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曾聽說，沮渠蒙遜和北魏暗中聯合，彼此之間有什麼約定？」
李凌蔚對著北涼眾將問道。
「陛下，沮渠蒙遜曾派遣丞相姚定國前去北魏。」
「但北魏拓跋燾並沒有給明確回復。」
「北涼兵馬作為先鋒，和貴軍交手，若是能勝，他們五萬鐵騎會直接參戰，聯兵一處，共同拿下西涼。」
「若是失敗，則會按兵不動。」
「此建康城中，定然有北魏派過來的探子！」
周正上前一步對李凌蔚說道。
「原來是這樣。」
李凌蔚點了點頭。
跟他們之前猜測的情況差不多。
從他們大軍進入北涼的那一刻起，北魏一定會密切關注北涼的戰事。
所以李凌蔚在拿下建康城之後，便第一時間讓人關閉了城門，就是防止消息泄露出去。
「北魏都城是何人監國？」
「還有多少兵馬？」
李凌蔚又問道。
「太子沮渠牧犍監國，丞相姚定國輔佐！」
「都城只有五萬兵馬。」
「若陛下想取都城，臣願做先鋒！」
周正拱手說道。
「報！」
「城外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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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蔚正要說什麼，一個御林軍卻急匆匆跑了進來。
「怎麼回事？」
李凌蔚問道。
若不是有緊急情況，斷不會這麼失禮衝進來。
「啟稟陛下！」
「距離建康城東三十里，一隊人馬數萬人，朝這邊來了！」
御林軍對李凌蔚說道。
「嗯？」
「哪來的兵馬？」
「難不成還有援軍？」
李凌蔚有些納悶。
「沒有！」
「吾等未曾聽說。」
周正幾人也同樣一臉懵逼。
「既然這樣，隨朕出去看看。」
李凌蔚率先走了出去。
當李凌蔚他們來到城牆上的時候，遠遠看著東城門外面塵土飛揚。
一大隊兵馬朝這邊飛奔著。
「不太對啊。」
「如果是正常行軍，怎麼會如此狼狽？」
「周正，你先來應付。」
「知道該怎麼說嗎？」
李凌蔚蹙眉看著遠處的情況，對周正說道。
「陛下放心！」
周正連連點頭。
很快。
兵馬便來到了城池外面。
「快開城門！」
「我們是太子沮渠牧犍的先鋒，太子和丞相大人都在後面！」
最前面的一隊兵馬來到城下喊道。
「什麼？」
「太子殿下為何會到這裡？」
周正也有些吃驚。
「北魏拓跋燾派出五萬鐵騎，趁我北涼都城空虛，對我都城發起進攻。」
「迫不得已才棄城而逃！」
那人大聲解釋道。
話音剛落，後面數輛馬車便沖了過來。
「快開城門！」
「我是丞相姚定國！」
姚定國從馬車當中鑽了出來。
「丞相稍後！」
「馬上打開城門！」
「城內兵馬擁擠，陛下下了命令，大軍要分批進城。」
周正一邊沖城下吆喝道，一邊對他們的人使了幾個眼色。
很快。
東城門打開。
姚定國他們數輛馬車衝進了城裡。
可剛進城沒多久，就被人攔了下來。
姚定國正要發火，冷不丁被一群士兵拽了下來，連同沮渠牧犍一起押到了李凌蔚面前。
當看見李凌蔚的那一刻，姚定國面如死灰。
雖然他曾經料到這一幕，但怎麼也想不到西涼會推進的這麼快！
建康城有一二十萬兵馬，竟然悄無聲息被拿下？
這西涼神明當真無敵！
「臣，願歸順西涼！」
「還望女帝陛下網開一面，饒過太子沮渠牧犍一命！」
「他還年幼，什麼事都不知道。」
姚定國跪下對著李凌蔚說道。
「姚丞相忠勇有謀，朕答應了。」
「你先帶他下去安置吧，朕後面自有安排。」
李凌蔚看了看旁邊一臉懵懂的沮渠牧犍，點了點頭。
「多謝陛下！」
姚定國大喜過望！
剛帶著沮渠牧犍走出門，卻沒想到寒光一閃，一道血光沖天而起。
再看的時候，沮渠牧犍已經人首分離。
姚定國愣住了。
李凌蔚也愣住了。
出手的赫然是御林軍武烈。
「武烈！」
「你好大的膽子！」
「為何殺人？！」
李凌蔚對武烈質問道。
「陛下，卑職罪該萬死！」
「剛才大牢當中的沮渠蒙遜也被卑職砍殺！」
「卑職特來請罪！」
武烈把手中沾著血的大刀扔在一邊，對著李凌蔚跪了下來。
「朕要一個理由！」
李凌蔚冷冷的看著武烈。
「上次神明通過陛下給我們御林軍留下一段話。」
「神明曾言，陛下懷柔天下，心地善良，是天下百姓之福，但卻會留有隱患，若拿下北涼，定不會對北涼皇室趕盡殺絕。」
「但此舉會留下無窮隱患，為避免西涼再次紛擾，讓屬下伺機出手，斬草除根。」
「所有罪責，屬下願一人承擔！」
武烈恭恭敬敬對李凌蔚說道。
聽著武烈的話，眾人都默默點了點頭。
雖然他們也知道，李凌蔚如此仁慈，是他們做臣下的福氣。
但留著北涼皇室，確實會後患無窮。
斬盡殺絕，斬草除根才是最好的選擇。
「朕知道了。」
「去，自領三十軍棍！」
「另外……賞酒十瓶，回都城再算。」
李凌蔚對武烈說道。
「是！」
「多謝陛下！」
武烈瞬間瞪大了眼！
本來還以為，這次自己抗旨殺了沮渠蒙遜和沮渠牧犍，說不定要一命換兩命。
陛下這——簡直太懂我了！
武烈差點當著所有人的面笑出來，連忙火急火燎去領軍棍了。
「陛下，北魏如此大舉進攻，很可能並不畏懼神明。」
「他們有五萬鐵騎，不可輕敵。」
周正連忙上前說道。
「未必是不怕。」
李凌蔚擺了擺手。
武烈他們曾用熱氣球追殺過拓跋燾，拓跋燾如果不怕，當時也不會狼狽逃竄。
「他們進攻北涼，和怕不怕沒有關係。」
「一切是由建康城的戰局所決定的。」
「姚丞相和太子，完全是他們故意放走的，就是斷了沮渠蒙遜的後路，逼著他和我們西涼拼命。」
「不然他們的騎兵可以輕易追上太子。」
李凌蔚對眾人說道。
「若我西涼輕而易舉拿下建康城，他們可以把占據的北涼城池作為投名狀獻給我西涼，北魏一點損失也沒有。」
「若是進攻不順，他們北魏可就賺大了。」
「最差的局面，也是攻占北涼半壁江山。」
「若是北涼和西涼神明兩敗俱傷，他們北魏更可以長驅直入。」
「當真好算盤！」
李凌蔚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