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緩和了一下情緒，「謝謝。」
唉喲？難得，王志方又哄他，「聽說孕吐特別厲害的可能會是個女兒。」
他可是問過陸硯這個問題，人家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說要生個女兒。
那就情緒上滿足他。
聽到這句，陸硯的心情果然好了許多，「我知道了。」
妻子那麼辛苦，總要生個她如願的。
「行，好好工作，爭取早點下班，我就不打擾你了。」
晚上陸硯回家，沈清宜喝了一小碗湯又吐了，她吃不下去了，坐到沙發上休息，安安跑過來摸了一下她的肚子，「媽媽，妹妹怎麼那麼調皮啊，以前我也這樣嗎？」
沈清宜把兒子摟在懷裡，「安安很乖的。」
懷安安時孕吐確實沒有這麼嚴重。
陸硯從廚房切了兩片姜過來，遞到沈清宜面前，「王院長說口服含姜可以緩解孕吐。」
沈清宜接過，含在嘴裡，笑著說道：「你還因為這事請教了王院長嗎？」
「他自己過來說的。」
沈清笑得兩眼彎彎，「他懂得真多。」
「他就一八卦婦男，所以知識面比較雜。」
聽到這話，沈清宜噗嗤一聲差點笑出聲，她是第一次知道，陸硯原來是會講笑話的。
陸硯見她笑了，心情也莫名地明亮起來。
「要是好點了，晚上我再給你煮點面。」
沈清宜點了點頭，「好，你先陪陪安安，我上樓躺一會兒。」
沈清宜剛到樓上，就聽到了電話鈴聲，她去書房接起，裡面傳來了陸雅的聲音，「嫂子，你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謝謝掛念。」
「我哥最近表現怎麼樣？」
沈清宜想起陸硯這一段時間對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笑道：「嗯，很好。」
「嘿嘿，我就知道。」問完嫂子的情況，陸雅問正事，「你有沒有聽我哥說蔣大哥那邊的離婚手續辦得怎麼樣了？」
「沒有。」陸硯不是一個特別喜歡主動關心別人私事的人，「你可以直接去問蔣榮。」
「我要是問蔣榮會不會顯得承芝姐太主動了？」
沈清宜笑了，「只要不威脅到他哥哥，你說什麼他都會聽的。」
陸雅猶豫了一下，「好吧，那我問他試試。」
她對自己的事都沒有這麼糾結，可對陳承芝和蔣承兩人卻是費盡了心機，她看了一眼正在旁邊看書的陸承芝，給蔣榮打了個電話。
「餵？蔣榮嗎？」
蔣城握著電話的手緊了一下，「是我。」
「蔣城哥啊~」陸雅有些尷尬。
陸承芝聽到蔣城的名字，連忙放下手上的書，示意她掛電話。
「如果有什麼事，我可以替你轉告。」
「沒……沒有沒有。」陸承連連否認，「我就是想聽聽蔣榮的聲音。」
蔣城沉默了好一會兒，「好，他回來我讓他回你電話。」
對方沒有回話，好一會兒，蔣城的電話仍舊扣在耳邊也沒有示意掛斷，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就在這時，從電話里傳來一道開朗而歡快的男聲，「堂姐，你要的茶泡好了，明天我帶你去奧蘭多市的水上主題公園怎麼樣？」
「我明天想帶艾米去遊樂場。」這是承芝的聲音。
「那我陪你一起去。」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猶豫和思考。
「蔣大哥，蔣榮不在，我先掛了啊。」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滴滴的忙音，蔣城手上的話筒還貼在耳邊。
好半天也沒動，直到胸口發悶，才意識到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他把電話放下，重新坐回桌前，攤開一張新型的狙擊步槍，進行性能註解。
他今天調試試用了一天，早已摸清了它的最佳使用方式。
如果蔣榮能用上這把槍，絕對無人比肩。
明明思路很清晰，可就是無法專注，承芝和那個男人的聲音像是有某種魔力，通過電話通透他的耳膜，進入他的腦海，一點點的吞噬掉原本的思路。
怎麼也壓不住。
那股熟悉的悶痛感，讓他喘了一口氣，無力的放下手上的筆，某種念頭在他心底瘋狂的滋生。
他迫切地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和承芝是什麼關係？
他知道他不配了，應該抑制住這可恥的念頭。
承芝唯一的堂弟就是陸硯，而陸硯在國內，那個男人親昵而討好的話語，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腦海里來回盤旋，
他明明可以控制得住的，可偏偏承芝那天的哭訴就像是一柄利劍，劈開了他心底死死封住的那道閘門，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撐著起身去書櫃裡拿小木匣子。
從裡面拿出懷表，握在手上。
許久許久，蔣城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打開了那個懷表。
寸照上的她，笑得一臉純真燦爛，仿佛從來不曾體驗過這世上的苦難一般。
他盯著看了好久，照片幾次在他的眼前模糊了又清晰。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蔣城連忙把東西收起，「進來。」
蔣榮進來，在蔣城的對面坐下，「哥，我打電話給媽，讓她再住半個月回來，但她完全呆不住了，明天就要回來，現在外面的流言還沒有消停，你說這可怎麼辦？」
「等會我再給媽打個電話。」
蔣榮點了點頭，「好。」
「剛剛雅雅打電話來了。」
「她有說什麼嗎？」
蔣城沉默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轉述道：「她想聽你的聲音。」
蔣榮不說話了，把蔣城面的前電話轉到自己面前，立即給陸雅打了一個國際長途。
接電話的是陸承芝，「承芝姐好，我想讓雅雅接下電話。」
陸承芝把電話給旁邊的陸雅。
陸雅聽到蔣榮的聲音，很高興，「蔣榮，你去哪裡了，剛剛給你打電話，蔣大哥說你還沒回來。」
「嗯，我在加班，剛回來。」
陸雅猶豫了一下，「那你哥還有身邊嗎？」
蔣榮看了一眼蔣城，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語氣略帶失望，「還在，你說我聽著。」
「我想你~」
蔣榮抿了抿唇，看了他哥一眼，半晌才低聲道：「我也是。」
陸雅笑了，「你們那邊怎麼樣了？這是句暗號喲，用你聰明的小腦瓜想一想，再回答。」
蔣榮想了好一會兒，開口作答，「還沒有完全消停，但不影響我們兄弟倆正常的出行和工作。」
「那就好。」陸雅深吸了一口氣，又提示，一副關切的口吻，「蔣大哥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