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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嫂讓你抄書,你就抄

2024-11-02 10:33:18 作者: 沙拉薯條
  裴如衍將木櫃闔上、鎖好,才吩咐陳書:

  「後日夫人回門,你同玉翡去將回門的物件準備齊全。」

  陳書應聲,卻站著不動。

  裴如衍瞥他一眼,「還不去?」

  陳書為難道:「世子,尚書大人那頭只給您三日休沐,剛好到明天,後日您沒功夫回門,那少夫人那邊會不會生氣?」

  裴如衍道:「你先去置辦。」

  新婦回門若孤身一人,恐怕流言蜚語都能將人淹死。

  即便夫妻間有些矛盾,裴如衍也不能讓她一人回去。

  陳書還沒摸透世子的意思,見他一副淡漠之態,以為多半是不會陪少夫人回門的了。

  陳書離去後,裴如衍也沒有重新坐下看書辦公,而是走向了屏風之後。

  紅瓷酒壺還放在小桌上,裴如衍執起壺柄,猶豫再三又放下了。

  他滴酒不沾,倒是浪費了壺中美酒。

  是喜酒。

  他昨夜在屋外吹了一宿的風,看了一宿的月亮,這會兒,終於有了些困意。

  裴如衍的視線從硬榻上划過,看見有了褶皺痕跡的被褥,想起昨夜這裡睡過的人。

  他眼皮微垂,掩住了眸中涌過的異樣,默默躺了上去。

  被褥上仿佛還留有梔子花的清香,他閉上眼,在這一刻,心終於靜了下來。

  *

  與青雲院的冷淡不同,福華園可正熱鬧著呢。

  臥房內,咿咿呀呀的嬌聲不斷。

  隔著一扇門外的婢女們都羞臊地不敢上前,個個站的老遠,一邊小聲私語:

  「二公子同二少夫人感情真好,這十二個時辰沒到,都多少次了。」

  「二公子就是圖新鮮,姨娘通房得寵的時候,不也是一樣嗎?」

  「真是不嫌臊得慌,青天白日,我還以為大家閨秀會有何不同呢!」

  「今早我還聽說青雲院那邊都沒叫水,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年紀大的丫鬟僕婦參與八卦,年輕的在一旁羞羞答答地聽著,根本不敢搭腔。

  忽地,正屋內嬌喘聲斷了,本在八卦的丫鬟一臉陰晦地端水進去。

  屋內。

  

  沈妙儀穿上小衣,堪堪掩住了部分痕跡,無法掩住的是滿面春色。

  這般嫵媚,越是讓裴徹著迷。

  原以為是朵清純溫柔的解語花,卻沒想到還能放下身段讓他歡愉。

  不過歡愉結束,裴徹的理智便又回來了些。

  他迅速穿戴整齊,坐在床榻上,「妙妙,記得管束好院裡的人,莫讓閒話傳進父親母親的耳里。」

  白日宣淫,到底不雅。

  「二郎,我明白的,」沈妙儀沒穿外衣,跪坐在他身後,一雙玉臂柔柔地從後方環住他的肩,「我有事想同你商量。」

  「你說。」裴徹嗓音還透著沙啞,扭頭之時,帶著幾分寵溺。

  沈妙儀心中欣喜,又貼近了些,手指隔著他的衣物在他身上摩挲。

  一邊嬌滴滴道:「我想,做些生意。」

  初聽,裴徹還未知其意,沒當回事,「我名下倒有些資產,每月都有租金,你雖主持不了府中中饋,但我的錢,可以交由你打理。」

  「真的?」沈妙儀歡喜極了,「二郎,我想先在城東開一家酒樓!」

  沈妙儀眼中燃起鬥志,仿佛已經看見勝利的曙光。

  隱約記得,前世沈桑寧就是先做的酒樓。

  正幻想著,卻感覺到身前人語氣一沉——

  「你想自己做生意?不是讓下面的人打理?」

  沈妙儀愣愣的,「下面的人執行,可我要管理啊。」

  裴徹皺眉,「不行,我雖是庶出,但國公府也短不了我們什麼,你萬不可拋頭露面丟了國公府顏面。」

  他板著臉時,自帶凶氣,沈妙儀望著莫名生畏。

  她心虛地退後一步,「那我不出面不就行了?我絕不出現在酒樓里。」


  「不出面你做什麼生意?」裴徹雖是紈絝,也並非什麼都不懂,「即便是首富也要巡查產業,加以改良。」

  沈妙儀抿抿嘴,方才的歡喜早就消失了,「那你不同意我出面啊。」

  「嗯。」裴徹拒絕的態度堅決。

  沈妙儀看著剛才還溫情痴心的男人突然變臉,委屈極了,「那若是沈桑——若是我姐姐去做生意,是不是就可以?」

  裴徹眉頭皺得更深了,「大嫂的事,自有兄長去管,與我有何關係?」

  「你……」沈妙儀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裴徹見她這欲哭無淚的模樣,到底心軟了,語氣也緩和了些:

  「家中不需要你做這些,你若有什麼喜歡的、想要的,我直接給你買來就是,何必折騰。」

  語罷,他起身,離去之前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又回來。

  沈妙儀以為他改變了主意,眸中浮現欣喜和期盼。

  卻不料,他頓了頓,交代了句——

  「妙妙,你今早說錯了話,若傳進母親和兄長耳里,我也難護你。」

  「大嫂讓你抄的書,你務必及時交過去。」

  裴徹說完就走了。

  沒看見沈妙儀臉上的怨恨。

  沈妙儀想不明白,憑什麼沈桑寧能幹的事,她干不得?

  既然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就絕不能坐以待斃。

  不就是做生意麼,有什麼難的。

  裴徹不讓,是因為他還沒看見以後的巨大利益,等她將產業做起來了,她就不信他還會阻攔。

  「素雲,」沈妙儀打定主意,喚來陪嫁丫頭問,「我嫁妝有多少現銀?」

  「現銀五千兩。」素雲如實答道。

  「怎麼才五千兩?」沈妙儀狐疑道,「沈桑寧也只有這些?」

  素雲點了點頭,「伯府嫁女,應當是一視同仁的,何況伯爺向來寵愛您多些。」

  說來也是,沈妙儀便也沒有追問。

  可這五千兩,聽著多,真要做起大買賣來,卻不夠看。

  沈妙儀平日花錢大手大腳,從不攢錢,現在倒是為錢財頭疼起來了。

  素雲見狀,出起主意來,「您若覺得不夠,可以回伯府再問伯爺要些,伯爺總不會短了您的。」

  話是這麼說,因為沈妙儀的娘親為伯府生下嫡子,承安伯待她這個繼女,向來是比對親生女兒還好的。

  甚至還籌謀著換親。

  但沈妙儀重生後不願換親,惹了承安伯不高興。

  思及此,她眉頭皺起,「爹爹還在氣頭上,恐怕暫時是討不出錢來。」

  「你去將我名下地段差的鋪子給賣了,換些現銀。」沈妙儀打定主意要在東城開大酒樓。

  「少夫人,」素雲駭然,「那可是您的嫁妝!若叫二公子知道您變賣嫁妝,恐怕……」

  哪有一嫁人,就變賣嫁妝的?

  若傳出去,外頭的人還以為國公府要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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