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毅定睛一看，一雙如星辰般的雙手正按著他額頭。
「轟！」
恍惚間，好似看到了過往。
「嘰里咕嚕……」
他面前的信仰收集者在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這是想幹什麼？」
洛毅直接警惕了起來。
「類似於善惡甄別，也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審判手段吧。」
秩序旗道。
「什麼？」
「之前我也說了，他們厭戰，恐戰，而且他們是一種至純至善的東西，若是發現你們的心中有惡念輕則轉身離去，重則當場將抹殺。」
「不要反抗這種甄別，若是能得到他們的支持對接下來的秩序之戰沒有任何壞處！」
「……」
洛毅沉默。
看著面前這奇異妖獸，心裡總感覺怪怪的！
就在他思索之間，他們每一個人的身前便都有了一信仰收集者進行吟誦，並且還有大量的信仰收集者漫遊虛空，它們在向著周圍軍團漫遊而去……
忽然，一空靈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何為戰爭？」
洛毅眉頭一皺。
這問題就是秩序旗所說的善惡甄別？
沉吟片刻，他開口道：
「戰爭就是一場因為利益而引發的一場廝殺罷了，說白了也是為了一己之私而引發的紛爭，不知你為何會有如此一問？」
「那你可也是為了一己之私而發動了這場戰爭？」
洛毅道：「是，也不是。」
「這場戰爭始於秩序之城，若是你想審判的話應該去審判吞噬神王，去審判秩序之敵，我們都是身為這場戰爭的犧牲者與被牽連者，我們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而戰。」
那道聲音再次重複：「你可是為了一己之私而發動了這場戰爭麼？」
「……」
洛毅不解他是什麼意思，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為家人而捲入紛爭，這也算一種自私吧！
沉默。
良久，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不得不說你很誠實，但是很可惜，你並不是那個正確的人，自私的戰爭就是一個錯誤，你的出現更是一個無可饒恕的錯誤，這一切應該就這樣被終結……」
聲音漸漸的冰冷。
洛毅反問道：「那麼請問你不自私麼？」
「審判這個，審判那個，說白了我們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想為戰爭審判，你怎麼不去審判吞噬神王？不去審判秩序之敵，在這裡為難一個俗人……」
「你這不僅是自私，還是懦弱的表現！」
下一瞬，他直接退後千米。
失望了！
這種無謂的審判無法接受，這樣的助力他不要也罷。
「離去，別逼我動怒。」
洛毅催動秩序旗。
「轟！」
漫天的黑色旗幟瞬間鋪滿蒼穹。
秩序垂落！
然而此時的方圓萬里已滿是信仰收集者，它們密密麻麻的身影遮蔽了天穹，更多的收集者匯成大軍正聚集在周圍的超凡大軍群中，它們好似控制了整個大軍……
秩序也直接被屏蔽了。
信仰收集者不解道：「你在抗拒內心的真實想法，難道你想讓如此多的生靈為了你的自私買單麼？」
「要知道那些所謂的敵人可都是因你而來！」
洛毅眉頭緊皺：「你要殺他們？」
「並不是。」
信仰收集者搖頭，但很快就點頭道：
「自私之戰是不應該捲入無辜者的，若你此戰是為了自私，應該讓他們走，若是為了大義，你便更不應該牽扯上他們，這對眾生是極其不公平的。」
「我會釋放他們，驅散他們回到自己的家園！」
「……」
洛毅沉默不語。
「這些人都是受你牽連，不管是天神仙域還是北蒼仙域，還有那數紀以前的文明，以及他們出現在這裡都是因為你一個人而來，你覺得這對眾生是公平的麼？」
「……」
洛毅看向周圍眾人，沉吟片刻他道：
「好似並不公平。」
信仰收集者繼續道：「放了眾生吧，這只是你一個人的戰爭！」
「他們是不會有事的。」
「……」
恍惚之間，洛毅又定睛一看周圍又哪裡有什麼異常？
又哪裡有審判！
遠處的那幾名信仰收集者依舊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自言自語，而方才發生的一幕好像就是鏡花水月一般，周圍的天神王等人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面的幾個信仰收集者。
方才是幻境？
秩序旗道：「在發什麼呆？」
「沒什麼。」
洛毅輕聲一笑。
漸漸的也想通了，秩序之戰讓這些非秩序者參戰就是送死。
而這一切的開端不正是因為秩序，因為吞噬，因為秩序之敵，因為他麼，說到底這就是一場自私的戰爭，而這諸天眾生在這場戰爭中有什麼錯？
他們不該因為某個人意願而殞命，應該是為了他們自己而活！
他抬手道：「各位都退回天神仙域吧。」
？？？
眾人紛紛看向了洛毅：「爹，你方才說什麼？」
「爺爺，你瘋了！」
「面對秩序大敵，我們現在應當同仇敵愾才是，讓我們離去？不！我們應當隨你一同進入古天庭對抗敵人才是……」
洛毅抬手道：「諸位請聽我一言。」
「都安靜！」
眾人這才紛紛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洛毅對著眾人又是一揖：
「這場戰爭不屬於你們任何人，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我，因為吞噬二字，是因為秩序之戰，說白了這是一場自私之戰，不應該捲入無關的人，現在讓整個諸天遭此大劫也是因為這場私自一戰。」
「在這裡我向諸位賠禮道歉！」
「……」
眾人更加沉默了。
天神王開口道：「洛毅，你是不是發癔症了？當我們深陷其中的時候，這場戰爭便與我們有關了，這從來都不是你一個人的戰爭，而是我們所有人的！」
「對啊，爹，現在不是講什麼大英雄主義的時候，同仇敵愾才是當下重任……」
洛毅抬手道：「安靜。」
「諸位現在的境界甚至連秩序都不是，冒然參加這場戰爭就是送死，我不想讓你們做出無謂的犧牲，現在都回去吧，若是戰爭勝利，或許我們還會再見。」
「都率軍團離去！」
見洛毅忽然如此執著，眾人都不說話了。
洛毅再道：「再說一遍，這並不是你們的戰爭。」
「不！」
永殤指了指對面的那幾個信仰收集者：「父親，是不是它們向你傳遞了什麼錯誤的信息？」
「我現在就就去宰了這幾個妖言惑眾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