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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感到體內陌生的炙熱,蠢蠢欲動,不受控制

2024-11-02 12:33:38 作者: 一碗佛跳牆
  之前的劍拔弩張,化解於一盤獅子頭加一個飽嗝之下。

  青嫵從那雙眼裡看出戲謔後,就牙根痒痒,氣惱的踢了男人小腿一下。

  結果男人八風不動,她腳丫子還給踹疼了。

  「你腿太硬,磕疼我的腳了!」她氣鼓鼓。

  「倒打一耙。」蕭沉硯戲謔睨她,對她的無賴又有了進一步認知。

  青嫵卻哼了聲,寶貝的將食盒收起,準備晚上回去加餐,不忘補一句:「就罰你請我吃一個月的獅子頭當補償好了,就這麼說定了。」

  「餓死鬼上來的嗎?」

  他斜睨問著,聲音不帶嘲諷,只是單純詢問。

  他剛剛見識了她的食量,非常驚人。

  堪比軍營里的壯漢。

  蕭沉硯視線下挪至她平坦的腹部,不明白她那肚子是怎麼裝下的。

  「反正撐不死,就往死里撐。」青嫵輕飄飄道。

  蕭沉硯一時無言以對,也對,反正她不是人,無所畏懼。

  

  「不過撐著還是有點難受。」青嫵癟嘴,抬眸瞄他:「要不你給我揉揉?」

  她想吃點他身上的煞氣,消消食了~

  「來嘛來嘛~」

  青嫵拽過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肚子上。

  蕭沉硯手臂僵硬,掌下好像觸及的好像不是溫香軟玉,而是灼人的烙鐵。

  他蹙眉低斥道:「車上,別鬧。」

  青嫵挑眉,壓低聲音:「那回屋關起門鬧?」

  蕭沉硯耳根被她的氣息掃過,像是輕羽拂過,撩出癢意,他條件反射的與她拉開距離,手臂拽回連帶著將她也拽了過來。

  鳶尾花香溢入呼吸間,他下意識掐住她的腰,穩住她的身形。

  青嫵猝不及防就迎面分腿坐在了他懷裡,兩人一時都愣住。

  男人眸底像沉著積雪,體內的陰煞之氣沉睡,卻翻騰出陌生的熾熱,蠢蠢欲動,不受控制。

  他喉頭滾動了一下,嗓音沉啞:「起來。」

  青嫵這次倒是乖乖坐回對面了,小聲嘀咕道:「明明是你把我拽過去的。」

  蕭沉硯不想聽她的蚊子嗡嗡,突然解下身上的大氅,兜頭將她蓋住。

  等青嫵扯下大氅,他人已不在,竟是到外面騎馬去了。

  「莫名其妙,嫌熱你出門別穿啊……」

  馬車內只有車軲轆轉動的聲音,車外,從馬上下來靠雙腿跟著跑的百歲一臉委屈。

  招惹王爺的是那隻鬼姑奶奶,為什麼吃苦的是他啊?

  須臾後,馬車停了,青嫵撩開車簾,意外挑眉。

  竟不是回王府,而是到了尚書府。

  她看向蕭沉硯:「怎麼來這兒了?」

  「雲尚書抱恙在家。」蕭沉硯朝她遞出手:「王妃整日以淚洗面,憂心其父身體,本王自然要作陪了。」

  青嫵險些笑出聲來。

  她算是發現他身上那股少年時起就留存的惡劣勁兒了。

  也好,反正她原也打算這幾天過來瞧瞧雲後行。

  雲後行已充分體會到了什麼叫百鬼纏身,活生生的地獄。

  府上的下人和護院大半都被小鬼附身。

  雲清霧更是附在羅氏身上,日日餵他蛇蟲鼠蟻,短短時日,雲後行就飛速蒼老,瘦得雙頰凹陷,面色發青。

  在書房見到青嫵和蕭沉硯聯袂而來時,他的反應竟不是恐懼,而是如見到救星般,噗通一下就跪了過去。

  「清霧,霧兒啊……求求你放過為父吧。」

  「為父知錯了,為父真的知錯了!」

  青嫵直接蹦到蕭沉硯身後,躲開了對方的髒手,眼神玩味的朝真正的雲清霧看去。

  雲後行若是回頭,定能看到『羅氏』此刻的笑容是何等的扭曲嘲諷。

  青嫵嗤笑,被折磨了這麼久,還沒發現他真正的鬼女兒在羅氏身上?

  「有道是出嫁從夫,要不要放過你,可得我家王爺說了算呢~」


  青嫵一聲嬌笑,駕輕就熟的和蕭沉硯配合起來。

  雲後行已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初蕭沉硯提出的那些條件,他想也不想就答應。

  他深知自己已是棄子,傳遞出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我願寫認罪書!我願意招,只求你們把這些惡鬼收走,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這些天他天天被強餵蛇蟲鼠蟻,不管白天黑夜無一刻能閉眼,這些惡鬼,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

  雲後行只覺自己骨頭縫裡都是蟲子在爬,他甚至覺得,哪怕是死都比活著要舒坦。

  「既如此,那就請雲尚書將當年之事,涉事之人,一一寫下來,簽字畫押。」

  蕭沉硯目光冷冽,「筆墨就不必了,雲尚書就手寫一封血書好了。」

  雲後行跪在地上,咬破手指哆哆嗦嗦寫著血書。

  青嫵冷眼看著,看著看著,視線落到了身側男人身上。

  她知道蕭沉硯用帳本與雲後行談過交易,知道他一直想把雲後行背後那條『毒蛇』給釣出來。

  但讓雲後行寫下當年栽贓鎮國侯通敵叛國的認罪書這件事,卻是剛剛得知。

  她知道他是回來復仇的,卻沒想過他回來的第一『仗』,就是替鎮國侯府洗刷冤屈。

  青嫵垂下眼,勾了勾唇。

  這段時間,也不算白幫這臭硯台咯。

  大哥也沒白交這個好兄弟。

  等雲後行將十個手指頭都咬破完,這封血書才算寫完。

  百歲從地上拿起,呈給蕭沉硯過目。

  血書上,雲後行承認當年是自己故意拖延糧草,延誤軍機,事後,他為求高升,故意污衊鎮國侯府通敵叛國。

  血書上,還羅列了幾個當年與他一同行事之人,有些還活著,有些卻已經死了。

  當看到策劃者之名時,蕭沉硯目光晦暗,神色譏誚:「當年策劃這場陰謀的是前右相許師道?寫一個死人出來頂包,雲尚書覺得本王會信?」

  雲後行惶惶道:「下官寫的句句屬實啊,當年真是許師道親自給下官下的命令。」

  許師道,前右相,現任太子妃的父親,八年前就病逝。

  「你當年的主子是許師道,那如今的主子又是誰?」

  雲後行身體僵了下,眼神有一瞬的恍惚,「自然是東宮啊……」

  「東宮?」蕭沉硯目露嘲諷:「是麼?」

  雲後行嘴巴張了張,腦子裡像是被什麼攪渾了,下意識道:「是那個人……」

  而下一刻,他就說不出話來,眼中一片迷茫。

  青嫵皺了下眉,手覆在雲後行頭頂,下一刻竟是被一道力量彈開。

  而雲後行也發出一聲慘叫,抱著頭在地上不斷抽搐,青嫵拂袖一扇,他才停下抽搐昏死了過去。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有一縷煙氣飄散,下一刻男人握住她的手腕,蕭沉硯眉頭緊鎖:「受傷了?」

  青嫵抬眸,撞見他緊蹙的眉。

  心緒搖曳了下。

  蕭沉硯這是……關心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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