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拙緩緩睜眼,發現視野大變,又回到了他的地下工作間。新𝟼𝟿書吧→
一股強烈的虛弱感,在他的內心深處油然而生。
寧拙站起身來,審視了一下自己。
「我的肉身沒有問題,但魂魄被削弱得太厲害了。」
在二號房間,他遭受了太多次巨木的撞擊。
「雖然只是第一次探索熔岩仙宮,沒有進入三號房間,但我大有斬獲!」
「尤其是二號房間的法術獎勵,也被我僥倖帶了回來。」
寧拙沒有急著研究得來的法術,而是先喝水、吃飯。
他魂魄被抽走,肉身就處於昏迷狀態,心跳、呼吸是保持的,但長時間不動彈,也是很不妥。
畢竟,寧拙現在才只是一位鍊氣期的修士,且沒有專門修煉過什麼煉體的功法。他的肉身並不強大。
趁著吃喝,給肉身補充營養的功夫,寧拙算了一下前後時間。
「第一次探索熔岩仙宮,大概耗費了三個時辰。」
「修煉了五行氣律訣的鍊氣期修士,進入熔岩仙宮的方法和之前不同。之前是真身入宮,現在魂魄被牽引……這就意味著,城主即便看守著火柿山頂,也沒有多少意義了。」
「不,城主應該還會繼續封鎖下去。」
「一方面,他需要制止鍊氣期之上的修士真身入宮。畢竟現在,熔岩仙宮已經出世了。」
「另一方面,他這樣做,也對他自家勢力有利。他的親孫子蒙沖,尚在鍊氣期,很早之前,就開始籌備謀取熔岩仙宮了。在這點上,城主一方仍舊是最具優勢的。」
「蒙沖可是擁有超等仙資——狂突奔雷!根本不是我能比的。」
「唉,也不知道他通過第幾關了?二號房肯定難不倒他。」
寧拙第一次探索,雖然都沒進入三號房,但收穫極大。
熔岩仙宮針對「外人」和「自家修士」,完全是兩種的待遇。
這對寧拙非常有利。
按照此前的方式,寧拙需要面對築基期、金丹期,甚至元嬰期的競爭者。
但現在,這個考驗方式之下,他的對手暫時就只是鍊氣期的修士了。
寧拙回憶自己收集的情報。
「城主一方的鍊氣修士中,肯定是以蒙沖為首。」
「周家的鍊氣期修士,有周澤深、周柱。這兩人專門加入了泥流門,機關術造詣難以估量。」
「鄭家的鄭箭是鍊氣期的門面人物,他擁有穿心洞見這樣的上等仙資,也非常了得。」
「至於寧家,同級別的練氣修士中,就寧小慧最佳。不過,她並不願意改修五行氣律訣。」
「唉,這些都是修真的天才啊。」
「我和他們相比,只有下等的早智仙資,平平無奇。」
「關鍵是,他們背景深厚,能得到家族的強大扶持,甚至是元嬰級修士的幫助。我就不行了,我太普通,只能單打獨鬥。在這方面,只能仰望。」
寧拙思考局勢,想得頭疼難忍。
他找到一瓶恢復魂魄的丹藥,倒了幾顆,就著水,一口吞下。
隨後,他就趕忙將自己扔到了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在他休息的時候,周家正發生著一場衝突。
「憑什麼我不能用這裡的聚散如意靈汐陣?」一位鍊氣期修士大喊,神色倨傲。
「就憑我在這裡。」周澤深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周家鍊氣期修士嘴角一扯,正要發言嘲諷,就看到周澤深取出一枚小旗。
他對準來找麻煩的周家鍊氣修士,只是一搖,周家鍊氣修士腳下頓時泥土翻飛,化為沼澤,將他迅速吞沒。
周家鍊氣修士大喊:「周澤深,你太猖狂,竟然在族地里動武!啊呀……」
他說不出話來。
他整個人幾乎都被沼泥吞沒,下巴、嘴巴都沒入泥土中,但鼻孔留在上面,給予他呼吸的機會。
他拼命掙扎,卻無法動彈,整個人都氣炸了,滿臉通紅,怒目圓瞪。
周澤深冷笑,然後掃視身邊,對圍觀眾人道:「我知道,家族中有人對我和周柱二人不滿。」
「但用這種小把戲來噁心人,實在太小看我了。」
就在這時,地下忽然傳出了尖銳的警報聲。
周澤深面色劇變,慌忙轉身,奔進地下室。
聚散如意靈汐陣已然徐徐停下,周柱躺在了地上,雙目緊閉,渾身毛孔都在流血。
「大柱!」周澤深大叫一聲,奔進陣中,查看周柱,給他緊急療傷。
不久後,周家一位家老臉色鐵青,趕了過來:「查,一定要查出兇手,嚴懲不貸!」
鄭家。
煉器室中,熱火朝天。
一丈高的火爐敞開大口,火光照得鄭箭麵皮發紅。
此刻,他赤裸上半身,肌肉賁發,汗珠滾滾,在全力煉器。
他一手拿捏鐵鉗,一手高舉鐵錘,不斷敲打器胚。
器胚相當小巧,只有嬰兒手掌大。
忽然,器胚大放光輝。
鄭箭眼中綻射精芒,連忙放下鐵錘,舀了一瓢水,直接灑下去。
清水落到器胚上,發出呲呲的聲響,蒸騰出大股的白色水汽。
鄭箭頓時感到一絲危險,連忙後撤。
但他已經吸入了少許白色水汽,忍不住咳嗽兩聲,直接咳出血來。
「該死,這水裡被下了毒!」
鄭箭面色發白,躥出煉器室。
城主府。
一個黑衣刺客翻過院牆,踩踏屋頂,悄無聲息地取出一件吹箭狀的法器。
他暗中動用法術,將屋頂融穿一個小孔,然後將吹箭緩緩探伸下去。
但下一刻,他就聽到一聲低吼:「賊子,受死!」
吹箭被狠狠一推,帶著恐怖的電光,直接反穿了黑衣刺客的嘴巴,並從刺客的頭後射出去,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高空之中。
刺眼的電光中,刺客劇烈顫抖了幾下。
下一刻,他淪為焦炭,一頭栽倒。他順著屋頂一路滾下去,直至摔到地面上。
「哼!」房間中,蒙沖緩緩閉上雙眼,繼續散功。
寧家。
寧小慧站在族長面前,身邊有她的奶奶,還有符堂家老。
「要讓我改修五行氣律訣,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些要求!」寧小慧改了口風。
原來,寧家主脈始終推舉不出像樣的人物,只能推舉寧小慧。
寧小慧的奶奶,以及支持她的符堂家老,也逐漸承受不住其他人的聯合施壓,只能選擇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