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風饒有興趣的注視下,先是一個面容白淨的小太監跑了進來,緊接著便是一個身穿鎧甲,武裝到牙齒的中年男人。
呦呵,連禁軍統領都來了?看來梁帝很重視自己嘛!意識到這一點,秦風更是得意了。
禁軍統領眼神一掃,一身煞威,無人敢與之對視。
當視線落在那群喬裝的禁軍身上時,禁軍統領臉色瞬間漆黑,冷喝道:「狗東西!爾等乃禁宮守衛,唯有聖人能夠調動,竟敢玩忽職守,來人吶,把這群混蛋全都砍了!」
話音落,一隊武裝到牙齒的禁軍便衝進來,將那十幾個喬裝禁軍押到酒樓外,當場斬首示眾。
趙長富嚇得臉色煞白,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秦風卻不高興了,這個禁軍統領表面是在懲戒禁軍,實則是幫二皇子擦屁股,若是私調禁軍的事,傳到聖人耳朵里,二皇子跳進黃河都洗不清。越是皇族,越要謹小慎微,決不能有半點僭越。
倒不是禁軍統領有什麼壞心眼,只是單純不想讓事情鬧大而已。
與此同時,一個六十多歲,體態臃腫的老太監,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
趙長富想要下跪請安,卻又擔心忌諱,只好將身體壓得很低:「恭迎大總管。」
吳庸和安世雲見狀,也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作揖行禮。
李湛理都不理,視線隨意一掃,發出尖銳的公鴨嗓子:「誰是秦風?」
李湛早就聽說過秦風臭名遠播,但整日伺候在聖人身邊,自然是沒有親眼見過秦風。
一時間,現場所有的視線,紛紛匯聚到木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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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見狀,也很自然的將視線投向秦風,卻見秦風像是沒聽見一樣,就這麼站在木台上,擺出一副愛誰誰的表情。
李湛不由眉頭一皺,可惜有公務在身,又不好糾結什麼,便沉聲道:「秦風接旨。」
秦風就算再混,也分得清楚利害關係,連忙跳下木台,小跑著來到李湛面前,嘿嘿一笑:「秦風接旨。」
李湛老臉一板:「尚書大人就教你,站著接旨?」
秦風這才如夢方醒,長哦了一聲,依舊不跪,一伸手:「啥?我腦子不好使,給我吧。」
李湛臉色難看至極,抬手狠狠拍在秦風的掌心上,沒好氣道:「沒有擬詔,把耳朵洗乾淨,聽好聖人的口諭,宣兵部尚書之子秦風進宮覲見。」
秦風捂著手心,齜牙咧嘴,也不忌諱什麼尊稱,只管直呼『公公』:「李公公,不是我不想走,趙長富說了,要好好教訓我一頓,我得洗乾淨屁股等著挨揍啊。」
此言一出,趙長富嚇得一哆嗦。
李湛剛要大聲呵斥秦風無禮,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是聖人召見,不好苛責,況且……秦風日前確實失足落水冰壞了腦袋,又豈好與一個瘋子較真,眼下還是儘快將秦風帶進宮才是正事。
李湛瞥了一眼趙長富,冷冷道:「可有此事?」
趙長富早就嚇得滿頭大汗了,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請大總管明察,分明是秦風這廝在醉仙樓鬧事。」
話音剛落,秦風一個大耳刮子抽了過去,直接把趙長富打的暈頭轉向,一臉懵逼。
李湛也被嚇了一跳,剛要呵斥,卻見秦風擺出一副氣急敗壞的嘴臉。
「你這廝,怎能空口污人清白?分明是吳庸襲擊我在先。」
趙長富捂著臉,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當面抗衡,只好小聲道:「孰是孰非,自然有人定奪。」
秦風二話不說,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趙長富踢躺下,轉身沖李湛叫屈:「李公公你看,這廝又在嚇唬我。」
李湛愣是被秦風氣笑了,這小子還真是和傳說中一樣無法無天。不過轉念一想,或許也只有這種奇葩,才能想出圖解兵策那種東西。
近一個月,聖人都在為北狄一事發愁,脾氣也是越發的暴躁。可是自從接到秦天虎上奏的圖鑑兵策,聖人竟放聲大笑了許久,瀰漫在御書房的壓抑氣氛,也隨之煙消雲散。想到這,李湛覺得還要謝謝秦風。
明知道秦風是借題發揮,李湛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轉身看向吳庸和安世云:「兩位公子,莫不是要抗旨不從?」
一聽這話,吳庸和安世雲直接跪了下去,異口同聲:「萬死不敢。」
「哼!」李湛眼神儘是鄙夷:「那還不趕緊給秦風道歉!」
二人雖然怨恨至極,但是守著李湛又不敢造次,只能硬著頭皮轉身沖向秦風。
「秦公子,我二人有眼無珠,衝撞了您尊駕,還請饒恕則個。」
「先前都是誤會……」
秦風長哦了一聲:「這麼說,二位是承認了,先對我動手?」
吳庸和安世雲就算再傻,也明白秦風的意思,這要是認了,那可就說不清了,但若是不認,李湛那邊又沒辦法交代。
權衡利弊後,二人只能啞巴吃黃連。
秦風卻是高興的老臉紅撲撲:「大家都是官宦子弟,抬頭不見低頭見,鬧得太難看也說不過去。這樣吧,你們二人每人賠我十萬兩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這事兒就翻篇了,怎麼樣?」
吳庸氣的渾身發抖,明明是自己挨了一頓胖揍,最後反倒要賠給秦風醫藥費?這哪說理去!
正猶豫,身旁傳來李湛的輕咳聲。
吳庸一哆嗦,不敢再遲疑,咬著牙道:「便是十萬兩,說好!」
秦風這才心滿意足:「哎呀,我感覺自己的病情也好了不少,你二人儘快把錢送到我府上,若是送晚了,我便帶著樂隊,登門造訪。」
秦風編的順口溜,早就傳開了,吳庸和安世雲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秦風伸手,在二人腦袋上抓了抓,直到把髮型弄得亂七八糟才罷手:「乖,以後見到本公子離遠點,不然再犯病,我可得讓你們養我一輩子。」
二人臉色陰晴不定,恨不得將秦風生吞活剝。
臨走之前,秦風突然想起什麼,轉身沖木台上的沈輕霜吆喝了一嗓子:「女人,還不跟本公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