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一怔,不可避免地臉紅了。
她不知道,這一條細細門縫,剛好露出了倒映在鏡子上的身影。
長發披在白淨的背上,隱隱約約露出手臂遮掩的胸口,隨著動作而波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了。
宮沉捏緊了拇指上的扳指,才克制住某些翻湧的衝動。
林知意爭不過,用力關門。
看著手裡的男士襯衣和褲子,她只能選擇穿上。
再度走出浴室時,宮沉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茶香四溢,讓人瞬間就平靜下來。
林知意走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茶太燙了,宮沉掃了她一眼,手裡的茶水灑了一半。
但很快,他毫無波瀾開口:「喝茶。」
放下茶杯,他就去洗澡了,也沒多說什麼。
林知意端起來喝了一口,還未下肚就吐了出來。
看著清澈的茶湯,她久久不能回神,甚至眼眸有些酸澀。
這茶……她最討厭了。
不是因為這個品種的茶不好。
相反這茶葉非常昂貴,一般人家都喝不起。
她討厭是因為曾經有人說她不配。
剛去宮家時,她很多都不懂,可即便謹小慎微還是會出錯。
她經常看到媽媽和宮石岩應酬很累,就想泡壺茶讓兩人放鬆一下。
她就去了茶室,看著琳琅滿目的茶葉罐,她也不知道選什麼,就隨便拿了一些。
沒想到剛泡茶,就被女傭衝進來呵斥。
「你嘴怎麼這麼饞?這東西是你喝的?就算是把你賣了都不值這個價!」
「買一送一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你媽來了都得好聲好氣地求我兩句才有一些茶葉。」
「你居然敢偷?」
提到偷,林知意臉色煞白,極力解釋宮石岩說過她可以也用這些東西。
女傭根本不聽,一壺茶全澆她身上了。
這些被路過的宮沉看到了,當天女傭就滾蛋了。
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卻還是給她泡了這杯茶,像是提醒她在宮家拖油瓶身份似的。
或許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出神時,桌上宮沉的手機亮了,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林知意並不想偷看,只是離她太近了,想不看都難。
是宋宛秋的簡訊。
「三爺,我最喜歡的茶葉沒了。」
看著下面一行的茶葉名,林知意的身體更冷了。
所以這茶葉其實是宋宛秋的最愛。
不愧是真愛,宮沉記得宋宛秋的一切。
林知意心沉了下去,感覺剛才自己的想法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宮沉憑什麼記住她的喜好?
林知意,你當自己什麼?
重生了不起嗎?
再重生,無權無勢的她依舊只能掙扎,像是分針一樣,一點一點挪動自己的命運。
片刻後,宮沉洗好澡出來,慵懶坐下,夾著煙點燃。
「好點……沒喝?」白霧從他的唇間一處,模糊了他冷峻的面容,涼涼地掃了一眼。
「哦。」
林知意排斥地點頭。
就這麼僵了一會兒,林知意有些受不了,看著外面不停歇的狂風暴雨,她肯定是回不去了。
就算是現在走,也趕不上學校的宵禁。
她起身道:「小叔,我有點累,睡了。」
說完,她直接朝著客房走去。
宮沉抽著煙,自顧自地給自己倒茶,喝了一口皺起了眉。
他拿起了邊几上的茶葉罐,若有所思。
……
半夜。
林知意被自己咳醒的,嗓子又干又癢,起身時更是天旋地轉。
她只能扶著牆走去找水喝。
磨磨蹭蹭半天,好不容易喝到水,卻覺得頭更暈了。
她走了兩步,腳就發軟,整個人都朝著地板倒下去。
還好人沒碰地,就被人橫抱了起來。
「身體怎麼這麼差勁?」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知意帶著前世記憶的身體開始顫抖。
「別,別碰我,我錯了,我錯了,不要碰我……」
她呢喃著,死死揪著宮沉的衣領。
宮沉甚至能聽到她指骨因為用力發出咯咯的聲響,就像她在醫院突然失控一樣。
他蹙了蹙眉,轉身帶著林知意進了主臥。
將她放在床上後,她抗拒得更加厲害,硬生生在宮沉胸口抓了三道痕。
「知意,知意……」
「不要!不要!」
林知意猛地睜大眼睛,對著宮沉的脖子咬了下去。
她滿口血腥味,但身體還在顫抖,像是在抗拒什麼。
而宮沉只是皺了皺眉,任由她咬。
最後,林知意因為發燒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嘴角甚至還在滲血。
宮沉伸手擦了擦林知意的嘴角,眸色陰鷙可怕。
等她安穩下來後,他起身用毛巾一邊擦自己的傷口,一邊撥通了陳瑾的電話。
「三爺,有什麼事情?」
「找人繼續關照一下趙城。」
「三爺,趙氏已經在收購了,這……」
「價格我不太滿意。」宮沉面無表情地捻了捻指腹上的血跡。
「是。」
掛了電話,宮沉處理了一下脖子傷口,從藥箱拿了退燒藥。
回到房間時,林知意已經睡著了。
宮沉扶起她:「張嘴把藥吃了。」
林知意卻緊緊咬唇,一副寧死不從的模樣。
他對沾血的嘴沒什麼興致,但是真的撫上她的唇,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尤其是當指腹抹開零星的鮮血,像是抹開的口紅似的,整張臉都變的……
活色生香。
宮沉不貪女色,唯獨……
他轉過了林知意的腦袋,將藥丸含在自己唇上,吻了上去。
送完藥,自己嘴裡也沾了點血腥味,有些奇怪,但也不排斥。
反倒是林知意無意識地抬手推了他一下,像是小貓似的,嗚咽一聲。
聽著讓人發癢的腔調。
宮沉一把扣住了她的手,感覺還是不夠。
他順勢將她壓在了床上,吻得越發用力。
林知意感覺有什麼東西將自己圍住,碾壓而來,讓她喘不上氣。
她本能的咬緊牙關,禁止宮沉的掠奪。
宮沉卻不疾不徐的抬起手指尖巧力一捏,讓她皺眉張嘴,被他乘虛而入。
「唔……」
她發出抗拒聲,但全部被宮沉吞下,瞬間聲音碎成了片。
又錘了幾下,不痛不癢反倒是將男人撩撥得越發克制不住。
他的唇不安分地順著她的脖頸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