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縮在門後通過貓眼看著門外的動靜。
薛曼走在最前面,氣勢洶洶地停在『6』號休息室門口。
抬手準備敲門時,宋宛秋立即上前打斷。
她壓低聲音道:「薛總,你敲門豈不是給他們時間收拾?到時候可就死無對證了,你對林知意那麼好,她還這樣對你,你難道還要留她體面?我都替你不值,所以特意拿了休息室鑰匙過來。」
說罷,宋宛秋將鑰匙塞進了薛曼的手裡。
薛曼正在氣頭上,一想到自己丈夫和自己的員工搞在了一起,還在她面前做戲。
她的理智蕩然無存,轉身快速開門沖了進去。
裡面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尖叫聲不斷。
林知意耳朵貼在門上,卻聽不見房間裡面的聲音,真是急死人了!
身後的男人緩緩靠近她的耳畔,聲音低沉透出淡淡笑意:「還不去?」
林知意太專注了,都沒察覺男人的靠近,嘀咕道:「他們怎麼來得這麼快?」
「難道你打算等他們完事了再來?那就不好玩了。」
男人呼出的氣息噴灑在林知意側臉,她皮膚一燙,慌忙轉身,唇從他的臉頰蹭上了他的唇。
不過一瞬,他眼神深切了幾分,手便環上了她的腰。
抵著唇,他沉然道:「是你主動。」
「不是……唔……」
十幾秒後,林知意趁人不注意從房間走出來,站在了人群最後。
還未關緊的門縫,露出男人黑沉沉的身影,他靠著牆,抬手蹭了蹭唇上的血跡。
目光危險的盯著林知意,像是要吞了她一樣。
林知意不敢看他,立即低頭混在人群里擠進了休息室。
一進門,林知意就聞到了一股淡淡香味混著曖昧氣息,不過很快散去。
難怪那兩個人迫不及待的滾在一起,看來這房間裡加了料。
林知意扇了扇鼻下,踮腳看去,只見薛曼的丈夫用衣服蓋住身後女人,然後死死護著她,不管薛曼怎麼拉扯就是不松半分。
拉扯間,薛曼的眼神一點點暗下去,最後鬆開了手。
林知意知道是薛曼不是鬆手,而是放過自己。
十幾年的感情,哪怕是鬧離婚,薛曼都極盡所能的體面。
其實除了體面,還有期望吧。
希望男人能放棄外面的女人,回歸家庭。
現在,薛曼知道根本不可能了。
她身體搖搖欲墜,沈胭快步上前扶住了她,一雙淬毒的眼睛難掩興奮地盯著女人。
陳歡給的香真好用,不僅讓林知意放蕩不止,還能胡言亂語。
這下林知意別想翻身了。
回神後,沈胭立即義憤填膺道:「知意,你怎麼能對不起薛總?你還不出來道歉?」
男人背後的女人不僅不出來,反而將男人摟得更緊。
見狀,眾人都替薛曼憤憤不平。
「薛總破格錄用了她,她居然恩將仇報。」
「你沒聽剛才兩人對話嗎?恐怕在一起不少時間了,合起伙來矇騙薛總呢。」
「這種心機婊,就該圈內封殺。」
薛曼聞言,氣血翻湧,走到丈夫面前指著身後的女人:「你讓她出來,我要好好問問她。」
她的語氣十分克制,她實在不想繼續丟人。
沒想到丈夫雙臂展開護著女人,不悅地看著薛曼道:「你看看你的樣子!永遠都是一副命令的態度,我是你丈夫,不是你的手下!我這樣難道你就沒有責任嗎?」
聽聞,眾人倒吸一口氣。
但薛曼並沒有陷入自我懷疑,反倒是冷笑一聲:「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結婚前,你誇我聰明獨立,現在你說我太強勢了?你怎麼不說你太弱了?居然要從一個女人身上找所謂的威嚴?」
「你!離婚!我是受不了你了。」
「的確要離婚,不過你淨身出戶!你們倆的好事全場都看到了,你們要是還有臉就乖乖收拾東西從我的工作室滾出去,否則的話我就以你們盜取工作室重要文件為由報警。」
「你……憑什麼?我是你老公!我要求平分財產!」男人氣得臉紅脖子粗。
薛曼正想說他做夢時,宋宛秋上前打斷。
「薛總,請你冷靜一點,其實這件事也不單單是你丈夫的責任,知意明知道你對她有知遇之恩還要勾引你丈夫,我覺得她最應該向你道歉。」
勾引?
呵呵。
宋宛秋一句話就將這個出軌的渣男變成了沒忍住誘惑不小心犯錯的男人。
渣男出軌,可不需要逼,畢竟槍桿是他自己的。
瞬間,所有怨毒的目光都落在女人身上,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錯。
宋宛秋走到了男人身邊,死死盯著西裝蒙頭的女人。
要不是顧及形象,她現在恨不得撕開這層遮羞布抓著赤身的林知意遊街。
她要所有人都看看林知意這副賤樣!
她清了清嗓子,壓下快要跳出來的笑意,伸手去拉女人道:「知意,你別躲了,大家都看到了,你向薛總道個歉,我會幫你求情的。」
女人奮力甩開她的手,縮了縮身體。
宋宛秋冷笑,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她給身邊的三人使了眼色,一起上前不顧女人的掙扎,將女人扯到了地上。
「知意,你……」宋宛秋居高臨下地睨著地上的人。
「誒!什麼事?」
突然人群之外響起一道聲音,讓宋宛秋一怔。
眾人讓道,一身白裙的林知意出現在大家面前。
宋宛秋看著完好無損的林知意,一時間沒把控好聲音,尖銳道:「你怎麼在這裡?」
林知意指了指身上的裙子道:「這不是怕大家認錯人,我就趕緊下單讓人送了一套衣服過來,剛穿好就看到你們都堵在這間房間,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她滿臉的不明白,宋宛秋和眾人微微發愣,看看她又看看地上趴著的女人。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薛曼,她蹙眉看向沈胭:「你是怎麼認出她就是林知意的?」
沈胭臉色煞白,無措哽咽道:「我,我就看到衣服而已,對不起,我可能認錯了,我對不起知意……嗚嗚嗚……」
「別哭了!」薛曼不耐煩地訓斥,轉首盯著地上的女人,略帶警告道,「別逼我讓你這樣出去,抬起頭來!」
一想到毫無遮掩地走出這個房間,地上的女人終於開始害怕了,她裹著衣服的腦袋轉向男人,似乎還在等待求救。
只可惜,男人現在被人壓著也是自身難保。
女人只能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臉,還未褪去潮紅的臉蛋諷刺地呈現在了薛曼的面前。
「陳歡!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