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悄摸悄聲離開的秦姝,聞言頓足原地。孫玉珍小產的孩子,不是趙永強的?
秦姝雙眼瞪得賊亮,眸底閃爍著濃厚的興趣。
不好意思。
她沒有同情心,只覺得瓜好大。
孫玉珍的哭吵鬧聲,迅速消影無蹤。
她老實了,坐在床上低著頭,不發一言。
趙永強聲音沉痛地說:「離婚吧!」
孫玉珍仿佛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來,立刻就炸了。
「我不同意!離了婚你要讓我怎麼活?」
尖銳刺耳的聲音,震得人耳膜發疼。
趙永強臉色鐵青,陰鷙眸子凝著孫玉珍,咬著牙冷聲質問。
「你背著我偷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我會不會被人戳脊梁骨!」
孫玉珍面露嘲諷,出言極快,不假思索地埋怨男人。
「還不是因為你不舉,三年都沒碰過我!」
「我是個有需求的女人,需要男人的疼愛與呵護!」
「……」秦姝。
「……」駱師、呂敏。
三人被孫玉珍的彪悍發言,給震住了。
趙永強不舉?
這瓜……好大!好新鮮!
秦姝只覺得還差盤瓜子,跟一瓶果味的汽水。
孫玉珍說的話,也太不要臉了。
既要給人戴綠帽子,還死皮賴臉的不想離婚。
什麼好事都給她占了。
趙永強的臉色白了青,青了又紅,整個人像狂暴的凶獸。
秦姝從他身上看出顏面掃地的難堪。
她以為被戴了綠帽子的趙永強,會氣急敗壞,態度堅決的選擇離婚。
然而……
趙永強沉默片刻,妥協地說:「這是最後一次。」
話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
「嘭!」
房門被用力關上,發出一聲巨響。
倚在病床上的孫玉珍,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呂敏滿臉鄙夷,沉聲問:「昨晚你半夜離開營地,去見過誰?」
孫玉珍瞥了她一眼,冷笑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呂敏語氣嚴厲:「孫玉珍,端正你的態度,這關乎整個營地的安全問題!」
孫玉珍翻了個白眼,忽然緩緩笑了起來,笑裡藏刀。
「別嚇唬我,你們替趙永強打抱不平也沒用,這是他欠我的!」
說到這件事,呂敏整個人氣息一變。
她眼神就像一隻護犢子的母狼,眼眶都被氣紅了。
「三年了!你還不放過他,你是不是要逼死他才肯消停?!」
孫玉珍唇角勾起惡劣弧度,語氣尖酸刻薄:「他死了,我就是寡婦,那正好再找個能讓我生孩子的男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漾著愉悅的笑意。
仿佛很期待,趙永強死去的那一天。
要知道,寧娶寡婦,不娶生妻。
「孫玉珍!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呂敏被孫玉珍的惡毒驚到,瞳孔微顫,拔高聲音質問。
孫玉珍揚起下巴,不屑道:「這是我的家事,別擺你官太太的架子!」
呂敏被氣得心口疼,咬著牙說:「好!那我問你,你昨晚見了誰?別說跟我無關!今早凌晨營地被人偷襲!」
因為突發事件,所有進出營地的人員,都需要被例行詢問。
孫玉珍滿臉嘲諷:「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呂敏厲聲說:「不老實交代,你就是那些人的同夥!」
孫玉珍臉色陡然沉下來,指著呂敏的鼻子。
「你放屁!我昨晚就出去幾分鐘!」
呂敏眼神冰冷地盯著她:「你出去做什麼?」
孫玉珍自然不會告訴她,是找姘頭商量打掉孩子的事。
她陰著臉,語氣惡劣:「我憑什麼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查去!」
孫玉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著實讓人恨得牙痒痒。
駱師睿智眼眸微眯,對渾身都在發抖的呂敏說:「我們走吧。」
呂敏氣憤道:「就這麼放過她?」
駱師淡聲安撫:「所有身份有疑的人員,都要被隔離看守。」
呂敏瞬間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這是要把人給關起來。
她對孫玉珍說:「藥房那邊不需要你了。」
「憑什麼?!」
丟了工作的孫玉珍,立刻就怒了。
呂敏低聲呵斥:「就憑你作風有問題,憑你有泄露基地軍務的嫌疑!」
駱師拉著她的胳膊,招呼看戲的秦姝,三人一起離開病房。
「你們這樣做是公報私仇!回來!你們回來!我不同意!」
孫玉珍氣急敗壞的嘶吼聲,很快被房門給隔絕。
門外。
秦姝輕揉泛紅的掌心,嬌嫩紅唇微撇,清冷臉龐浮現出委屈。
打人是個體力活兒,她手疼得厲害。
呂敏看見了,心疼不已:「你這細皮嫩肉的,手打疼了吧?下次可不許了,打人是不對的。」
秦姝嗓音輕慢:「您也看到她那嘴臉了,不打她難消我心頭之恨。」
孫玉珍實在是太欠了。
不打她,都對不起她的犯賤拱火。
呂敏沒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駱師知道她記掛著趙永強,在心底輕嘆一聲。
他對秦姝笑著說:「小秦同志,今天的事你受委屈了,瀾之過兩天就能回來,你不用太掛心他。」
秦姝滿目詫異:「這麼快?」
駱師說:「事情進展得很順利,明天回來也不是不可能。」
具體的緣由他沒說,阿木提來衛生院接秦姝的時候,她知道了原因。
今天凌晨,快天亮的時候,營地差點出事。
這件事跟謝瀾之的任務有關。
他把昂拓的老窩給端了。
昂拓被抓了,有些漏網之魚在潛逃。
那些人想要泄憤,就找來營地報復,卻忽略了這裡的防範。
人當場就被抓住了,三個人,兩死一傷。
在診室收拾東西的秦姝,輕描淡寫地問:「所以,謝瀾之這兩天就回來?」
阿木提笑著點頭:「沒有什麼波折的話,後天就能歸營。」
秦姝垂眸淺笑,嬌媚容顏綻放出一抹燦爛笑顏。
真好!
昂拓被抓了。
謝瀾之也會平安歸來。
阿木提見她開心,走上前一步,壓低聲說:「嫂子,下午的事我都聽說了。」
「嗯——」秦姝唇角下沉,聲音冷淡。
阿木提語氣平靜道:「瀾哥讓我調查過孫玉珍,她那個姘頭我知道是誰,你要是有什麼想法,我會協助你。」
這話就差明著說。
秦姝如果要整孫玉珍,他在旁邊遞刀。
秦姝漂亮的眼眸彎起月牙狀,出聲打趣:「你協助我做什麼,分屍?毀屍滅跡?」
「嫂子!」阿木提大驚失色:「這話可不興說!」
揭露孫玉珍的真面目而已。
這怎麼還說起殺人了!
秦姝整理好今天開的藥單,瞥向面露驚悚,眼底笑意甚濃的阿木提。
她唇角輕輕勾起:「走了,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阿木提還是跟秦姝說了,孫玉珍的那個姘頭身份。
秦姝聽後,心下唏噓不已,覺得這事還沒完。
兩天後,天蒙蒙亮。
睜開雙眼的秦姝,懶懶地躺在床上。
她在猶豫是去衛生院坐診,還是要進山採藥。
「嘭!」
客廳的房門響了。
聲音很大,像是被人踹開的。
秦姝猛地爬起來,踩著床邊的鞋走出去。
臥室房門被拉開的瞬間,謝瀾之剛好回來,他彎身把鼓鼓囊囊的背包放到牆角。
他赤裸著上半身,背部緊繃的肌肉,很有性張力。
但背上卻新添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傷疤。
傷疤不深,也沒有癒合,還在往外滲血。
鮮紅的血色,順著男人窄腰滑落,蔓延在身前的腹部肌理紋路。
保持彎腰姿態的謝瀾之,渾身釋放出深入骨髓的戾氣,簡直Man到炸裂!
臥室房門被推開,聲音驚動了謝瀾之。
他充斥著狠戾、孤傲的眼神,如殺戮之劍般刺向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