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還沒到家,王朝陽叮囑秦淮茹。
「好媳婦兒,你也去過我住的那個四合院。裡面的情況有點複雜,我先跟你簡單說一下。」
「四合院分為前中後三個院子,每個院兒都有一個管事大爺。」
「前院三大爺閻埠貴,他是小學老師,為人摳門得緊,而且特別愛算計,老想著占別人的便宜,你可別著了他的道兒。」
「中院住著賈家,這你是知道的。賈家對門是何家,他們家的大人叫何大清,是軋鋼廠的食堂大廚,他兒子叫何雨柱,外號傻柱,還有個女兒叫何雨水。」
「賈家對面那屋住著易中海,他是我們軋鋼廠的高級鉗工,無兒無女,也是我們院兒里的一大爺。」
「這人就是個偽君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知人知面不知心,說的就是這種人,往後見面打個招呼就行了,別的不用理會。」
「我住的後院,情況比較複雜。」
「正房住著一個聾老太太,是低保戶,就跟你們村裡的五保戶一個概念,每個月街道辦給五塊錢養老。」
「她這人的性格,跟一大爺差不多,但畢竟是我們四合院年紀最大的老人,保持起碼的尊敬即可。」
「我們家正對面,住的是二大爺劉海中,這人是個官迷,一心想要當官,慣會溜須拍馬、捧高踩低。而且脾氣暴躁,經常打罵兒子。」
「最需要注意的就是,我們隔壁許富貴家,這老許做人沒底線,他兒子許大茂,也是個陰險小人。」
秦淮茹聽完有點懵圈,也有些忐忑不安——這人際關係,咋比我們村里還複雜?
不過她還是很聽話的,認真答應下來。
此時正是中午下班吃了飯,眾人回到四合院休息的時候。
王朝陽之所以掐著這個點回來,就是因為註定要和賈家鬧一場。
他也沒想著逃避,而是選擇了直面硬剛。
畢竟現在結婚證都領了,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秦淮茹坐在自行車后座,感嘆著造化弄人,給了自個兒好運。
幾天前她還來這院兒里,和賈東旭相親,轉眼間卻跟王朝陽結了婚。
「到了!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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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陽在四合院大門口停了下來,搬起自行車邁過門檻,秦淮茹拿著包袱跟在後面。
「朝陽回來了啊,我正要找你呢!吉日我算好了,四天後就是,對聯也寫好了。」
「這姑娘就是你媳婦兒?」
閻埠貴正在擺弄花草,除了釣魚,他就這點不花錢的愛好。
其人推了推眼鏡,笑容滿面的跟王朝陽打招呼。
見三大爺這麼熱情,王朝陽心知,自己三天前送肉,又許諾給潤筆費的舉動,發揮了作用。
「好嘞,謝謝你了三大爺!你把對聯拿給我吧,我就不進屋了。」
「這是秦淮茹,我媳婦兒,快跟三大爺打聲招呼!」
「三大爺好!」
秦淮茹依言喊人,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兒。
閻埠貴正要進屋去拿對聯,聽到王朝陽說的話。
才發現他身後的女人,竟然是秦淮茹。
只因其人今天穿的是,最開始買的那套新衣服。
秦淮茹的父母都差點沒認出來,更何況閻埠貴這個近視眼。
「這…這…不是那天和賈東旭相親的那姑娘嗎?」
閻埠貴震驚了,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連秦淮茹的問好都沒有回應。
王朝陽可不會管他如何,反而催促道。
「三大爺,你去拿對聯啊,一會我們還要出去吃飯呢。」
閻埠貴這才回過神來,去屋裡拿了對聯,遞給王朝陽。
「你小子!叫三大爺咋說你呢,你就不怕賈張氏找你鬧?」
閻埠貴眼神複雜地看著王朝陽。
對方卻不屑的邪魅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帶著秦淮茹就走了。
前院的其它住戶聽到動靜,紛紛從屋裡出來,但只看到兩人的背影。
「三大爺,我看著像是王朝陽,和他一塊兒的女人是誰啊?」
「好像在哪兒見過,瞧著挺眼熟呢……」
閻埠貴還在琢磨著,王朝陽截胡秦淮茹的事,反應慢了半拍,隨後才大聲喊叫起來。
「出大事兒了!王朝陽搶了賈東旭的相親對象,剛把人帶回大院兒了!」
「不能夠吧!三大爺你是不是搞錯了?王朝陽平時也沒見那麼下作啊?」
「那賈張氏是好惹得嗎?難道就不怕她堵在家門口叫罵?」
「老閻,你是說那秦淮茹,被王朝陽給搶走了?」
……
眾人議論紛紛,都顧不上什麼午休了。
一窩蜂地往中院跑,這熱鬧說什麼也不能錯過啊。
王朝陽帶著秦淮茹到了中院,院兒里並沒有人。
賈家的棉門帘是放下的,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難道要悄聲無息把人帶回去,然後等著賈家破門而入?
這不是給自個兒找不痛快嗎!
就在此時,傻柱掀開棉門帘,端著臉盆走了出來,看樣子是打算洗衣服。
「這是秦淮茹?穿得真洋氣!」
傻柱看到秦淮茹,一開始也沒有認出來。
他還在疑惑,王朝陽從哪兒,帶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姑娘回來?
不過因為秦淮茹太入眼了,印象非常深刻,這幾天怎麼都忘不掉。
所以盯著看了一會,也就認出來了。
「王朝陽!你咋跟秦淮茹在一塊兒?不是!你倆啥時候認識的?」
「淮茹!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何雨柱,外號傻柱,在軋鋼廠食堂當學徒。」
「傻柱!哥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兒秦淮茹!」
王朝陽有些惡趣味地介紹著——秦淮茹那可是傻柱心目中的白月光,如今卻成了自己的媳婦兒。
莫名的就生出,滿滿的成就感和優越感。
「我要帶她回去暖被窩,就不跟你多聊了。」
王朝陽直接來了個十萬倍暴擊,傻柱懵逼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傻柱一聽這話,不由得仰天大吼。
秦淮茹咋能給王朝陽暖被窩呢?
一想到那畫面兒,他就不寒而慄,悲憤至極。
「傻柱!好端端的,你鬼叫個啥?」
賈張氏正和兒子聊下次相親的事兒,隱隱約約間,聽到有人在說什麼『秦淮茹』。
這會又被傻柱的一聲吼叫,嚇了一跳。
她氣的跑出來呵斥對方,誰知道還真就看到了,兒子念念不忘之人。
「秦淮茹!端不下去了是吧?你還有臉跑來找我們家東旭?」
「我告訴你,晚了!我們家東旭,已經有更好的對象了!」
賈張氏看到提著包袱的秦淮茹,還以為是來找賈東旭的。
「我不是……」
秦淮茹剛要解釋,對方就大聲喊了起來。
「大伙兒快來看看啊!秦淮茹來咱們院兒里了,我就說沒人比得上我家東旭吧!」
「快來人啊!這次看我們老賈家,還答不答應這門親事兒。」
賈張氏這幾嗓子,可謂是驚天動地!
不僅中院的人都出來了,就連後院的人,也朝這邊跑過來。
此時此刻,王朝陽懵逼了——他想到一萬種可能,就是沒想到賈張氏,竟然會誤會了。
「秦淮茹,你……」
賈東旭聽到賈張氏的喊叫,急切地從屋裡跑了出來。
可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秦淮茹,一身時髦光鮮的衣裳,簡直跟之前判若兩人!
這還是那天,跟自己相親的鄉下姑娘嗎?
賈東旭的心臟,不爭氣的砰砰直跳。
以至於只說了半句話,就無以為續,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媽!我就要娶秦淮茹,不要別人了!」
「你個不爭氣的!這上趕著來的,想進我們賈家的門兒,可沒那麼容易!」
賈張氏有點恨鐵不成鋼,不過她也很中意秦淮茹。
自家的條件自個兒很清楚,就一間房,家底二百來塊。
那還是丈夫工傷去世,留下來的撫恤金。
真要找個城裡的姑娘,還不一定能夠壓製得住。
現在秦淮茹自己跑回來了,必須得拿捏一番。
等結了婚進了家門,還不得服服帖帖,老老實實伺候丈夫、服侍婆婆。
想到這裡,賈張氏的嗓門更大了。
「秦淮茹,上次你不聲不響就跑了,害得我們賈家,丟那麼大的臉。」
「現在你還想嫁過來,這彩禮可就不給了,縫紉機也不買了!」
「大夥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不是我們賈家小氣,實在是新媳婦兒不會做人啊!」
秦淮茹實在聽不下去了,她看了王朝陽一眼,見他點頭,這才說話。
「不用了……」
秦淮茹只說了三個字,又被賈張氏打斷了。
「大伙兒瞧瞧,秦淮茹自己都說不用了,可不是我們賈家不給啊!」
秦淮茹見她還在誤會,只好加重語氣繼續解釋。
「賈張氏,我是說我不會嫁給賈東旭,我已經有男人了!」
「你說啥?你有男人了,是誰?」
賈張氏大吃一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賈東旭見此連忙補救。
「秦淮茹,你別這樣...縫紉機我們家一定買,一定買!只要你嫁過來就去買!」
王朝陽見三個大爺已經到位,院兒里的住戶差不多也到齊了,便停好自行車,摟著秦淮茹的柳腰說道。
「行了!秦淮茹是我的媳婦兒,跟你們賈家沒有任何關係!」
「簡直倒反天罡了!王朝陽,你個小畜生!你哪兒來的臉,竟敢說秦淮茹,是你的媳婦兒?」
賈張氏聞言鐵青著臉,厲聲質問,一張大餅臉越發顯得猙獰醜惡。
秦淮茹豈會容忍,旁人說自己男人的不是,她俏臉冷如冰霜的反擊道。
「賈張氏,你個老畜生才不要臉!我就是王大哥的媳婦兒!我沒看上賈東旭,跟賈家也沒有關係!我說的夠清楚了吧?」
住戶們聽到,秦淮茹竟然親口承認了。
這勁爆的消息,無異於重磅炸彈!
炸的眾人興奮不已、議論紛紛。
「這...這秦淮茹咋就成了,王朝陽的媳婦兒?」
「這都看不出來嗎?很明顯就是賈東旭,被王朝陽撬了牆角啊!」
「那他也真夠窩囊的,在眼皮子底下,相親對象也能被搶了!」
「你們沒看到王朝陽都買了自行車嗎?沒準兒就是靠這個把人騙到手的。」
「她這一身漂亮衣裳,肯定也是王朝陽買的,真是捨得下本錢啊。」
「怪不得吃了飯,一聲不吭就跑了!」
「這也太缺德了吧,哪有搶院兒里人對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