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給你啊？」
何大清心思電轉，不由得遲疑起來。
「對啊！你直接寄到我們廠啊，你是去保定而已，又不是不見傻柱和雨水，逢年過節也能回來看看啊。」
「我辦公室有電話，你有急事還能打電話過來，我再轉告傻柱和雨水，甚至我還能帶他們倆，和你通電話！」
「放心吧，我不惦記那點生活費！你也知道，我是楊廠長的司機，又是二級駕駛員，一個月都有78塊錢！」
「就是見小雨水可憐，幫你看顧一下！」
「還有傻柱只小我兩歲，就跟我弟弟一樣，我不得照顧好他？」
王朝陽人正不怕影子歪，說話鏗鏘有力，有理有據！
「朝陽！我相信你，那就這麼說定了！」
老何仔細想想也是，王朝陽工資那麼高，現在是真不缺錢。
在院兒里雖然人緣不好，可也沒有劣跡啊。
「我走的時候，給傻柱留了十塊錢，再加上他這個月的工資，夠用一陣子了。」
「以後我每個月，給他們兄妹倆寄十塊錢，放在信封里。」
「傻柱一個月工資十八塊五，中午在廠里吃也不花錢，加上我寄的十塊錢，足夠他倆花了！」
何大清倒是想多寄點，就怕到保定，結了婚以後，媳婦兒不答應。
他仔細盤算過了，十塊錢剛剛好。
加上傻柱的工資，兒子和女兒，雖然沒有自己在的時候吃得好，但也不會差很多。
「老何，你考慮的沒錯！不過，你得把這事兒，跟傻柱兄妹倆說清楚！」
「你不是到了那邊就寄信嗎？乾脆現在寫好給我得了，我再轉交給傻柱，還能省下六分錢的郵票錢，你說咋樣？」
「行，我現在就開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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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清說著就從包袱里，拿出信封。
把裡面的信紙扯出來撕掉，又重新開始寫。
看來他是早有準備啊。
「你看看寫得咋樣？」
過了一會，他把寫好的信遞給王朝陽。
其人接過來看了一遍，沒有啥問題。
「你應該帶了私章吧，在最後蓋上，這樣傻柱也不會懷疑我騙他！」
「也對啊，還是你考慮的周全！」
當下何大清翻找出私章，在信尾的年月日那裡蓋上。
「朝陽，謝謝了！今後傻柱和雨水，就麻煩你多辛苦一點點了！」
「唉…誰叫我是一個好人，總喜歡與人為善呢！」
王朝陽又祭出了自己的口頭禪，聽得何大清眼眶都濕潤了。
多好的人啊！我兒子我女兒，真是遇到好人了！
老何也記下了，王好人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這一跑長路漫漫兮！
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兮！
這一下何大清心裡踏實兮！
等王好人一走，他就拉著白寡婦上了床……
「死鬼，今兒個吃火藥了？後勁這麼大，老娘差點叫你給搖散架啦！」
白小蓉眼神拉著絲，手指在老何的胸膛上畫著圈。
「哈哈！爺們兒總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一回！」
何大清得意揚揚，這次的超常發揮，讓他終於找回了自信。
～～～
軋鋼廠食堂後廚。
傻柱炒完大鍋菜，並不需要去窗口打菜。
他解下圍裙，又洗了一把手。
先是給斜靠在高背椅上，休息的大廚趙師傅，續上茶水。
又掏出上次王朝陽給的中華煙，遞給對方一根。
「趙師傅你抽菸！」
傻柱頗為恭敬的說道。
「喲！你小子可以啊，都抽上中華了！」
這下把趙師傅著實驚到了，連忙坐起身。
「瞎！這不是托我朝陽哥的福，我哪兒有能耐，抽這麼好的煙啊！」
他掏出火柴，給趙師傅點上，自己也抽了起來。
「你是說幫你轉正的，楊廠長的司機？」
「可不是就是他！一個月78塊的工資，抽中華還不是小菜一碟！」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中華可不是有錢就能買的！」
「啥？有錢還買不到？」
其實王朝陽已經跟他說過，中華煙的珍貴。
現在之所以這樣，當然是為了哄對方開心，才捧哏的。
「中華煙是特供煙，只有廠長、副廠長級別的領導，才會有專供。」
「看來你嘴裡的朝陽哥，跟楊廠長的關係不一般啊！」
「哎喲！那你跟我，這不是享受到，廠長的待遇了？」
「哈哈！你小子這麼說的話，也沒有錯！」
「那我這兒還剩五根了，三根孝敬趙師傅你，我留兩根就行。」
「你倒是大方！說吧，又是倒茶，又是遞煙的，到底找我啥事兒？」
「嘿嘿，沒啥！純粹是想孝敬你罷了。」
傻柱沒想著幾根煙，人家就能指點自己廚藝。
這番舉動純粹就是，為了拉近關係。
趙師傅心知肚明對方有所求，不過人家不主動說出來，他也懶得多問。
再說了，想學手藝，僅僅敬茶遞煙，可遠遠不夠。
「你老歇著…」
傻柱轉過身，來到正在搞衛生的於莉身邊。
「於莉，哥來幫你！」
「何大哥，不用了！你已經幫我很多了，這點小事兒，我自己來就行！」
「那行，你妹妹……」
傻柱又跟她扯了幾句，小雨水和小海棠有關的事兒。
就話鋒一轉的問道。
「於莉，你多大了？」
「我十八，你呢？何大哥！」
「我也十八！」
「啥？你才十八？」
於莉抬起頭，看著對方那張，怎麼看都不像是十八的糙臉。
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這是啥眼神？」
傻柱不爽了，這眼神也太打擊人了吧？
「我真沒騙你，這兒的人都知道我十八歲，不信你隨便找人問問！」
傻柱著急啊，我還想跟你處對象呢！
你一句話，比我大太多了，咱不就沒戲了？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不信邪的問王朝陽。
「哥，我看著不像十八嗎？」
傻柱一句話，再配合上其人黯然神傷的表情，差點讓在座的噴了飯。
「你把你的衣裳和頭髮，三天換洗一次，再去理個大平頭，我保證你說二十都會有人信。」
傻柱那油光水亮，好似一個月沒洗的頭髮。
還有身上烏漆嘛黑，散發著淡淡油煙味的衣裳。
讓王朝陽直接調侃出口。
「你…」
傻柱深受打擊，不過也得到了啟發，連夜去理了平頭。
又去大澡堂請搓澡師傅，從頭搓到尾，連小傻柱都沒有放過。
要不是百貨商場晚上不開門，還想去買套新衣服。
只能先把過年過節，才會穿的好衣裳，拿出來將就一下，等到周天再去買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