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
李長夜騎著馬,沿著蜿蜒的道路身影不斷前進著。
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飛揚著。
此時,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歪脖子樹上,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正站在一塊石頭上,脖子上套著一根麻繩,麻繩的另一頭系在粗壯的樹枝上。
書生面色蒼白,神情絕望,雙眼紅腫,顯然是已經痛哭過許久。
李長夜見狀,急忙勒住韁繩,大聲喊道:「住手!」
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官道顯得格外響亮,驚得樹上的幾隻鳥兒撲稜稜地飛了起來。
書生一邊上吊,一邊哭喊道:「別說了,讓我死吧。」
李長夜看著他,無奈地又喊道:「你是一心求死嗎?」
「當然了。」書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既然你是一心求死,那就讓我來弄死你吧。好歹給我點經驗。」李長夜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心裡想著,送上門的經驗,不殺白不殺。
書生頓時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長夜。
過了許久,他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喃喃說道:「這還是算了吧。」
「怎麼算了?你不是一心求死嗎?」李長夜詫異問道。
聽到這樣的話,這個書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嘆息聲中滿是無奈與痛苦。
他伸長了脖子,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既然如此,罷了,給我一個痛快。」
李長夜拿起手中的黑刀,作勢正準備砍死他。
可就在刀即將落下的瞬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收手,直接問道:「你為何要上吊呢?」
書生聽了這話,眼中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他緩緩坐在了石頭上,開始講述起自己的故事。
「哎,我叫林羽,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書生,自幼便與鄰村的一個女子青梅竹馬。那女子名叫蘇瑤,她生得溫婉動人,心地善良,我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後來便訂了婚,就盼著能早日成親,過上幸福的日子。」
書生一邊說著,一邊沉浸在回憶之中,臉上時而浮現出一隻幸福的微笑,但很快又被痛苦所取代。
「可誰能想到,天不遂人願啊。蘇瑤她……她被慕容家給搶走了,他們要讓蘇瑤充當侍妾。我一個小小的書生,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我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被他們帶走,卻無能為力,那種痛苦,真的是如同萬箭穿心一般。」
林羽說到這裡,雙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頭髮,身體微微顫抖著。
「今年,我實在是忍受不了對蘇瑤的思念,便冒著生命危險,前往慕容家,想要與蘇瑤相認。」
「好在,蘇瑤她對我依然情真意切,見到我的那一刻,她眼中滿是驚喜與愛意,可我們卻不能相認啊。在那個大家族裡,我什麼都不是,為了能多在她身邊待一會兒,為了不被別人發現我們的關係,我只能謊稱自己和蘇瑤是兄妹。我是過來探親的。」
「可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被自己的男人如此踐踏,她在那個家族裡受盡了委屈,我卻只能在一旁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感覺,真的是讓我生不如死啊。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才跑出來,想要一死了之,也好結束這無盡的痛苦。」林羽說完,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癱坐在石頭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
李長夜一聽書生林羽的悲慘遭遇,頓時勃然大怒,他雙眼圓睜,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大聲喝道:「豈有此理!真是太欺負人了!」
書生林羽急忙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悲憤與無奈,應和道:「是啊,太欺負人了。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蘇瑤被搶走,卻毫無辦法。」
說著,他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李長夜看向了他,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突然問道:「慕容家族實力很強嗎?」
林羽深吸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臉上的絕望之色更濃了幾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很強,他們家族富甲一方,在這方圓百里之內,擁有著數不清的田產、商鋪,錢財多得簡直數都數不過來。」
「而且家族中高手如雲,據說光宗師就有四個,更有無數護院家丁,各個武藝高強。他們在這一帶可謂是隻手遮天,無人敢惹啊。」
「慕容家只有宗師,沒有大宗師嗎?」
「沒有。」
李長夜馬上大義凜然喊道:「既然如此,我幫你去把未婚妻奪回來,再懲治一下慕容家。」
頓了頓,他低聲說道:「順便奪走他們全部財產!」
林羽原本沉浸在絕望之中,聽到李長夜這話,頓時大喜過望。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驚喜與希望的光芒,急忙喊道:「恩公,你有這個實力嗎?」
他心中雖然燃起了一絲希望,但又忍不住有些擔憂。畢竟慕容家族的勢力太過龐大,他實在不敢輕易相信有人能與他們抗衡,可眼前這位恩公看起來又氣勢不凡,讓他在絕望之中又忍不住抱有一絲期待。
「慕容家對於我來說,不是是螻蟻罷了。」
李長夜揮揮手,極為自信。
從林羽口中問清慕容家具體地點後,李長夜直接丟給他幾塊金子,這才說道:「你去城中最大的客棧等我。等我辦完事,就把你的未婚妻給你帶回來。」
撂下這句話後,李長夜身形如電,徑直朝著慕容家的方向衝去。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風,所過之處,帶起一片塵土飛揚。
不多時,慕容家高大威嚴的門樓便出現在眼前。
門口的守衛還未來得及反應,李長夜已然如鬼魅般欺身而至。
他手中的黑刀瞬間出鞘,寒芒一閃,鮮血飛濺。
幾個守衛連呼喊聲都未及發出,便紛紛倒地身亡,瞪大的雙眼滿是驚恐與茫然,至死都不明白為何災禍會如此突然降臨。
李長夜沒有絲毫停頓,徑直衝入慕容家的庭院。
此時,庭院中正有不少慕容家的子弟和下人在穿梭忙碌著,或交談嬉笑,或行色匆匆處理事務。
然而,這平靜的景象瞬間被打破。李長夜如入無人之境,黑刀在他手中揮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雨腥風。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只見刀光閃爍,這些慕容家的人便如同被收割的麥子一般,成片倒下。
有人試圖反抗,慌亂地抽出腰間的佩劍,朝著李長夜刺來,可他們的動作在李長夜眼中慢如蝸牛。
李長夜只是微微側身,便輕鬆躲過攻擊,緊接著反手一揮刀,攻擊者的手臂便被齊肩砍下,鮮血如泉涌般噴出,慘叫聲響徹整個庭院。
慕容家的子弟們見狀,紛紛從各處趕來,試圖阻攔李長夜這瘋狂的殺戮。
可他們又哪裡是李長夜的對手,李長夜身形如影隨形,在人群中穿梭自如,黑刀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不一會兒,庭院中便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鮮血匯聚成小股的溪流,流淌在青石板路上,將整個庭院染得一片血紅。
隨著殺戮的進行,慕容家不斷有高手出現。
這些高手皆是在家族中修煉多年,身負不凡武藝之人。
他們聽聞前院的動靜,紛紛趕來,面色凝重,以為是來了什麼厲害的對頭,卻不想是如此一個如煞神般的人物。
然而,即便這些高手實力不俗,在李長夜面前卻依舊如同螻蟻一般。
第一個宗師高手仗著自己的速度,企圖繞到李長夜身後發動偷襲,他腳步輕盈,身形如電,眨眼間便欺近李長夜身後。
可他剛一抬手準備出招,李長夜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往後甩去。
刀芒精準無誤地划過高手的咽喉,高手的身形瞬間僵住,瞪大了眼睛,雙手捂住咽喉,卻止不住鮮血從指縫間噴涌而出,隨後「撲通」一聲倒地身亡。
又有幾個高手見狀,一擁而上,他們各施絕技,有的施展凌厲的劍法,劍花飛舞,密不透風;有的則使出剛猛的拳法,拳風呼嘯,虎虎生威。
可李長夜卻不慌不忙,他身形猛地旋轉起來,手中黑刀也隨之舞動,形成一道黑色的光幕。
這些高手的攻擊打在光幕上,如同蚍蜉撼樹,不僅未能傷到李長夜分毫,反而被李長夜借著旋轉的力量,將他們的攻擊一一化解,並且順勢反擊。
只見李長夜猛地止住身形,朝著其中一個施展劍法的高手衝去,黑刀與長劍相交,瞬間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緊接著,李長夜手臂猛地發力,將高手的長劍震得脫手而飛,還未等那高手反應過來,李長夜又是一刀,直接將其攔腰斬斷。
高手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瞬間分離,內臟和鮮血灑落一地,場面極其血腥。
其餘的高手見此情形,心中大駭,可此時想要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李長夜如同一頭兇猛的獵豹,撲向他們。在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刀光過後,這些高手也紛紛倒地身亡,無一倖免。
慕容家主此時正在內堂處理家族事務,聽聞前院傳來的陣陣慘叫和打鬥聲,心中大驚失色。
他匆忙起身,帶著幾個親信朝著前院趕來。
當他看到眼前這如同煉獄般的場景時,頓時嚇得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