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升打完電話,轉頭教育林清歡:「老婆,我得說你兩句,從昨天起電話不接,信息也不會,你想咋滴?」
「因為我當時在生氣!」
「為什麼生氣呀?」
「明知故問!」
林清歡撇過頭!
忽然!
她臉色瞬間煞白!
嬌軀繃直,美眸充滿恐懼!
陳楚升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先前打電話的間隙,張虎不知道從哪掏來一把噴子!
黑洞洞的大直徑槍口,對準了二人!
槍!
就算林清歡遇事再冷靜,可面對『眾生平等器』,也不禁驚恐的失了神!
「給我叔打電話?在老子面前裝逼?」薛虎拉開保險栓,走到近期,獰笑道:「你裝啊,現在還他媽的裝不裝?」
陳楚升莞爾一笑:「你覺得這玩意兒能殺得死我?」
薛虎一愣!
還有人不怕槍?
「媽的,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能裝的!」
薛虎拿槍頂在陳楚升的胸口,怒吼道:「給老子跪下!」
嘎吱——
數輛轎車疾馳停下!
薛傑跳下車,見狀嚇得腿肚子打顫,嘶吼道:「薛虎!」
薛虎回頭一看,滿臉錯愕:「叔,你怎麼來了?」
「大膽!誰允許你拿槍指著陳先生!快放下!」
薛傑急吼道!
薛虎拿槍的手猛地一哆嗦,瞳孔驟縮,回頭看向平淡如初的陳楚升,內心陡然跌入谷底,渾身冒出冷汗!
他叔叔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
雖沒有林家、柳家、葉家之類的明面強大,但在私下底,誰不得尊重?
依仗著神秘大人物,在建武可謂是要風的風,要雨的雨。
如今卻對面前一個『鄉下人』以先生二字相稱。
這讓薛虎不禁想起先前陳楚升打的電話!
原來不是在裝逼!
「滾開!」
薛傑快步上前,一腳將薛虎踹翻,然後對陳楚升跪下道:「陳先生,在下……在下有罪!在下死罪啊!」
接著,就對陳楚升連磕數頭!
每一下都重重砸的!
腦門都冒著血花!
薛虎滿臉驚恐!
他叔叔這樣的人,居然在磕頭求饒?
那對方的背景,該有多恐怖啊!
而自己居然還不知死活,敢拿槍威脅?!
遠處的葉少賢見這一幕,滾動乾澀喉嚨。
哪怕十來度的秋天,他身上衣服也被冷汗打濕了!
他對薛虎這個叔叔了解的並不多。
但也曾見過父親鼎盛時期,對其恭敬上茶的樣子。
這樣的一位神秘人物,居然也對陳楚升如此敬畏!
「你是他叔叔?」
陳楚升問。
「是……不不不,也不算是。」
薛傑顫聲解釋:「此人是我一個遠房侄子,關係都出了五福,最多過年期間能見個一次兩次。」
陳楚升頷首道:「既然是誤會,我不會為難你,你看著處理。」
薛傑猛地抬頭,難以置信!
加上昨天的事兒,他已經連續兩次冒犯了陳楚升。
他已經做好死的準備。
陳楚升若能放過他一家老小,或給他留個全屍,他都感激不盡!
沒想到陳楚升沒有遷怒於他,饒了他一條命!
這讓薛傑喜極而泣,當場哭出來了:「謝謝!謝謝您開恩!小人一定不負於您!您放心,小人定將他大卸八塊,為您解恨!」
「不!!!」
薛虎驚恐怒吼!
猛地爬起來,拿噴子直接對準陳楚升!
「薛虎!」
薛傑目眥欲裂!
薛虎顫聲道:「如果非要我死,我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陳楚升淡淡一笑:「拉我墊背?你沒這個資格呀。」
「給我上!把他槍卸了!」
薛傑怒吼!
手下沖了過去!
砰——
毫無預兆。
噴子槍響了。
林清歡宛若受驚的兔子,把頭埋在陳楚升懷裡,嬌軀不受控制的顫抖!
薛傑嚇得臉色煞白!
他沒想到薛虎真敢開槍!
可隨即,他定睛一看。
陳楚升毫髮無傷。
反而薛虎端著的噴子炸膛了,把薛虎兩條手臂炸得血肉模糊!
「啊!!!」
薛虎臉上布滿了血。
跟著發出悽厲的慘叫。
「我說過,這玩意兒殺不死我,你為什麼就不信呢?」
陳楚升輕嘆道。
薛傑反應過來,心中倍感震撼!
顯然!
噴子炸膛,不是薛虎運氣不好。
而是跟陳楚升有關。
至於是如何做到的,薛傑不清楚,他也不需要清楚。
「把他裝進麻袋,丟江里餵魚!」
薛傑沖手下吼道!
要不是林清歡在,怕引起林清歡的不適,他定將薛虎當場大卸八塊,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薛虎被套進麻袋拖走。
薛傑想再找葉少賢的麻煩。
發現人早跑了。
「陳先生,小人會全城通緝葉少賢!他跑不掉!」
薛虎道。
陳楚升並不在意。
葉少賢已受審判。
除了肝腸寸斷外,還有一個幽閉終生在等著他。
那才是折磨。
薛傑派人將修理廠收拾了下。
搬來椅子在樹下。
陳楚升扶著林清歡坐下遞水。
林清歡深吸口氣,喝了口水。
情緒才漸漸平穩。
「老婆,你打算在這兒開武館?」
陳楚升問。
林清歡輕輕點頭。
她還是有些恍惚。
畢竟剛剛面對的,是實打實的槍口!
生死就在一瞬間!
常人被一個瘋子拿槍指著,幾天都未必緩過來,林清歡已經算很好了。
而經歷這件事,林清歡更加堅定開武館的念頭。
最少,她要培植自己的力量。
不屬於社會規則約束的力量。
哪怕她不用,但也一定要有。
否則一旦別人不跟你玩規則,那就只能是砧板上的魚肉!
「這地方倒還行。」
陳楚升掃一圈,見薛傑走來,笑問:「要不要來湊湊熱鬧?」
薛傑一愣:「您的意思是……」
「我老婆準備在這兒開家武館,要有培訓的師傅,你來不?」
「呃……」
薛傑乾笑兩聲。
陳楚升問:「怎麼,你是不願意來,還是來不了?」
「不不不。」
薛傑趕忙道:「您能看得起小人,是小人的榮幸!只是……小人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實在上不了台面啊。」
雖然他是張青山的人。
但他知道張青山要是知道,肯定會答應,甚至非常高興。
「你確實很弱很弱。」
陳楚升並不否認。
薛傑撓了撓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有我在,你慌什麼啊。」陳楚升沒好氣道:「回頭我教你兩招,夠你開宗立派的。你若有點悟性,一個月吊打那姓張的。」
薛傑:「???」
陳先生真幽默。
……
有薛傑這個免費勞動力,武館裝修什麼的,自然不用操心。
開車回醫館的路上,氣氛很沉悶。
陳楚升問:「老婆,你有沒有好點?」
「嗯……」
林清歡指示前面,輕輕點頭。
「你應該是驚嚇過度了,神經又太緊張,我幫你按按摩。」
「好。」
林清歡沒多想。
陳楚升伸手放在了林清歡的大腿上。
隔著一條休閒褲,仍能感受到肌膚的滑膩。
特別柔軟有彈性。
「嗯?」
林清歡瞥一眼陳楚升:「我頭不舒服,關腿什麼事?」
「你不是在開車嘛,而且腿上也有穴道,按著一樣能緩解。」
陳楚升嬉笑道。
滿嘴跑火車。
林清歡無語,但陳楚升也沒太過分,就沒有制止。
沉默幾息,她問:「醫館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哦對了!」陳楚升興沖沖道:「我請了一對母女坐診醫館。女兒你可以忽略,她肯定不受約束,但她母親很不錯。」
「是長得很不錯,還是身材很不錯?」
林清歡冷不丁問。
「……都不錯。但最重要的是,她對巫蠱醫術頗有造詣,在少婦聖手醫館裡是肯定夠用了。」
「哦。」
林清歡沒當回事。
這時。
車載屏幕顯示來電人:雲姐。
林清歡接通道:「雲姐,我和陳楚升在回醫館的路上。」
「林總……」
車載傳來雲姐虛弱的聲音。
車內二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你們不要回來。」
「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