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雲簡直震驚了。
「怎麼代替?」
「讓我去做二皇子的側妃,因為,咱們家最大的其實是我,如果換成我,就不是奴生女,也沒有欺君。」陸如蓮說。
陸昭雲瞪大了眼睛,就這麼瞪著陸如蓮。
太過震驚,她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罵起。
陸如蓮又說,「要是皇上和二皇子能同意,那我們家這次的事就算過了。」
陸昭雲終於反應過來,她用力將陸如蓮一推。
「你們是不是瘋了!」
「你們當賜婚是什麼?是兒戲嗎?與皇家的婚約,還能夠讓你們說換人就換人嗎?」
「就算要換人,那也得換個上得了台面的!你自己什麼貨色你不知道嗎?」
「陸如蓮!你就是二叔三嬸還沒成親之前偷生的!你也好意思說你是陸家最大的姑娘?你忘了你小時候村里人怎麼罵你的?」
成親之前生下來的孩子,能有什麼光彩?
就算後來陸老三和管氏是成親了,但是陸如蓮的年齡永遠比爹娘的成親時間長,這就很可笑了!
「還有,你爹跟我爹能比嗎?你爹就是真正的鄉下人!你比陸昭菱還不如呢,就你這樣的,你到底憑什麼代替我?」
陸昭雲都要瘋了。
老陸家的人到底都是怎麼想的?
他們的腦子到底都是用什麼做的?
「你們是怎麼敢的啊!」陸昭雲的聲音都尖了不少,「你們就不敢皇上把你們統統都砍了!」
他們不說還好,現在事情就已經這樣了,過了這麼久皇上都還沒有治他們的罪,說不定就是二皇子在替他們求情。但要是老陸家敢去說這麼荒謬的打算,肯定會激怒皇上。
「你們以為誰都能代替我嗎?是我,是我與二殿下情投意合,否則就陸家的門檻,拿什麼嫁給二皇子?」
陸如蓮一開始沒有反駁她,就任她尖聲叫嚷著。
直到陸昭雲說到後面這一句,陸如蓮才幽幽地開了口。
「可是昭雲,你為什麼會與二殿下情投意合?你是不是忘了,最開始,是我,是我先遇見二殿下的。」
陸昭雲的聲音像是被一隻手掐掉。
她震驚地看著陸如蓮。
陸如蓮難道知道了?知道了當年那個小少年,是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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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嗎?
「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陸如蓮緩緩地站了起來,「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已經先搶了我的東西了。」
當年,雨夜裡,那個給了二皇子溫暖的小姑娘,是陸如蓮,根本就不是陸昭雲。
那個時候,陸如蓮正好進京。
而陸如蓮和陸昭雲小的時候,長得挺像的,那個時候,陸如蓮還借穿了陸昭雲的衣裳。
按照以前,被她借穿過的衣裳,陸昭雲都會嫌棄,最後就送她了,畢竟陸昭雲願意借出來的,也是她自己不太喜歡,並且已經舊了的衣裳。
但是那一夜之後,過幾天,陸昭雲卻來找她要回了那件衣裳,為此,還送了她支新的絹花。
當時陸如蓮還挺感動。
後來她又看到陸昭雲穿著那件衣裳,梳著她那天一樣的雙丫髻,她還以為,昭雲是覺得她那麼穿那麼打扮好看呢。
陸昭雲臉色蒼白,有點兒顫抖地看著陸如蓮。
不,不,她怎麼會知道的?
陸如蓮看著她驚惶的樣子,驀地笑了。
「昭雲,其實,我不想去二皇子身邊當側妃,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家裡人都在做夢,二伯明明在京城為官這麼多年了,想法還如此可笑,真是沒有長進。」
陸昭雲看著她,總覺得陸如蓮笑得有些詭異。
而且,什麼時候輪到陸如蓮來嫌棄嘲諷父親?父親是整個陸家人都尊著捧著的啊,全家就出了父親這麼一個在京為官的人!
「所以,昭雲,你幫我挑一挑,京城中,商賈之家,有哪一個家境好,人好,值得我嫁的?你給我指一明路,我就把當年雨夜的秘密帶入棺材,誰都不說,也保證不會跟你搶二皇子。」
陸如蓮壓低了聲音,湊近她,很是認真的說,「我來這裡,就只有這個目的。」
陸昭雲愣住了。
「你不要二皇子,反而要嫁商賈?」
這麼想不開嗎?
「對,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只要生活過得富足就行了。」
她對京城不熟悉,而家裡人這麼會折騰,二伯還攤上這麼大個罪名,就算現在回鄉下,皇上真要治罪,她也逃不了。
倒不如,趕緊給自己挑一個夫君。
尋常人家,不辦喜事,就家裡拜個堂換了庚帖就行。
這樣的人,陸昭雲應該能找到適合她的吧?
「你可要想好了,我嫁得安穩,以後不找你麻煩。但你要是想找個歪瓜裂棗,將我推入火坑,那我......」
陸昭雲下意識地脫口說了出來,「要說最好的,當然是孫家,孫大公子孫彥衍!」
孫家!
陸如蓮立即就掐了她一把。
「你真想害我?」
孫家當然條件好,她知道。但陸昭菱的崔宅,就是交給孫家修繕,說明陸昭菱跟孫大公子也熟。
這麼靠近他們那個圈子的,她嫁了也在漩渦中心!
「普通一點的!」
陸昭雲只能再想想,給她說了幾個合適的人家。
「行了,我會去看看這幾家的,你需要我幫你帶什麼話出去?我幫你這個忙。」
陸昭雲大喜,趕緊說,「你叫安榮一定要救我出去,我可以給他一千兩!」
一千兩?她竟然還偷攢了一千兩?
陸家現在窮得叮噹響,陸昭雲竟然還有一千兩?
那陸安榮這個時候確實是會動心的。
黃昏的時候,殷雲庭拿著一把油紙傘,坐上馬車,去了鄭家。
陸昭菱沒跟著去。
這種小事,大師弟一個人就能解決,再說,他還得了鄭瑩的簪子法器,也該是他去還恩。
她要好好畫符,攢著到了邊城用。
周時閱上回給的那塊硃砂,她要好好用,用來畫上品符。
「爺,到了。」
墨棋掀開車簾。
殷雲庭拿著那油紙傘下了馬車。
周圍有人好奇地探頭望了過來,這麼氣派的馬車,怎麼會到他們這個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