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家人

  衛寧隨即盤點了下自己的裝備庫。

  高精狙CS/LR35一把，

  自動步槍QBZ191一支。

  數位化PDA顯示系統一個。

  小型偵察無人機一台。

  還有各種現代化器材……

  正在這時，衛寧眼尖，發現對面山頭上有動靜，

  幾個腦袋鬼鬼祟祟，是那幫剛才腳底抹油的土匪，估摸著是槍聲把他們勾回來了。

  衛寧朝那邊揮了揮手，大聲喊：「過來瞅瞅，小鬼子全報銷了，咱自家人！」

  那幫土匪跟見了貓的老鼠似的，縮頭縮腦，不敢靠前。

  衛寧索性把手一攤：「瞧見了沒，槍都放下了，別怕，這些戰利品，算是見面禮，送給你們了。」

  磨蹭了好一會兒，那幫土匪終於嘀嘀咕咕商量完，磨磨蹭蹭地從山頭上挪了下來。

  遠處，那土匪頭子扯著嗓子喊：「哥們兒，你是咱華夏人不？」

  衛寧微微頷首，沖地上那堆鬼子屍體努努嘴，笑道：「這不明擺著嘛？」

  土匪頭子鬆了口氣，點頭道：「那些小鬼子跟瘋狗似的追著我們咬，今天多虧你出手了！我叫黃強，兄弟們，都出來吧！」

  話音剛落，幾十個土匪灰頭土臉地從山後頭冒出來，瞅著滿地的鬼子屍體，一個個瞪大了眼，難以置信。

  「這槍法，絕了！」一個土匪喃喃自語。

  旁邊另一個接話道：「是啊，好槍法。」

  黃強也被這場景驚得夠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

  「這些戰利品，你們拿去吧。」衛寧說著，隨手把煙盒丟給黃強，又問：「看你們的裝備，以前是東北軍的吧？」

  黃強苦笑，點了點頭：「兄弟好眼力，沒錯，我們哥幾個以前都是東北軍的。」

  衛寧話鋒一轉：「兄弟，打聽個事兒。」

  「你說。」

  「今兒個啥日子了？」

  黃強：「十月十日。」

  「哪一年的？」

  

  黃強愣了愣：「哪一年？你問的是年份？」

  「對，年份。」

  「一九三七年啊。」

  衛寧心裡猛地一沉，他意識到自己真的踏入了華夏歷史上那段最黑暗、最屈辱的時期。

  距離中華民族徹底將殘暴的日寇趕出家園，還有漫長的八年時光。

  而距離那場震驚世界的金陵大屠殺，僅僅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衛寧沉重地嘆了口氣：「九一八事變都過去六年了。」

  黃強遞過一根煙，自己也點上，兩人相對無言，只有煙霧繚繞。

  「九一八之後，少帥帶著東北軍撤了，可我們的根在這兒，捨不得走。我們118師一個營的兄弟一合計，乾脆就脫離部隊，留在這兒跟小鬼子幹上了。」

  衛寧點頭：「有骨氣。」

  黃強苦笑：「有啥用啊，真幹起來才知道，小鬼子難纏得很，我們快被他們逼得無路可走了。原先一個營的兄弟，加上後來加入的抗日勇士，到現在也就剩這幾十號人了。」

  「那你們這六年裡，幹掉了多少鬼子？」

  黃強嘆了口氣：「慚愧，自保都難，更別說殺敵了，小鬼子沒殺幾個。」

  衛寧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安慰。

  他只能拍拍黃強的肩：「日軍裝備精良，補給充足，你們能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眼前，東北軍的兄弟們正忙著整理裝備，他們的遼13式步槍子彈幾乎打光，不少人只能靠著刺刀與日寇肉搏。

  如今有了新槍，他們迫不及待地換上了繳獲的三八式步槍。

  突然，一個士兵在日軍背包里翻出一個罐頭，眼睛瞬間亮了。

  他正要動手開罐，黃強卻伸手攔住。

  「這位兄弟，這罐頭我們能吃嗎？」黃強轉頭問衛寧。

  衛寧爽快答應：「都是你們的。」

  黃強這才點頭：「吃吧，但悠著點，以後還得靠這些過活呢。」

  士兵們一聽，紛紛動手撬開罐頭，就著日軍留下的乾糧，大口大口吃起來。

  衛寧見狀問道：「你們多久沒正經吃過飯了？」

  黃強嘆了口氣：「補給斷了，自帶的乾糧早沒了，前幾天老鄉們接濟了些，但也撐不了多久。這次鬼子又追得緊，大家已經餓了兩天了。」

  衛寧點頭：「快吃吧，吃完就撤。鬼子發現分隊失蹤，很快就會增援，你們得趕緊轉移。」

  黃強眼神堅定：「兄弟，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

  黃強懇切地說：「你能不能帶我們一起打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