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許團長被殺的一樁小案件
張起峻讓沈敦子去做的事,當然是去幹掉許印文!
先前在馮年鶴府邸,許印文之所以很不耐煩地馬上就要驅趕他張起峻離開,
一方面是確實沒把他張起峻放在眼裡,另一方面卻也是慾火焚身,要去找一個女人卸貨去了。
這許印文長期霸占著一個豆腐店漂亮老闆娘,有時還逼著人家男人在門口給他「站崗」,這事已經傳成了鹿灘市街頭巷尾人盡皆知的一則趣聞了。
這年頭一個兵頭霸占一個別人的老婆不稀奇,可偏要逼著人家男人在門口給他「站崗」,這就稀奇了,這特麼到底是一種啥偏好?
張起峻聽說這件事後,特地讓沈敦子帶人去隱秘探訪過幾回,摸清情況以備後用,如今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先前他捕捉到許印文急著要去卸貨的模糊意念,遂決定就此剷除掉這許印文!
當然,他要除掉許印文肯定不單單是為了泄憤,而是要提前剪除掉馮年鶴的這個得力爪牙,削弱馮年鶴的勢力,為後面做事做一下鋪墊!
同時,這也可以給瘋狂摟財的馮年鶴澆盆冷水,讓他瘋狂搜刮地皮的行為收斂一點兒,不然全城都被他壓榨得快喘不過氣了!
這事不宜他親自出手,目前他的住宅和大廠附近都有馮年鶴的人監視著,他必須製造案發時他不在現場的證據!
至於他身邊帶著的人少兩三個倒不會引起注意,畢竟他身邊又不是總帶著相同數目的人員。
派沈敦子去做這事他是比較放心的,沈敦子膽大心細,身手又好,對手下管束嚴格,已經被他派出去做過不少事,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掉鏈子的。
至於他給沈敦子說的四號地,是他去年購買的一處獨院子,距離他新購婚房不遠,那邊也挖有地道,最適合藏人。
之所以叫四號地,是他繼皮毛產品銷售店、中成藥店、大廠之後購買的一處房地產,排序第四,所以叫四號地。
他買這處獨院子原本是準備婚後跟王充卿臨時住一住的,總比租房好,後來隨著心態的變化,覺得太小氣了,就又花大錢新購進了如今那套二進院子的婚房。
張起峻回到大廠,和李斌等人聊了幾句後,王允卿聽到馮年鶴還想訛他們錢,就著急地問那該咋辦?
「沒事兒,拖一拖,再給他弄點兒也就把他打發了,反正他都快走了,胃口再大也就這最後的一回了。」張起峻臉色平靜地道。
王允卿不相信張起峻這麼甘心被人敲詐勒索,把他拉到自己的辦公室急切地低聲道:「你是不是又準備大出手了?快別了,多花點兒錢就當打發惡鬼了,忍一忍就過去了,咱現在犯不著冒太大的風險!」
年歲漸長,又成了婚,王允卿沒有小時候那麼大的鋒芒了,開始求穩求安。
「丫頭,你想啥呢?為這麼點錢去招惹一個鎮守使?你當我瘋了?」
張起峻笑著把王充卿拉進擺著一張單人床的小臥室,想要親熱放鬆一下精神。
「幹啥啊,大白天的,小心人過來!」王允卿打開張起峻的手嘟著嘴道,這麼一打岔,她也就把擔心張起峻犯險的事給丟開了。
沈敦子這邊,行動已經展開。
此時天已擦黑,他們三人一身受苦人的打扮,臉上也灰塵滿面,進入一條小巷後,沈敦子留兩個手下在兩邊巷道口望風,他懷揣一把菜刀一臉鬆弛地順著小巷走到一處院門前望進去,就見門前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朝他揮手,示意他快走開。
「大哥,你不難受嗎?」沈敦子朝院門裡探進頭去左右瞧瞧,聽著院裡那門窗上傳出來的很大的少兒不宜聲,不出聲地用唇語問道。
男人眼晴一瞪正要說什麼,沈敦子揮手給他脖子上一手刀,然後一手提著他衣領把軟綿綿的他輕巧地放到地上,一手就解下他褲腰帶上的鑰匙打開了院門。
但當他衝進院裡那道門後,額頭上就頂住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
他頭一偏,揮動菜刀就砍!
在這一剎那間,他賭這許印文沒來得及打開保險!
果然,他手中的菜刀砍得鮮血飛濺,許印文手中的手槍卻沒響!
這慫子一來就光顧卸貨了,根本沒心思打開槍保險,大概來這裡他也早已沒有了這習慣,因為一直很順,這家男人也順著他,女人也順著他,孩子見了他還得叫聲許伯伯。
沈敦子砍的是脖子,此時鮮鱻血飛射,房頂上被射了一股,接著牆壁上,炕上,射得到處都是!
一身白羊一樣的女人被嚇傻了,哆嗦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敦子把許印文的手槍別進褲腰帶里,迅速摸屍,然後又去把院裡昏過去的男人提回來,兩巴掌抽醒了,遞給菜刀,用槍逼著這一對男女用菜刀砍已經死掉的許印文!
兩人都哆哆嗦嗦地砍了,然後又被沈敦子逼著趕緊收拾細軟財物走人!
「我的房子,我家娃—————"」,男人醒悟過來嘟。
女人嚇得還省不得穿衣服,被沈敦子喝令著哆哆嗦嗦去穿了。
「房子跑不掉,以後還是你家的,你家娃呢?」沈敦子一邊察看著自己身上一邊道。
他先前躲得快,倒是沒濺到血。
「莪家娃—————-,回來了!」男人看著院裡走進來的十三四歲的少年道。
之後一家子人在沈敦子的槍口下迅速收拾細軟財物。
「給你們說,現在咱們是同案犯!被人逮到都得被殺頭!但鎮守使馮年鶴馬上就要走了,他走了,咱們就沒事了,房子啥的到時候還是你們的!」沈敦子警告他們說,「到時候你們一家子和我們分開走,我們的人在前面引路,也有在後面拿槍跟著,中間敢亂跑就開槍打死你們!」
「不會,不會!爺,其實我早想殺死許印文這牲口了!」這家男人趕緊保證道。
他雖然不清楚沈敦子為啥要來殺許印文,但知道現在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他們一家子的命也全在這人手上了!
隨後不到一盞茶工夫,一家子人就在沈敦子的催促下出了門。
「看到前面巷口的那個人了嗎?跟著他走!」沈敦子命令這一家子一聲,回頭去清理了一下他留在院子裡的腳印,臨走看了看院門,想了想沒去鎖。
不鎖更符合這家人作案的特徵,做下這等大案,早慌得六神無主了,哪裡省得鎖門!
沈敦子自己卻是一點兒也不慌,這案子看似簡單卻難破,許印文臨離開鹿灘市想帶走頭,結果被頭男人殺了,這是人人都能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案發緣由。
何況馮年鶴在這鹿灘市搭建的鎮守使衙門和軍隊本就一個草頭班子,臨離開鹿灘市又諸事繁雜,人心紛亂,估計那馮年鶴是沒時間沒心情也沒精幹人手去多追究一個死去手下的案子!
沈敦子如此思索一番,心下安定,和兩個手下七拐八繞,中間又在僻靜處給豆腐店一家子換裝化妝,迅速穩妥地把一家子帶到了四號地。
幾年跟隨張起峻下來,沈敦子除了在武功修為、醫術上深受張起峻的指導和點撥,在文化、眼界、心性上也深受張起峻的指導和影響,已經逐漸成長為一個成熟的幹才,雖然還不能獨擋一方,但一般的事情已經可以獨立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