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大早，李長生從太師椅上醒來。
他是被香醒的。
一屋子的山參海味，菜餚珍香讓他感到餓了。
「殿下，起來了？該吃早膳了。」
李長生詫異，看著滿桌的菜餚，他也被驚訝到了。
因為兩輩子為人，第一次看見如此豐富的早膳。
哪怕重生後，爹不愛，娘不疼的李長生也是隨便湊合一頓，以修行為主。
沈瀾這丫頭倒是有心，用這麼傳統的方法來討好他。
下人伺候洗漱後，李長生笑話道：「你這丫頭，稱呼都變了。無事不登三寶殿，究竟有什麼事？直說吧，莫要浪費時間在我這裡。」
沈瀾撇嘴，心道：「昨晚要不是看你跟安妙曦聊完就回來了，我才不會那麼相信你呢。」
但她臉上笑吟吟道：「殿下，你誤會了。我這是雲遊天下，提升修為，正巧來到殿下你這裡。而且，姐姐身懷六甲不能伺候殿下，我為姐姐代勞一二也是應該的。只是做一些早膳而已。」
專門的下人想上前試吃。
但李長生阻止了，他相信沈瀾不會毒害他。
他嘗了一口一個裹著蝦的餃子。
水嫩汁多，味道一絕。
他不由得驚嘆。
這雲州邊陲之地，常年與長留山脈的瘋子打仗，所以物產不多。
如此美味並不多見。
「說，你上哪個酒樓買的？送來哄我。」
「哪有，姐夫你這話太傷人心了。看，我為了給你準備這個，雙手都燙傷了。廚藝這方面我也是很有天賦的。」
李長生一看，還真是。
「嗦嗦~」李長生沖她吸了兩口。
這丫頭身上也是一股廚房各種菜餚的味道，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體香。
沒想到這刁蠻丫頭，還有這方面的天賦。
沈瀾嬌羞地後退一步：「殿下你幹什麼？」
臉頰紅紅，這樣被男人嗦味兒，哪怕是太子她也很緊張和羞澀。
李長生道：「好，有證據證明你沒有撒謊。給我準備這麼多好吃的，好活當賞。我准許你喊我姐夫。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沈瀾嬌羞地捋著髮絲，道：「我不要什麼。殿下就當做是姐姐為你做的就行。」
李長生心中一樂，真是個天真爛漫的丫頭。
還是為了她姐姐的事。
李長生道：「你這丫頭，我都說了，我不會拋棄你姐姐，你怎麼就不聽？」
沈瀾笑吟吟道：「殿下說的話我肯定相信。絕對沒有懷疑殿下的意思。但是這跟我代替為殿下做這些事也不衝突呀。」
說著，沈瀾又熱情地給李長生盛了一碗粥。
沈瀾心道：「就算相信你，那安妙曦狐狸精，我可信不過，她的狐媚勁，比魔道妖女的魅惑之術還厲害。我不能讓她把本屬於姐姐的恩寵搶走。」
李長生不再搭理這丫頭。
想想當初他一窮二白，這丫頭還蹬鼻子上臉。
如今他兵強馬壯，坐擁雲州大小礦幾十個，這丫頭哪還敢給他甩臉色。
李長生道：「我答應你，以後納其他妃也好，你姐姐永遠是太子妃。」
「真的？」沈瀾臉上難掩喜悅，以為自己這一大早起來做早膳獻殷勤有了效果。
其實不需要沈瀾做這些，沈未央在他心中也必須是太子妃。
那時候他一窮二白，也不願意要了沈未央，但她還是選擇與他綁在同一條船，願意與他同舟共濟。
一個在內，一個在外，改變李長生的困境。
如今這境況要比以前好得多，也有沈未央的一份功勞。
吃飽喝足，李長生來到牢房。
十幾個瘋瘋癲癲的長留人，哪怕被穿了琵琶骨，還正在倒立練功。
那個恢復如常的青雉，看見他來，緊張地站起來。
「大虞太子，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把人挨個弄出來。」
青雉如臨大敵，想要阻止，但卻是被侍衛們控制住。
不過李長生不是要殺人，而是要汲取他們身體混亂的氣息。
一番功夫之後，這十幾個長留人身上的混亂的各種氣息，都像青雉一樣被抽取乾淨。
「嗯?這裡是？」
「這裡是地牢？少年你又是誰？」
「我們是被雲州城的李無過抓了嗎？是你救了我嗎？」
「我叫什麼？對了，我叫沈逸！我、我不瘋了？」
李長生看著這些恢復平靜的長留人，失去了那混亂的氣息，他們實力也講了一個境界，跌到了武師境。
李長生讓青雉給他們解釋一下如今處境。
當這群人了解過後，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沒想到有朝一日，大虞太子會替他們破除從小被迫練習的邪功，讓他們恢復正常。
可李長生並不是那麼好心的。
他端坐長椅上，冷漠地看著這些人。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歸順於我，從今之後就沒有長留人的身份，都是我大虞子民。」
李長生話沒說完，對面清醒過來的長留人大罵：「放屁，我們寧死不從。大長老說了，我們長留人永不投降。你這狗雜種，有本事殺了我。」
又是大長老？
李長生聽青雉說起過，長留山脈有一個大長老。
修為最高，也是最能壓制體內混亂氣息，瘋癲時間較少的武者。
也是這位大長老在掌控著如今的長留人。
李長生說道：「把他殺了。」
噗呲~！
侍衛手起刀落，剛才提出異議的長留人直接死了。
其他人看見，義憤填膺，想要反抗，但是琵琶骨被穿，他們反抗也是徒勞的。
一頓胖揍後，全都老實了。
也許是練武練壞了腦子，這些人都是一根筋。
李長生冷聲道：「你們不會以為自己很可憐吧？整個雲州，有多少百姓被你們屠殺？雲州城的百姓，畏你們如魔鬼。而我，首先的立場是保護雲州城的百姓。其次，才是給你們一條活路。」
「以前李無過無能，對你們採取防守策略。」
「但我不一樣，我不想自己老窩裡總是要提心弔膽的，還不能出城，偌大一個雲州，僅剩下這個雲州城。」
李長生殺了一人，其他人非但不怕，反而更加憤怒。
「就算你殺了我們，我也不會害怕，來，大虞太子，我們長留人是殺不盡的。」
「長留人不怕死，奈何以死懼之？」
「果然，什麼好心都是假的，收起你的偽善。」
李長生突然拿出一塊破布。
上面好幾個死魂在痛苦掙扎。
忽然，破布落入一個水桶里，裡面的死魂頓時承受水淹刑罰。
長留人：「……」
這是什麼品種的魔鬼？這又是什麼魔功？
人死了還不給超生？
李長生完事了擰了擰布料，那幾個死魂身體就被極致地壓縮，扭轉，殘破不堪的魂體，卻有著實打實的痛苦。
破布里的死魂不斷哀求，但李長生置若罔聞。
他說道：「你們可以反抗。我沒不讓你們反抗，只是，你們覺得自己能贏的話……」
說著，他手按住剛剛死掉的長留人，搜魂！
五指凝聚靈力，將一個完整的魂體給抽了出來。
「啊啊啊！」那還沒來得及超生消散的魂體，就被李長生放入破布中。
然後李長生拿來一個炭爐，將破布放在上面烤乾。
長留人再次沉默得震耳欲聾。
臉上不再有剛才的表情寧靜和慷慨赴死的姿態。
這是個武道大世，武道大成者拳破虛空，而其中巫術、詭秘之事皆有之一。
這等無上魔功，這些人都是沒見過，因此無法想像出來李長生怎麼做到的。
但是那破布上同伴，被架在炭爐上慢火細烤，每時每刻都在承受地獄煎熬。
這就很嚇人。
李長生繼續道：「要不要聽聽我的第二個意見？」
這回長留人都把腦袋點得小雞啄米一樣。
李長生哈哈一笑：「嗯，這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