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少。」蘇澤回道。
周迪奧冷笑道:「我想蘇先生只是假裝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吧。」
「假裝,我為何要假裝?」蘇澤反問。
「那你說說,這曲子叫什麼,出自誰?」周迪奧立馬問道。
蘇澤目露不屑:「這首人盡皆知的曲子誰不知道,李思特的愛之夢。」
周迪奧沒想到蘇澤竟然知道,只能訕訕笑道:「沒錯,這確實是一首很出名的曲子。」
蘇澤此刻站了起來,走向了彈鋼琴的地方。
「蘇澤你要幹嘛?」雲天依不明白蘇澤意圖,害怕他鬧出笑話。
「這地方可不是隨意亂走的,那樣會很沒品。」周迪奧臉露嘲諷。
然而蘇澤卻是走到了鋼琴師的面前,待曲子彈奏完了,才對他微微彎腰,說道:「尊敬的先生,可以讓我彈奏一曲嗎?」
那人微微一愣,但隨即微笑道:「這裡可是有很多人。」
「不礙事。」
「那好。」鋼琴師站了起來,給蘇澤讓座。
「他要幹嘛?」蔡蘭芬不明白問道。
周迪奧笑道:「我想他是喝醉了,想去彈曲子。」
雲天依忙道:「蘇澤,快回來。」
來這裡吃飯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上層人,這要是搞砸了,那可不是小事。
然而周迪奧卻是很開心,蘇澤自己想去丟臉,那他自然要成全。
「就讓他彈吧,我倒想聽聽他是什麼水平。」
蘇澤坐下,手指在鋼琴上面撥動了一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他已經快一年沒彈奏了,以前的他也彈過幾次。
蘇澤冥想了一下,然後雙手開始彈奏,動人的音樂頓時響徹整個餐廳。
原本用餐的人還有些憤怒,可這一聽,頓時安靜了下來。
音樂時而激盪,時而柔和,時而抑揚頓挫,時而如潺潺流水,許多人都陶醉其中。
雲天依已經驚呆了,根本不知道蘇澤還會彈鋼琴,而且還如此好聽。
「不就會點鋼琴而已,有什麼好炫耀的。」蔡蘭芬在一旁不屑。
一曲完了,蘇澤站了起來,致謝。
所有人都是站起來給蘇澤鼓掌,就連那鋼琴師都是折服。
蘇澤回到座位上,望著周迪奧道:「聽說你對音樂這方面很有造詣,那你說說我剛才彈奏的是什麼曲子?」
周迪奧想了想,然後說道:「拉赫瑪尼諾夫—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
蘇澤搖了搖頭。
「莫扎特—第二十一鋼琴協奏曲?」
蘇澤又是搖了搖頭。
雲天依也是忍不住問道:「你彈奏的是什麼曲子?」
蘇澤微笑回答:「是我臨時演奏的。」
「不可能!」周迪奧當即反駁。
「不信你可以將曲子記下,回去慢慢查。」
蘇澤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下。
雲天依望著蘇澤的目光變了。
蘇澤並非那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他會西班牙語,他會彈鋼琴,這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從蘇澤的雙眼裡看到了光,三年前的蘇澤眼裡可沒有光。
周迪奧面龐冰冷,他本想好好展示一下自己,同時使勁打壓一下蘇澤。
結果卻盡讓蘇澤出了風頭。
他望著蘇澤冷聲道:「我想蘇先生酒量不錯吧。」
「一般。」
聽到這話,周迪奧頓時笑了。
「那我倒想和蘇先生比比酒量。」
「比酒量?」
「沒錯,蘇先生難道不敢嗎?」
「怎麼不敢,我樂意奉陪。」
「好。」
周迪奧立馬讓服務員拿來了幾瓶紅酒。
兩人倒滿一杯,皆是一口飲盡。
三杯下肚,蘇澤面不改色,區區紅酒對他來說如同白開水。
而周迪奧也是酒吧常客,三杯對他來說也不礙事。
兩人繼續喝著,一杯杯的下肚,看的雲天依都是皺眉,但又無法勸阻。
幾瓶喝完,蘇澤面色依舊,而周迪奧已經臉龐通紅,有些醉意了。
「周先生醉了嗎?」蘇澤問道。
「我怎麼可能醉,我可是千杯不倒!」
最後蘇澤和周迪奧直接對著酒瓶吹,將價值不菲的紅酒當啤酒一樣喝。
又是兩瓶下肚,周迪奧徹底撐不住了,差點吐了出來。
「不行,就別喝了。」蘇澤勸阻。
「男人不能說不行!!!」
周迪奧又是一瓶下肚,還沒喝完,便是吐了。
吐著吐著,周迪奧竟是哭了起來,這讓雲天依他們沒有想到。
甚至其他座位的人都是望了過來,議論紛紛。
「周先生想必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說出來吧,說出來好受一些。」蘇澤拍了拍周迪奧肩膀。
「我陽痿!」
周迪奧突然說道,這驚呆了雲天依和蔡蘭芬。
蔡蘭芬忙道:「迪奧,你喝醉了,別說話,我扶你回家。」
周迪奧掙脫蔡蘭芬的手,繼續說道:「我縱慾過度,我看遍了名醫,可他們都治不好我,嗚嗚嗚。」
蔡蘭芬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蘇澤卻是在一旁笑得很歡。
「天依你看,酒後吐真言,我剛才說的沒錯吧。」
雲天依也是一臉鄙夷,沒想到周迪奧竟是如此下作低俗之人。
這還多虧蘇澤讓他原形畢露,這要是真的和周迪奧交往,那自己豈不是要被帶入火坑。
雲天依輕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我們夫妻之間說這些幹嘛。」
「蘇澤,你看你幹的好事!」蔡蘭芬氣得肚子痛。
好不容易為天依物色到一個富裕人家,結果被蘇澤攪黃了。
「這怎麼能怪我,是他自己要喝酒的。」蘇澤攤了攤手。
周迪奧此刻依舊沒有消停,大吼大叫。
「我昨天找了兩個妹子,可是五秒就完事了,我以前還能半分鐘的啊,嗚嗚嗚!」
「我在國外玩了一百個大洋馬,我一定不能倒下,我要在國內千人斬!」
周迪奧慷慨激昂的說著,周圍的人都是指指點點,言語不斷。
服務員此刻也是走了過來,不知道如何處理。
蔡蘭芬望著蘇澤,忍不住吼道:「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就是你的責任!」
「我的責任?」蘇澤面容冷了下來。
蔡蘭芬看輕嘲諷他,他不怪,因為對雲天依有愧,都可以忍受。
但將莫須有的事情也怪在他的身上,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何況還是堂堂的戰神。
蘇澤雙眼死死的盯著蔡蘭芬,滿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