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寧被嚇到,「我……我想給他把把脈,不行嗎?」
薄宴沉黑著臉瞪著她,「……」
陸北趕緊出來打圓場,「有勞唐小姐了,阿沉,鬆手。」
薄宴沉瞪了她半天才放手。
唐暖寧窩火,要不是心疼這孩子,她才不會多管閒事!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唐暖寧在心裡罵罵咧咧,卻還是認認真真給深寶把了脈。
單從脈象上看,問題不大。
「目前情況挺好的,等他醒來千萬別再刺激他了,而且從今天起,他身邊不能再離人。這次自殺是個開始,以後還會有很多次。」
唐暖寧說著想到了什麼,從包里拿出一個小藥瓶,
「如果日後他再發病,鎮靜劑也沒效果的情況下,就給他吃這個,一次一粒,可以暫時穩住他的情緒。」
陸北趕緊接過,打開看了看,是中藥材熬製的藥丸。
「這是……?」
唐暖寧沒敢說自己熬製的,隨便找了個藉口,
「找老中醫開的,效果很好的,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找個老中醫看看成分。」
陸北趕緊說:「謝謝了。」
「不客氣,我走了以後大概也不會換手機號,這孩子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打電話跟我說,如果能幫他,我肯定幫。」
深寶的眉眼跟大寶二寶特別像,這是緣分,她不會不幫忙的。
而且,她還欠了某人一大筆錢。
雖然說欠的心不服口不服的,但終究還是欠了人家的。
她現在沒錢還,如果能幫幫他的孩子,也能讓自己心裡踏實些。
陸北吃驚,「你要走了?」
薄宴沉也有幾分意外,瞥了她一眼。
唐暖寧點頭,「嗯,我這次是來津城辦事兒的,下午就能辦完,辦完我就走了。」
唐暖寧很自信,下午肯定能成功把那破婚給離了!
「你要帶著孩子去哪兒?」陸北問。
唐暖寧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薄宴沉,她不想在他面前說位置。
只說:「還沒想好,先帶孩子們出去轉轉,以後再定。」
陸北追問,「你們現在還沒有固定住所嗎?」
「嗯,我們一直在鄉下生活,但是我打算讓孩子們在城市上學,不過具體定居在哪個城市,還沒選好……」
「真走?」薄宴沉突然問。
「是啊,你有意見?」
他這是什麼語氣?!
「呵。」薄宴沉冷笑。
唐暖寧對上他那個眼神,好似自己在故意撒謊以此來換取他的挽留似的!
她來氣了,
「你不用看不起人,我說走就走!我要是再出現在你面前,我就是狗!」
她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
離開醫院後,唐暖寧在心裡把薄宴沉的老祖宗問候了一遍。
然後立馬給御景園打電話,詢問薄宴沉離婚的事。
對方回復她,讓她稍等片刻,他們先跟薄宴沉聯繫。
唐暖寧很禮貌的說了聲『辛苦了』,又說,
「我先去民政局排隊,等會兒讓他直接去民政局就行。」
不用簽什麼離婚協議了,直接扯證!
掛了電話,唐暖寧攔了輛計程車,先往民政局去。
一到民政局,她就高高興興的去離婚窗口排隊。
她的狀態讓窗口的工作人員一度懷疑她是走錯了地方。
誰家離婚這麼高興?
看看她前後拍著的,哪一個不是吹鬍子瞪眼的,就她,高興的跟要結婚似的。
唐暖寧不在意眾人異樣的目光,她排著隊,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離了婚,她就可以給孩子們上戶口了,然後找一個四季如春的小城市定居下來。
她好好上班,孩子們正常入學……生活就可以進入正軌了。
一家四口,幸福美滿。
幻想著離婚後的美好生活,唐暖寧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
然鵝——
想像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
薄宴沉給了她當頭一棒!
她怎麼也沒想到,堂堂薄家人,竟然還會有出爾反而的時候。
這婚,人家又不肯離了。
而且這個消息,還是在唐暖寧排了兩個多小時的隊以後,才知道的。
她真的好生氣,氣炸了。
氣的想當場弄死薄宴沉!
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狗都不如……
唐暖寧其實挺尊重薄宴沉的,當年他說她婚內出軌不守婦道,她也沒怪過她!
可今天,卻忍不住在心裡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說好的離,卻又不離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唐暖寧氣呼呼的離開了民政局。
來的時候有多開心,走的時候就有多憤怒!
攔了輛車,她氣沖沖的說,
「師傅,您幫我看看從這裡是去薄家老宅近,還是去薄氏集團近?」
司機師傅看了她一眼才看導航,「距離薄家老宅近點。」
「那就帶我去薄家老宅!」
她所知道的能跟薄宴沉扯上關係的,就這兩個地方了!
她這會兒就殺到薄家老宅去,找薄宴沉說清楚,為什麼明明不愛,卻又不肯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