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點燃導火索
「張老闆不聲不響就吃下程茂源的大廠,佩服佩服!」
談判開始,額高眼深的李崩樓先不陰不陽地沖張起峻抱了一下拳道。
「李哥這用詞不當啊,張某是拿真金白銀接手廠子的,何談一個吃字啊?這種生意不景氣的時候接手下這個廠子,也是看在和程老闆長期打交道的份上救救急,李哥可別誤會了。」張起峻笑道。
「噢?那江湖上咋傳聞張老闆是拿槍逼迫程老闆簽下協議的?此事要想搞清楚也容易,我和銀庭老哥跟程老闆都是朋友,張老闆何不請程老闆來敘敘舊?」李崩樓皮笑肉不笑地道。
「江湖傳聞咋能當真?江湖傳聞李哥你還是個義薄雲天的大善人呢,其他地方的人誰知道你其實就是個攔路搶劫的土匪頭子?」
張起峻眼神鋒銳地淡淡地笑道。
*程老闆我也邀請過他來的,只是程老闆一想到這麼多年也不知被兩位強行收去了多少保護費,一想起就心裡堵得慌,可不稀得見兩位啊!要不是被兩位長年榨盡血肉,他也不至於這麼快就破產的。」
「呵呵,張老闆小小年紀,倒是好牙尖嘴利啊!」李崩樓冷笑道。
「哈哈,事實勝於雄辯,哪是在下的嘴巴厲害不厲害?在下槍法倒還行的,
要不咱倆出去找個地方,隔開兩百多步拿槍互射幾槍玩玩?」張起峻笑道,「有許團長和高局長做證人,保准公正公平!」
李崩樓臉皮抽一抽,也不廢話了,直接奔主題道:「李三橫和王二牛的事咋辦?張老闆給個痛快話,人家可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現在這兩大家子該咋活?
張老闆不是沒想過吧?」
「被官府槍崩了的犯人每年有多少?他們的家屬咋活?都讓官府養活著嗎?」張起峻冷笑道,「這李三橫和王二牛一進廠子辦公室就拿著刀子搶劫,不是我在場的話,程老闆就被一刀捅死了,那你說該不該擊斃他們啊?」
「張老闆你別血口噴人!他倆咋會進去廠子裡搶劫呢?不能人死了,你說是咋回事就是咋回事吧?」李崩樓道。
「那他倆進廠子裡幹啥去了?」
「他倆不是收保護費去了嗎?」
「笑話,鹿灘市有鎮守使衙門,有治安局維持秩序,這裡的廠子用得著他兩個去保護嗎?你給我說說他們是啥身份,憑啥能收這保護費?」張起峻鋒銳的目光盯著李崩樓道。
李崩樓:
他心裡開始問候起張起峻的祖宗十八代來,他們收保護費這不是一直以來的規矩嗎?只是這話當然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這特麼的還真叫他無法回答!
這要遇給從前,遇到一個普通人,即便有許團長和高局長在場,他李崩樓也可以公開敬亮地叫囂他們收取保護費有理!
可如今他們匪幫跟鎮守使和治安局都搞得有些不對付,今天又遇到了張起峻和王充華都不是普通人,他這話就沒辦法公開敬亮地講出來了。
「那這麼說,張老闆是不想擔起這責任啦?」李崩樓當下陰森森地盯著張起峻道。
「有責任我張某自然會擔這責任,沒責任你讓我張某擔啥責任?」張起峻迎著李崩樓陰森森的目光道。
「好!好!夠硬氣!」李崩樓拍著巴掌笑道,然後轉向一邊的許團長和高局長,「可我們這邊到底是被打死了兩個人,許團長,高局長,兩位大人給評評這個理!」
許團長打一個呵欠:「你們互相好好說話。」
高局長:「你們好好說話,火燒皮條往一搭湊,不要說嗆茬話。」
張起峻就道:「看在兩位大人的面子上,我們這邊出一百大洋的安葬費。」
李崩樓被氣笑了:「敢情我們一條人命就值五十大洋?」
「不,人命是無價的。只是他們這兩條人命本來就不是我們的鍋,我們只是出於人道給他們一點兒安葬費。」張起峻道。
這麼說著,他隨時捕捉著李崩樓和張銀庭的模糊意念和情緒。
「另外,以後別來我們廠收取啥保護費了,廠子現在特別困難,能給上面交清各種稅費就算不錯了,再說我們也沒有責任給政府以外的其他任何人交任何的費用。」
張銀庭和李崩樓都死死地盯著張起峻,然後又轉向王允華,這是想跟他們開戰嗎?
「我知道兩位現在都已經兵強馬壯了,各個手下都有小(近)兩千人馬,加上其他幫派人馬就更多,可能都已經不把鎮守使大人放在眼裡了,可我要告訴兩位,鎮守使大人就是鎮守使大人,兩位要想和鎮守使大人手腕那還差得遠,
我們可都是鎮守使大人轄下的良民,是聽鎮守使大人招呼的。」
這話相當於在赤果果地挑撥離間了,一時說得在場的幾人都是臉色各異!
許團長臉色沉凝,張起峻這話把鎮守使大人拉扯進來,他很不喜,但一時又不好說什麼。
一來張起峻說的是眼下的現實,二來,張起峻說他們是聽鎮守使大人招呼的,有這句話鋪墊,許團長可不敢在這種場合得罪了張起峻和王允華,將來一旦和土匪們開戰,王家可是一支不能輕視的力量!
王允華臉色不變,心裡卻直呼好傢夥!張起峻說莽起來這是真莽啊,這種場合都敢把鎮守使大人給拉扯進來!這種場合都敢說這種挑撥離間的話!
張銀庭和李崩樓這時卻沒有剛才對張起峻和王允華虎視耽的勁頭了,兩人對視一眼,臉色一陣陰沉之後,張銀庭道:「我們也是鎮守使大人轄下的良民,
張起峻你這麼挑撥是想吃牢飯了嗎?」
「他瑪德,這樣居心不良的人活該拉出去斃了!」李崩樓更是直接罵道。
啪!
李崩樓的話剛落音,臉上就挨了張起峻一耳光!
李崩樓額頭青筋蹦起,正要跳起來,就被張起峻陰森森的一句話給鎮住了!
「李崩樓,信不信你敢妄動一下,今天就走不出這座樓?」
張銀庭伸手在李崩樓肩膀上按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許團長,高局長,大家今天不過是為調解兩條人命案來的,張起峻卻說出如此大逆不道,居心回測的話,兩位大人如何看?」張銀庭看著許團長和高局長道。
許團長和高局長陰沉著臉不說話,這時他們實在不便於表態。
張起峻在一邊冷笑了起來:「哈哈,誰大逆不道,誰居心回測,是說兩句話就算數的?兩位如今手下各養著小兩千人馬,這是想幹啥?收個區區的保護費用養這麼多人馬嗎?兩位如果不是想造反,那就回去解散掉大部分人馬吧!」
他說完這話,許團長和高局長一臉沉默地看著張銀庭和李崩樓。
「好吧,我們回去就解散人馬,崩樓,咱們走!」張銀庭說著拉起李崩樓就走!
「兩位咋看今天這事?」許團長見張銀庭和李崩樓走了,看著王允華和張起峻道。
「許團長放心,我最近會一直呆在鹿灘市,我二哥回去,一旦這張銀庭和李崩樓等匪幫有異動,我們一定聽從鎮守使大人的調派,絕不敢懈怠!」張起峻道。
他這話的意思,是他留在鹿灘市做人質,那麼王家不可能不出兵幫鎮守使打土匪!
「好,張老闆這話實在!」許團長立即道。
張起峻笑道:「其實遲不如早,許團長何不今天就留下這張銀庭和李崩樓?
北許團長一臉沉吟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本座須先回去跟鎮守使大人請示了再說。」
張起峻聽了心說,勞資若是那鎮守使,你這樣的團長立馬就得撤職查辦!
當斷不斷,當什麼團長!
許團長急著要回去給鎮守使匯報情況,大家當即也就散了。
「起峻,你今天這是來給人家點火來了啊!」王允華笑張起峻道。
「反正這場火遲早是要起來的,不如讓它早點起。」張起峻笑道。
隨即兩人商量了一下後面參戰的事宜,各道小心後匆匆分手各忙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