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宏康半信半疑,「那誰給你拿的酒?」
「我自己。」
「騙鬼呢!你還能站起來嗎?!老實說,是門外哪一個?!」
賀宏康懷疑是守衛。
賀景城不想守衛跟著他一起受罰,嘴硬,
「就是我自己拿的!」
「那你起來再拿一瓶我看看!」
「我……我爺爺那兒不是沒酒了嗎?」
「你太爺爺那兒還有呢!起來!去拿!」
賀景城死皮白臉的撒著謊,耍賴,「我不起!」
能起嗎?他一起來,南晚不就暴露了嗎?
賀宏康氣的臉色黑紅,
「你不起是吧?行!我還沒辦法治你了是不是?!」
「你不起,我就把外面那些守衛,全拉進來執行家法!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你……」賀景城咬牙,被拿捏住了!
賀家氣氛好,主子知道心疼下人,下人對主子也有感情。
賀景城挨打,守衛們知道心疼他,他也捨不得讓守衛們跟著他一起挨家法。
賀家的家法,可不是說著玩玩。
戒尺打在皮肉上,不打到破開肉綻都不會停手!
實在找不到其他法子了,賀景城一咬牙,扭頭看向風先生和風太太,
「風叔,你們別在這兒看我的熱鬧了,趕緊去找風浪吧!」
「風浪最近被狐狸精迷住了,你們再不管管,準兒媳肯定跑!別說年底結婚,再有個七年八年也結不了。」
風先生一愣,「你說什麼?」
賀景城一字一句,
「有個狐狸精,正在勾引風浪,風浪還上鉤了,馬上就要出大事!」
「你們要是不信,現在就去找風浪,兩人肯定正在一起膩歪呢!」
「我估計那個狐狸精想上位,她很快就能挑釁到你們準兒媳頭上,人家一生氣,鐵定跟風浪分手!」
「到手的兒媳,馬上就要飛走了!」
風先生和風太太臉一沉,「!」
連道別的話都沒有,轉身就走了,急躁躁的。
賀景城又看向秦先生和秦太太,
「秦叔,你倆也趕緊去找秦銘吧,找的晚了,他都要喜當爹了,回頭給你們抱一個別人家的大孫子回來。」
「跟你們秦家,沒一點血緣關係的,大孫子!」
秦先生和秦太太身子一僵,眼一瞪,「!」
幾秒鐘後,也轉身就走,步子邁的很急。
祠堂內又安靜了……
幾秒鐘後,賀宏康顧不上吃秦風兩家的瓜,繼續發火,
「你少拿秦家風家的事,轉移我的注意力!」
「今天你不說清楚,這酒到底是誰給你拿的,我絕不罷休!」
「你要是咬死不說,我就把門口那幾個全拉進來一起打!打到他們自己招了為止!」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我三番五令不准給你送吃的送喝的,他竟然敢把我爹藏了一輩子的酒拿給你喝!」
南晚還正心慌呢,突然,身上一空,被子沒了。
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沒了!
沒了!!!
賀景城大大方方承認,「她拿的。」
南晚:「——」
賀宏康和姜瀾一愣,「???!!!」
他們這才發現,兒子身邊竟然躺著一個姑娘!
二老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南晚跟二老對視著,小心臟撲通通通通通……
這叫一個尷尬啊!
大型社死現場!
她想躲躲不掉,想藏又沒地方藏,想按著賀景城胖揍一頓,人家爸媽還在邊上看著呢!
賀景城這分明是為了護著守衛,把她給賣了!
剛才故意說風浪和秦銘的八卦,就是為了支開風秦兩家人,好賣她!
南晚窩火,只能在下床前,咬著牙,用力跺了一腳,暗暗發泄心中鬱悶。
床頭放著的東西,被她一腳踹掉了!
那東西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滾到床底下去了。
賀景城知道那是什麼,眼睛都瞪直了!
南晚這會兒腦袋嗡嗡的,壓根不知道被她踹下去的是什麼東西。
她也沒在意,暗戳戳回瞪了賀景城一眼,尷尬的下床。
簡單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小臉整的通紅,
「賀……賀叔,瀾姨。」
南晚覺得,這會兒自己動動腳指頭,都能摳出來個三室一廳!
尷尬,真特喵的尷尬!
這輩子都沒這麼尷尬過!
大晚上偷偷摸摸來看人家,喝光了人家珍藏的喜酒,又稀里糊塗躲人家被窩裡,又……
被人家爹媽抓了個現行!
造孽啊……她上輩子欠賀景城的嗎?!
南晚打完招呼,祠堂內又安靜了……
賀宏康和姜瀾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就徹底安靜下來了。
賀宏康也不發火了……
姜瀾也不哭了……
不知過了多久,賀宏康輕咳一聲潤潤嗓子。
再一開口,聲音就跟剛才吼他兒子時,完全不一樣了!
慈祥的過分,「南小姐,你……你怎麼在……在這兒啊?!」
南晚尬笑著解釋,
「薄總讓我來的,說賀景城不吃不喝的,也不肯吃藥,讓我來看看他。」
「剛巧我有空,就……就來了,順帶喝……喝了賀爺爺的酒。」
「噢……」賀宏康恍然大悟,「是你拿給景城喝的啊。」
南晚點頭,「我拿了紅酒的,他不想喝,所以就……對不起啊賀叔。」
「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幾瓶酒而已,不算什麼,喝了就喝了,不是大事。」
南晚愣了愣,「可……那不是賀爺爺留的喜酒嘛?」
「什麼喜酒不喜酒的,喝了也無妨,你不用擔心。」
賀宏康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引的賀景城眼睛都睜大了。
睜的老大了!
「爸,我不是親生的?」
「你閉嘴!」
這次是賀宏康和姜瀾一起吼的。
吼聲震天,嚇了南晚一大跳。
姜瀾趕緊說:
「小晚你別怕,我們是吼那個臭小子呢,不是吼你的,你……來,你跟瀾姨出來,我們去外面聊聊。」
姜瀾也不哭了,拉著南晚的手出去了。
親切的跟母女倆似的。
兩人來到祠堂外的長椅上坐下,看南晚穿的單薄,生怕凍著她,還囑咐女傭去拿毯子過來。
南晚尷尬極了,「不用了瀾姨,我不冷。」
姜瀾說:「秋季亂穿衣,晝夜溫差大,白天熱,夜裡涼,最容易感冒了。」
「你們小姑娘平時愛漂亮,就穿的少,著涼了感冒了,難受的可是自己。」
「小晚啊,你跟瀾姨說實話,你和景城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