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各取所需

  自我調侃是寫輪眼，實際鄧嬋玉的記憶力確實不錯，隨著鳳凰分身的神識越來越強，本體對於視線內曾經出現過的事物也就有了越發精準的記憶，哪怕只是無意間的一瞥，數天、數十天後，也能很清晰地回憶起其中的任何一個細節。

  學習那些武將的武藝看一遍就能記住，此時也不例外。

  稍稍休息了兩刻鐘，吃了些東西，夜幕降臨，她又開始磨針。

  這是毅力、智慧、悟性的考驗，磨的是心，而不完全是那根鐵棍，所以她要是造個砂輪機硬磨多半是不行的。

  她仔細回憶黎山老母示範的那幾下，之後控制自己的肌肉，完全模仿對方的動作。

  鐵棒和石頭的細節在她手中逐漸清晰起來。

  鐵棒內部有兩種對立而又可以互相轉化的能量，每當她認為自己磨掉了鐵棒表面薄薄一層的時候，另一邊，也就是沒有被磨到的地方就會湧出一股能量，把損失的那部分彌補回來，這個過程中會有能量損失，但損失極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她姑且稱這兩種能量為陰陽之氣，具體是不是？不知道！

  石頭的辨識就相對簡單了，她很確定，這玩意內部包含五行之氣，五行極為平衡，相生相剋，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這世間最堅硬的物質了。

  照貓畫虎的這條路可以走，畢竟陰陽二氣的轉化有損耗，就是速度太慢，按照她估計，想把這根更像是法寶的鐵杵磨成針，沒有十年、二十年的工夫根本沒戲。

  偏偏現在時間點差不多到了封神大劫的門口，她沒有十年、二十年的時間來磨礪內心。

  要是黎山老母或者女媧能護住她，那還好說，磨就磨了。

  問題是聖人在這種大劫中也護不住弟子。

  闡教十二金仙了解一下？一個個雞賊一樣，聽說自己也在大劫當中，立刻去收徒弟代替自己應劫，給法寶、給坐騎、給仙丹，要啥給啥，殷勤得不行，結果他們還是沒逃過黃河陣的削三花、閉五氣。

  鄧嬋玉現在硬磨肯定不行，還是要講究一些方式方法。

  不用陰陽顛倒煉，豈無水火淬鋒芒。

  陰陽顛倒煉的技術含量太高，她這種「法盲」是不懂的，水煉也不會，但是火煉她覺得自己可以試試。

  她讓青陽真火覆蓋在整根鐵棒上，快速消耗鐵棒內部的陰陽二氣，之後使勁磨！

  ......

  南都城被攻破的第六天，消息傳到南岸的南伯候大營。

  再怎麼封鎖也沒用，南伯候鄂崇禹手下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大量逃兵，鄧九公那邊也得到消息，全軍出動，雙方從清晨戰到傍晚，整整打了一天，江面上布滿了浮屍、旌旗和兵器，下游江水都被染紅，最後南伯候大敗，戰死兩萬多士兵，還有十餘萬士兵被俘，他在南都城下嘔血三升，最終帶著兩萬多殘兵敗將撤往東南方向的楚州。

  鄧九公的大軍即將抵抗南都，還在磨針的鄧嬋玉想到一件事，立刻來找黃飛彪商議。

  她說道：「破南都之功全部給叔父如何？」

  黃飛彪一愣：「賢侄女這是何意？」

  

  鄧嬋玉斟酌措辭。

  搶南伯候的寶庫沒啥因果，但要是成為大商武將，再以下犯上，就有因果了。

  姜子牙下山的時候，元始天尊已經說了「成湯數盡，周室將興」的話，南極仙翁也說功成之後，你可以回山繼續修行。

  話說得很明白了，老薑呢？他自己還挺有主意，偏要去朝歌看看殷商的虛實，這一看就看出了五年的下大夫。

  一般來說，大國的下大夫相當於小國的下卿，更別說這種「京官」了。紂王給姜子牙的職位不算高，但也絕對不低。文明社會三十五歲就輸送社會，老薑這個時候都七十二歲了，紂王能給你個正處級的官做，還想怎麼樣？

  到了滅商的最後時刻，雙方在戰場上見面，老薑這邊還在說：「陛下，老臣姜尚甲冑在身，不能全禮」的話，他以臣自居，整個人顯得很卑微的亞子，就是因為君臣名分早早定下，老薑這輩子，都是紂王的臣子。

  殷商滅亡，他也跟著倒霉，這輩子再也沒回過崑崙山。

  和姜子牙差不多遭遇的是李靖，不過李靖比老薑情商高，三個兒子都有大靠山不說，他自己在佛、道、天庭三方也都很吃得開，殷商氣運反噬問題很大，但他不是「主犯」，整個滅商戰爭中都在當小透明，之後在幾方大勢力里一邊蹭一點氣運，兒子們幫他抵消一部分反噬，也就沒事了。

  鄧嬋玉沒有李靖的「面子果實」，想在封神中全身而退，她就不能接受殷商的官職。

  這些理由不方便說，她就給了黃飛彪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彪叔倒是很會腦補。

  你把功勞給我，圖什麼呢？哦？哦！我明白了，你是擔心以後的姻緣問題吧？

  之前的噴火車他也看了，六個壯漢使勁能推動，十個人能抬起來，這麼重的玩意，竟然被鄧嬋玉一個人就給挑起來，還挑飛了，這得多大勁啊？

  這年頭不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將門的女子都會點武藝，別的不說，黃飛虎、黃飛彪的妹妹，那位嫁給紂王的黃妃拳腳功夫就不錯，能把蘇妲己按在地上捶，雖然有狐狸精裝模作樣的緣故，但黃妃絕對不是什麼弱女子。

  嫁到鄧家的黃姨娘拿起寶劍，砍三兩個人也沒問題。

  女人有點武藝正常，但別太強，現在鄧嬋玉的表現就過於突出，她想低調一點，在黃飛彪看來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愚叔受之有愧啊，你是一點功勞都不要？」

  「叔父若是願意，把那些俘虜全部交給鄧家即可。」

  鄧九公那邊的不提，南都這邊的俘虜本來是一家一半，現在鄧嬋玉把功勞都讓出去，就要求全部的俘虜。

  對此黃飛彪沒有任何意見，除非他瘋了，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帶著幾萬對大商敵意滿滿的士兵回朝歌，這些俘虜對他沒有任何價值。

  猜到鄧家要經營南都，他稍稍思量，很爽快地答應了交易，你們要人、要地，我要功勞，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