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特紳士地朝著她伸手,邀請她一起回宴會。
「不……」陸夕檸正要拒絕,便感覺到腰間多了一隻手。
她回頭便對上了季牧野低頭看她的目光,聽到他笑著對洛特說道,「我們很期待。」
「季先生。」洛特自然記得面前這個看起來冷漠的男人,目光在他和陸夕檸之間來回打轉。
季牧野沖他點了點頭,用流利的外語和他說道,「抱歉,我先哄哄。」
他嘆了一口氣,用無奈的聲音說道,「剛才我說話不得當,把人氣跑了,還好有你攔了一下,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她。」
季牧野用親昵曖昧的解釋,把陸夕檸突然離開的行為,歸根到他把人氣跑了的原因上。
男人雖然並未介紹自己和陸夕檸的關係,但是此時兩個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的模樣,惹來洛特興味盎然的目光,他當即給了季牧野一個「我都懂」的眼神。
陸夕檸能明顯感覺到洛特對季牧野的態度十分微妙,兩個人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
太過親近的距離,讓她感到有些不適。
季牧野攬著她腰肢走到旁邊拐角,借著低頭壓下聲音和她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抗拒,但先忍忍。」
洛特並未離開。
他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季牧野和陸夕檸的身上。
身後的保鏢保持著高度警惕的狀態。
季牧野鬆開輕輕貼在她後腰的手,轉身和她面對面,用背擋住了身後洛特窺探的銳利視線。
他垂下眸說道,「這艘皇家遊輪最底層的船艙,就是一個龐大的實驗室。」
陸夕檸後退的動作瞬間止住!
她抬起頭看著季牧野,眸光微閃,想過這個皇家遊輪上面的交易,都不是什麼合法合規的行為,但她沒想到他們膽子居然這麼大,直接把實驗室就設置在遊輪上。
只要一提到重要的事情,陸夕檸對他的抗拒就沒有那麼多。
季牧野勾了勾嘴角,繼續說著後面重要的事情,「你也發現了吧?那條少年人魚就是他們的試驗品之一,所謂的試劑具體是什麼成分,目前還沒有人知道。」
這事目前也只是陸夕檸的猜測,她懷疑皇家遊輪一直在用人體做實驗。
那些登船的普通人……
陸夕檸瞥了一眼四周的保鏢,語氣突然下沉道,「十分鐘前,我的人看到第一針試劑的那個老人,被郵輪上的保鏢送去了停屍間。」
她知道季牧野在此刻說這些,是想要告訴她信任他。
男人的眸子一沉,說道,「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告訴我,不管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
季牧野繼續補充道,「我都會和你站在一條線上。」
這些脫口而出的話並不是什麼虛話,他慢慢俯身靠近她的眼睛,鄭重道:「夕檸,信我。」
他們之間的關係,和過去的時候完全反了過來。
曾經陸夕檸在婚姻關係裡面有多信任他,現在她對他就有多麼的不信任。
而他過去對工作、生活總是習慣一個人來處理,對她瞞這瞞那,最後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現在想要靠近她半步,就會看到她後退好幾步。
季牧野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但至少他想要靠近她的想法從未改變。
面對他如此真誠鄭重的承諾,陸夕檸看了一眼洛特的方向,道,「我知道了,先離開洛特視野。」
在洛特的視角,就是耍性子、裝冷漠的女人,在男人的甜言蜜語下終於露出了笑容,並挽著他的胳膊重新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麼快就哄好了?」洛特的聲音里都是打趣。
季牧野無奈地說道,「沒辦法,自己喜歡的人就得自己哄。」
他低頭用寵溺的眼神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對著洛特說道,「我帶她去那邊吃點東西。」
洛特笑著點頭,「去吧,皇家遊輪的甜品,都是全世界知名甜品師獨家定製,離開了這裡就再也吃不到了,季先生可以帶這位美麗的東方小姐多品嘗品嘗。」
季牧野點頭:「一定。」
聽完兩個人全程對話,陸夕檸除了保持微笑,就是在適當時間低頭表演不好意思。
一離開洛特的視野,兩個人立即來到了監控的覆蓋有限的地方。
陸夕檸直接開門見山道,「你登船……是不是也要查皇家遊輪的事情?」
那雙漆黑的眸子有片刻的停頓,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
「皇家遊輪雖然每十年才會出現一次,但每次出現在北城都會有好幾百人銷聲匿跡,他們有些是來船上工作的服務生,也有一些是受邀來參加宴會的普通人。」
陸夕檸蹙眉,求證道,「這些普通人,該不會正好是高智商的科技型人才吧?」
他有一雙專注時會顯得過於深情的眸子,聞言點頭道,「有一半是,還有一半是身體素質很好的人。」
身體素質很好?
恐怕是身體內的器官素質很好吧!
陸夕檸在心裡暗暗思索的時候,季牧野眉心因為腹部還沒有痊癒的傷口抽了抽,在她抬頭時已經恢復了平靜。
她示意季牧野再低些頭,男人照做並詢問道,「怎麼……」
白皙的手腕落在了他後脖頸的位置,從台上看下來就像是情侶忍不住在小角落裡做什麼。
實際上呢?
陸夕檸聲音加重道,「商月菱身上有一股味道,和我在洛特身上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她的嗅覺本身就要比一般人靈敏,能夠在極其複雜的環境裡分辨出氣息。
之前在宴會廳外面的小陽台,商月菱靠近她的時候就聞到了。
在她和商月菱對話的時候,附近巡邏的保鏢也臂之間多了,巡邏的次數也更加頻繁。
起初陸夕檸以為這只是自己的錯覺,但經過她的測試,在她把商月菱丟到甲板外面之際,那些保鏢對耳機說了些什麼。
第一次只是警告。
第二次她掐著商月菱靠近欄杆,船艙底下多了一艘救生艇,顏色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如她對商月菱所說那般,這個皇家遊輪上並沒有什麼好人。
消失一個人,對這來遊輪並沒有差別。
商律行的態度也有些奇怪,他就算對商月菱再不待見,目前她在商家還是有一些用處,不會如此見死不救。
這就像……特意表演給她看一樣。
季牧野聞著她近在咫尺的氣息,大腦有一瞬間的走神,「你懷疑商律行和商月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