到她有多高調。
拉著謝瀾之的衣袖加快腳步,來到賣服裝的樓層。
謝瀾之指著秦姝,對櫃檯內的售貨員說:「找她能穿的裙子,要好看的。」
售貨員被一行帥男靚女們驚到,不禁站直了身體。
她笑著說:「我們這不少新款,你要哪一款?」
謝瀾之猶豫一瞬,說:「全都拿出來!」
第一次給女人買衣服的謝團長,說話很硬氣。
霸氣的口吻,仿佛要把整個樓層的衣服都買下來。
售貨員瞪圓了眼睛,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對上站在櫃檯外,一排身高一米八往上,身姿欣長挺拔的男人們。
售貨員緩緩閉上嘴巴,轉過身哭喪著臉,認命地去找衣服。
秦姝一眼看出售貨員的憋屈樣。
如果今天是她獨自來,肯定要被刺上幾句。
不是售貨員態度惡劣,而是來百貨大樓逛的人,大多都只看不買。
他們對待新鮮事物,總是滿滿的好奇,折騰的售貨員耐性越來越差。
售貨員一口氣找出十多條裙子,這可苦了秦姝。
她在被一塊布遮擋的角落裡,一條條換給謝瀾之看。
這個時代的某些裙子款式,在三四十年後還復興過。
有幾條淺色裙子,秦姝挺喜歡的。
女為悅己者容。
接下來,長達一個小時,她沉迷於換不同的裙子。
就這麼挑挑選選,秦姝看中了七八條,有兩件是香江那邊流行的款式。
謝瀾之可不管她喜歡哪一條,大手一揮全都要了。
他掏出一疊錢跟布票,沉聲道:「結帳!」
售貨員耷拉著臉,為即將收拾凌亂的櫃檯而煩惱,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激靈了。
她不敢置信地問:「你的意思是,這位同志試過的衣服都要了?」
「對!」
謝瀾之眼底蓄著幽光,淡淡凝視著秦姝。
在對方開口前,他率先道:「謝家兒媳,就該被嬌養,這話是我爺爺當年對我爸說的。」
「……」秦姝嘴邊的話,連帶動容被一起咽下去。
行吧!
誰讓人家是京市的太子爺。
有錢又有權,這點身外之物,不過九牛一毛。
秦姝試了十多件裙子,總共花了小二百塊,謝瀾之眼睛都不眨一眼付錢。
這一幕落入趙永強等人眼中,紛紛調侃他疼媳婦。
純粹為爭一口氣的謝瀾之,揚起緊繃的下頜,沉聲道:「掙錢就是給媳婦花的。」
他瞥向臉色緋紅的秦姝,被吐槽摳門的那口鬱氣,終於煙消雲散。
一行人如來時那般高調離開。
櫃檯內的售貨員,歡喜地吆喝:「有需要下次再來啊!」
秦姝回頭對她羞澀一笑,擺了擺手。
*
回到963營地,已經是下午了。
謝瀾之把車送還給駱師,跟阿木提、秦姝步行回家屬院。
在路上,他們遠遠就看到,包著頭巾的孫玉珍。
多日不見,她神色憔悴,明顯瘦了不少。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孫玉珍在看到三人時,如驚弓之鳥般,轉身就跑遠了。
秦姝盯著謝瀾之,奇怪地問:「她跑什麼?」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孫玉珍是在看到謝瀾後,害怕的臉色煞白。
謝瀾之冷漠道:「可能是做了壞事心虛了。」
阿木提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
秦姝循聲望去,挑著眉問:「你知道怎麼回事?」
阿木提幸災樂禍地說:「瀾哥半個月前審了孫玉珍,把她乾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都抖了出來,她現在看到瀾哥就躲著走。」
原來如此。
怪不得孫玉珍這麼害怕。
謝瀾之垂眸去看秦姝的胳膊。
之前被孫玉珍撓的血痕,近幾日才徹底消失不見。
他出聲叮囑秦姝:「孫玉珍這人不安分,以後肯定還會犯錯誤,你離她遠點,她早晚要自食惡果。」
秦姝唇角牽起一絲冷笑:「只要她不來招惹我,我才懶得搭理她。」
謝瀾之篤定道:「她不敢,除非是不想在營地待下去了。」
回到家後,謝瀾之幫秦姝把漂亮的裙子,一件件放到衣櫃裡。
秦姝則盤腿坐在床上,從謝瀾之遞給她的工資和津貼里數錢。
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范耀宗會接受她的投資。
只要解決藥廠的問題,與雪中送炭的投資誠意,對方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謝瀾之放好衣服,忽然對秦姝說:「上個月在天鷹嶺抬野豬的那班士兵,今明兩天休假,你看什麼時候請他們來家裡吃飯?」
秦姝之前答應過那些人,要邀請眾人來家裡吃飯。
她把手上數好的錢,放到腿邊壓著,沉吟道:「要不就今晚吧。」
「時間會不會太趕?」
「不會,這個時間正好準備飯菜。」
秦姝起身下地,從抽屜里拿出紙跟筆,方方正正,清秀的字體飛躍在白紙上。
只聽撕拉一聲。
秦姝捏著寫好的欠條,遞到謝瀾之的面前。
「這是你借我一萬塊錢的欠條,等我有錢了,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謝瀾之臉色陰沉得嚇人,身上散發出讓人瑟瑟發抖的低氣壓。
他的聲音也讓人不寒而慄:「你給我寫欠條?」
秦姝吞了吞口水,義正言辭道:「親兄弟還明算帳呢,這錢我之前說過是借。」
面色緊繃的謝瀾之,深呼了一口氣,磨著牙道:「好!」
他接過欠條,泄憤般地揉搓幾下,用力投擲到衣櫃的最上面。
秦姝被他這一手搞得不知所措,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謝瀾之看都不看她一眼,踏著沉重步伐離開。
秦姝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不明白哪裡惹到了謝瀾之。
陰晴不定的脾氣說來就來,搞得好像她胡攪蠻纏一樣。
沉重的腳步聲去而復返,謝瀾之掀開門帘,氣勢洶洶地走進房間。
他掐著秦姝的纖細腰肢,把人用力懟在牆上,捏著她的下巴抬起,眼神很兇地瞪著她。
「是不是把你辦了,你才不會跟我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