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和往日的好友反目成仇,更是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抓不住。
她真的做錯了嗎?
難道真的像許星州所說的那樣,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自己咎由自取嗎?
不!
一定不是這樣!
她沒有錯!
錯的是整個世界!
「小州,你真的忍心對我們置之不理,不肯伸出援手嗎?」
何洛澄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在竭力挽留許星州離開的步伐。
「人各有志,追求更高的境界本是人之常情,而我選擇保持沉默,不站出來作證,實屬無奈之下的權宜之策。」
「我們之間的處境本就不同,你們或許可以無牽無掛,獨自逍遙,但我卻背負著家庭的重擔,有年邁的父母需要我贍養,責任讓我無法輕率行事。」
「如果你們能設身處地地站在我的角度,或許你們也會理解我的選擇,更未必會做出與我截然相反的決定。」
見何洛澄仍舊在試圖用自我安慰來逃避現實的模樣,許星州心底那最後一絲耐心與同情終於被徹底耗盡。
「何洛澄,現在的你還有幾分像從前?」
「以前的那個何洛澄已經死了,現如今的你讓我感到陌生和厭惡!」
「我不殺你,都是看著晟哥的面子,但也請你不要再試圖用你那扭曲的價值觀來博取我的同情,這一點早就已經沒用了。」
「對於你來說,似乎只有利益與利用才是最值得追求的,只有最為悽慘的下場才是懲罰你的審判!」
「既然你如此固執己見,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確的,那麼我便祝你能在這條扭曲的道路上堅定地走下去,直到面對那無法逃避的真相與後果!」
「各位,永遠不見。」
許星洲已經走到了地窖的出口位置,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些縮在牆角處的村民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病,竟然突然間朝著他奔了過來!
「大家一起衝上去!我就不信他敢對我們動手!」
「哼!堂堂異能者濫伐平民,傳出去一定會對他造成影響的!」
「既然這小子是小何的同事,那必然也是天行聯盟的一員,地位不會太低的!」
「殺了我們,他以後在天行聯盟當中也不會有任何晉升的機會!」
「對對對,還是你聰明,先想辦法困住他,剩下的再慢慢磨就好了!」
看著這些村民那有恃無恐的模樣,許星洲眼底冰冷一片。
無知者無畏。
看來,何洛澄對他們隱瞞了許多事情。
其中也包括了她和他都已經不屬於天行聯盟的消息!
果然,他不可憐這個女人,是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時至今日,她仍然在想方設法地去維繫著自己那少得可憐的自尊心!
什麼被脅迫,什麼責任心?
都是謊言罷了!
何洛澄從始至終為的都是天行聯盟成員給她帶來的光環和尊嚴!
天行聯盟可以保護的,林晟也可以保護。
天行聯盟不能保護的,林晟也可以保護。
所以,何洛澄沒有任何合理的理由去解釋自己背叛林晟的事實!
他笑了。
不過,笑得非常的冰冷。
就如同瞬間釋放出的那磅礴的異能一般!
「小州!不要!」
何洛澄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可是她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而且,以她的異能強度,也對許星洲的攻擊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空氣中瀰漫起一股刺骨的寒意,那是從許星洲體內迸發出的極致冰冷!
迅速而無情地席捲了整個空間。
村民們臉上的表情還定格在那一刻的囂張之中,他們的雙眼圓睜,嘴角掛著未完的怒吼,雙手向前伸出像是要抓住許星洲一般!
一切都在瞬間被一層晶瑩剔透的冰層所覆蓋!
在何洛澄的注視之下,那些飛奔向許星洲的村民無一例外,竟然全部都被凍成了冰雕!
在地窖中存活著的十幾名村民,眨眼睛就只剩下五個人!
這五個人中還包括了何洛澄和她的母親。
「許星洲!你下手也太狠了!」
何洛澄只覺得頭腦發暈,她好不容易才保護下來的村民,居然就這麼沒了!
在她的面前,眨眼睛便失去了生命!
若是有異能護體的異能者,或許將冰層融化大概率還能夠存活。
但是這些普通的村民,在被許星洲這恐怖的冰屬性異能冰凍的瞬間,就連帶著內臟和血液都一併強行冰封了!
世界上怕是沒有什麼力量,可以救活這種傷勢的人類!
這分明是連一絲一毫的活路都沒打算給,一出手便是殺招!
「沒有什麼狠不狠的。」
許星洲最後一次轉過頭去,似笑非笑地看著何洛澄道:「既然他們想死,我便成全了他們,何錯之有?又談何心狠一說?」
「若是用你的價值觀,我豈不是天大的聖人?」
「莫不是你覺得,我之前的警告都是在和你們玩什麼過家家?」
「何洛澄,祝你好運。」
何洛澄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
包括她母親在內的村民,也都還沒有在極度的恐懼當中緩過神來。
他們熬過了妖獸的襲擊,卻死在了自己作死的行為之下!
噠噠噠......
許星洲走上樓梯的腳步聲在地窖中不斷迴蕩,直到消失不見。
離開了地窖的許星洲,立馬被隨從的星火聯盟的成員圍了起來。
「大人!剛才我等感知到您的異能出現波動,可是遇到了什麼敵人?」
「那倒沒有,反倒是遇到了個故人。」
「故人?大人和故人見面,為何要釋放異能?」
許星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衝著說話之人勾了勾手,示意對方過來。
當對方靠得足夠近時,許星洲才緩緩說道:「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地窖下面任何具有生命的生靈,一個不留!」
「記住,做得乾淨一點,這件事除了你和我以外,不要有第二個人知道。」
「一個......不留?」
「可是大人,下面不是有您的故人嗎?」
許星州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以及不易察覺的哀傷。
「故人故人,故去的人,才叫做故人。」
「只要現在的她死了,以前那個乾乾淨淨的洛澄姐就會一直保存在我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