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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你陷害哀家

2024-11-19 13:54:14 作者: 十二妖
  時安柔緊咬著下唇,試圖從那幾乎沒有血色的唇瓣上吸取一絲力氣。

  那些華麗的謊言就像巨大的耳光打在她臉上,終於把她打清醒了。

  她的能力配不上更大的榮華富貴。她不配!

  也許她這一生最高光的時刻,就是生在了建安侯府。

  哪怕是個庶女,哪怕是從姨娘肚子裡爬出來,這輩子只要安安心心躲在自己的院子裡,只要不跟時安夏作對,就不會過得太差。

  嫡母不是個心計深會搓磨人的,但凡嫡母手段強硬一點,哪裡輪得到她姨娘換子賣女把侯府搞得烏煙瘴氣?

  時安夏也不是個惡毒的。前世能以皇太后的身份在國破山河亂時挺身而出,就不會草菅人命。冤有頭,債有主,時安夏不會把她姨娘犯的錯算在她頭上,因為算起來,她也是惠正皇太后的子民啊!

  她若是老實一點,以後總有個讓人安心的去處。

  可惜她耳根子軟,又好高騖遠,把一切都搞砸了。她知道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誰,要怨就怨自己。

  這會子時安柔臉色發白,眼神空洞。她能清楚感受到一個小生命正在遠離自己。

  

  她的眼淚流下來,帶著一種魚死網破的悲壯,「太后早就跟宛國人勾結,不止自己吸食福壽膏,還打算在北翼和宛國人聯手種植。」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要是早前,也許還不至於引起如此大的憤慨。可現在不同了。

  北翼不止宣布了福壽膏為禁品,《翼京周報》幾乎每一期都有專欄圖文並茂在講解這東西的危害性。

  別說是本朝官員和列國使團,就是隨便在京城逮著一個街頭小販或是幾歲稚兒問,對方都會談虎色變。

  結果一國太后,不止自己吸食,還想種植,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皇太后終於發現所有事都逸出了自己的控制範圍,令人措手不及。她心慌意亂,「不,她胡說!哀家沒有,哀家……」

  宛國大使也勃然大怒跳出來,「這是你們北翼自己的事,休要污衊我宛國!」

  時安夏沉著眉眼,眼皮都不抬一下,「本公主從來不說沒有證據的事,只要你們有眼看。」

  隨著她的話落下,一個高大男子抱了一個大箱子和一個小盒子進殿。

  大箱子打開,裡面全是福壽膏;小盒子打開,裡面全是書信。

  那人道,「這些都是從太后宮裡搜到的,搜查的時候,東羽衛,刑部,西影衛,衛皇司,大理寺,幾個部門都有人在場。」

  所有人都在看箱子盒子裡的東西,只有皇太后一個人盯著那抱箱子的人看。

  天啊,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

  王忠!她記得這個人的名字。這是她的暗衛!

  她的暗衛在她宮裡搜了她的東西呈上大殿!

  王忠根本不看太后,卻是對著所有人道,「這盒子裡都是太后私下與宛國人的通信往來。」

  太后震驚得忘了腿疼。

  她眼睜睜看著信件被分發下去給群臣傳閱……完了完了。

  吉慶皇太后心中如同被千斤重石壓住,每一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她深知這些信件一旦公之於眾,自己與宛國秘密勾結、圖謀不軌的罪名便鐵證如山,再也無法辯駁。

  朝堂之上,朝臣被信件內容所震撼。他們低語交談,眼神中閃爍著震驚、憤怒與不解。

  一國太后!

  為了奪權,竟然毫無底線,無所不用其極。

  時安夏不容迴避的質問直擊太后耳膜,嘲諷的語氣震耳欲聾,「太后,請開始你的狡辯。」

  太后雙眼猩紅,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乾涸,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哀家……」太后終於擠出了異常微弱的聲音,「是你栽贓陷害……你陷害哀家!這個人,是我的暗衛!但他卻是你時安夏的人!你老早就準備陷害哀家!」

  時安夏絲毫不打算反駁,只從嘴角漫出一個輕蔑的笑來。

  在鐵證面前,一切說辭都顯得蒼白無力。群臣們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交織著震驚、憤怒與難以置信。

  陽光從雕龍刻鳳的高窗斜斜灑入,卻無法驅散這滿室的陰霾。


  「太后身為後宮之首,本應母儀天下,成為我朝典範。而今卻做出這等背棄國家之事,實在令人痛心疾首。」黃萬千搖頭嘆息,字字鏗鏘,言語間充滿了失望。

  「太后此舉,無異於自毀長城,置我朝於危難之中。」高品源挺身而出,目光掃過四周,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我等身為臣子,豈能坐視不理?太后此舉,實在讓北翼皇室蒙羞。」

  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語,你長篇,我大論,人人言語犀利討伐太后。

  吉慶皇太后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湧上心頭。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多年來的籌謀與算計,在這一刻全都化為泡影。

  那些與宛國的暗中交易,本是為了鞏固權力,保障家族的未來,如今卻成了將她推向深淵的大手。

  為什麼?

  為什麼?分明是她勝了!分明是她安排了那麼多人來對付明德帝。

  暗衛是時安夏的人,到底有幾個暗衛是時安夏的人?

  吉慶皇太后被朝臣們聲討得兩耳嗡鳴,眼冒金星。

  宛國使臣坦魯也異常憤怒,這種干涉別國內政的事情私底下知道是一回事,擺到明面上卻是另一回事了。

  他肯定不能承認,「光憑這些通信,就污我宛國,是當我宛國好欺負不成?信里口口聲聲『二皇子』,我們二皇子身在宛國皇城,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日裡與北翼太后通這麼多信。」

  「我也相信不是二皇子本人。」時安夏緩緩啟唇,「畢竟一國皇子若是插手到他國的皇權之爭,那性質就太惡劣了。有沒有可能,是二皇子的親信,背著他行不軌之事?」

  坦魯眼皮微微一跳,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海晏公主忽然抬起頭來,眸光瑟瑟,冰寒一片,「帶上來!」

  殿外又進來兩個高大男子,拖著一具全身染滿鮮血的屍體大步行來。

  坦魯眼皮和額上青筋都不由自主狠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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