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邊,巨鹿侯看著威風凜凜的李長生,傲然面對趙璇璣一行人。
他嚇得一個踉蹌,爬起來又趕緊跑路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讓他得了人皇旗?」
「該死,該死。」
「劍聖和刀聖怎麼都出現,四個武王境高手啊。知道我下了多重的本嗎?」
「不行,我要儘快通知殿下。」
與不斷逃離的巨鹿侯不同,太湖這邊集齊了眾多好事之徒。
因為人皇旗的虛影聳立天穹,光芒萬丈,映襯得李長生像個戰神。
眼看局面僵住了。
安妙曦站出來,道:「太子殿下,我看你不用如此緊張。大虞境內,誰敢搶你的人皇旗?你既然是來參加天下武道大會的。那我相信皇后、劍聖、太上長老也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趙生潮立刻道:「聖女此言甚是。誰要敢對我大孫子出手,我絕不容情。」
李純罡也給了周圍一些武道高手一個眼神,讓他們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李長生冷哼一聲,不置可否,立刻御旗離開。
這天下第一武道大會是參加不了。
那就趕緊離開。
講道理,他和人皇旗一處,應該揚名立萬了吧?
忽然,一個年輕男子攔在他退路面前。
他怒斥道:「大虞太子?你為何跟安仙子同乘一船?」
李長生道:「我詩詞大會奪得頭名,還破了珍瓏棋局,安仙子請我喝酒,怎麼?你妒忌?你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讓開。」
那男子表情尷尬,看了眼安妙曦,表情愛慕。
懂了,原來是舔狗。
男子突然惡語相向:「我、我是她的朋友。大虞太子你的名聲,我最近也有所耳聞,是一個無德、無能、無功、無為,姦殺宮女,打殺宣旨太監,硬闖朝堂,不忠不孝不義之人!」
「你這樣的人設計接近安仙子,其心可誅。」
「我是擔心安仙子受制於你的淫威,而受到傷害。」
李長生眉頭一皺,老子沒得罪你吧?
這人該不會是巨鹿侯和二皇子派來的吧?
污衊的內容一模一樣的。
「啊?你是不會作詩,又破不了那珍瓏棋局追不到安妙曦,就給我潑髒水。你這種男人,安妙曦,你喜歡不?」
安妙曦表情尷尬,突然接過問題,這讓她如何作答?
她說道:「太子殿下,這位可是天鳳一脈的傳人,澹臺燼。他們一族擁有著神秘的武道涅槃大道,血脈力量驚人,如今已經是武宗境巔峰。今年武道大會有力競爭者。」
天鳳一脈?
那可是神秘的武道世家,傳承千餘年,但遠在大炎王朝。
據說修煉到極致,可鳳凰涅槃,返老還童,延長壽命,甚至長生不老。
李長生不屑道:「什麼狗屁血脈?他是什麼品種的牲口,是要配種嗎?這麼在乎血脈。」
「哈哈哈。」
李長生的譏諷,惹來周圍的一陣笑話。
但李純罡和趙璇璣則大皺眉頭,李長生這話可太過了。
因為那天鳳一脈的傳人,身份背景可不簡單。
他的護道者就是兩個武君境強者,也不是大虞隨便能得罪的。
這對大虞來說,無疑是一場巨大的外交事故。
趙璇璣連忙道:「皇兒,可不要這麼說。」
李長生厭惡道:「那他就可以隨便侮辱我?難道不是他先出口侮辱我?怎麼?路邊來條狗都可以侮辱你兒子我?哦,我懂了。」
「不是的,長生,那些欺負你的李威衣父子、還有吳家堡的人,娘都給你報仇了。」
「所以,輪到這所謂的天鳳一脈,太過強大,強大到可以隨意侮辱我,我必須要給他們磕頭道歉?就像當初你們面對蠻荒部落犧牲我一樣?對吧?」
「……」
趙璇璣又被懟得啞口無言。
「你怎麼就不聽娘親的呢?娘都是為了你好。」
李長生對這些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他還看向那澹臺燼,道:「你讓不讓開。」
忽然,澹臺燼拔出手中長劍,道:「這裡是哪?每一個年輕武人揚名天下的地方。你有膽子來,沒膽子與我過招?」
聽到澹臺燼要挑戰李長生,周圍的人都無不動容。
李長生的實力只有武師境中期。
但是澹臺燼則有武宗境巔峰。
一個從小被各種天材地寶滋養,一個從小在蠻荒部落被虐待長大。
這勝負能有什麼奇蹟?
趙璇璣失聲道:「澹臺世子,此事不妥。我兒剛從蠻荒部落回來,不擅長修行。你武宗境巔峰,勝負也太明顯了。」
澹臺燼道:「那就是他怕了?呵呵,這種遇到事就逃的廢物。我也不會不近人情,你儘管逃,一輩子很長,還有很多逃跑的機會。」
李長生並被激怒,反而好奇:「你借用她人的廢話,來抬高你,你不會說話?我有說要走嗎?我只是覺得我用這人皇旗,勝之不武。」
一說到人皇旗,澹臺燼也有些猶豫和打退堂鼓。
人皇旗乃上古聖物,非比尋常,確實不是他手中的兵器能比。
澹臺燼改口道:「確實,我從小修行,你一個蠻荒部落長大的廢物,我贏了你也是勝之不武,惹天下人恥笑罷了。那你就不用人皇旗,我不用本命寶劍,你我公平一戰。」
「嘖嘖,你天鳳一脈的傳人怎麼厚顏無恥到這地步?」忽然,那魔教妖女冷千雪道:
「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好徒弟,別聽他的。」
李長生沒好氣道:「前輩,我沒答應你做你徒弟。」
冷千雪道:「你們修行的過程長短不一,我倒有一個公平的法子。那就比天賦。看看這天鳳血脈強,還是李族失傳已久的霄雷血脈強。」
霄雷血脈?
李長生並不知道李族竟然擁有這種神異的血脈。
難怪之前李塵追殺他,動不動就御劍擎雷,那威力十分嚇人,他當時吃了連升三階的丹藥也贏不了。
旁邊有人道:「當年虞皇有兩子,若太子有霄雷血脈,又豈會讓太子為質?」
又有人道:「對啊。顯然太子是沒什麼天賦,才被犧牲的。」
「看來還是天鳳一脈的傳人更強大。」
李長生倒是對這種比較沒興趣,但他想知道自己的血脈天賦有多強。
他道:「好,比就比。」
應為魔教妖女摻一腳,兩大世家的傳人竟然比較天賦強弱。
李長生問道:「這要如何比?」
冷潛血掏出一口古鐘,道:「這是我教傳承聖物,測試門徒弟子根骨悟性等修行天賦,共有九響。不響為凡人,三響內為優秀,六響為天資卓絕,九響絕世無雙。至今東荒九響只有一兩個。相信,在座的人也知曉我教聖鍾。」
李純罡、趙生潮等人默默點頭。
對著口能測人筋骨天賦的古鐘很清楚。
大家都似乎陷入一種默契,想看看李長生的天賦如何?
要知道,半年前,他才回到大虞。
不懂修行的啊。
李長生並不慌。
不論幾響對他而言都不影響。
因為他開掛的。
他心道:「最好就一響不響,好讓這些煩人精全走了,我樂得清靜。」
但他可以知道自己是否具有霄雷血脈。
澹臺燼得意揚起嘴角,道:「天賦測試?三歲小孩做的事,再做一次又何妨?我來,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絕望。」
澹臺燼先行測試,手觸神秘古鐘。
噹、噹、噹……噹。
鐘聲一共響,總共六響。
聲音振聾發聵,仿佛來自蒼古的悠長鐘聲。
聲音之大,響徹整個徐州,然後是整個大虞,然後便停歇了下來。
澹臺燼得意得昂著下巴,他這天賦可以傲視同輩了。
「輪到你了,大虞的廢太子。你這樣的人以後不要站在安仙子身邊,你會影響她的名聲。」
「媽的,醋王啊你?」李長生不屑地罵了一聲。
他伸手觸摸這一口古鐘。
噹、噹、噹……噹~噹。
一聲又一聲,一聲還比一聲大。
眾人仔細聆聽,從一開始的平靜到後面的表情震驚。
因為鐘響已經超過了澹臺燼了。
「幾響?」
「九響?」
「九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