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群不客氣地回敬了一輪76mm和45mm炮彈，把這些小老鼠一輛輛轟爆！
打了幾輛94式後，坦克兵們連穿甲彈都省了，直接用12.7mm高射機槍點射，大口徑機槍對這些小坦克足夠了！
高射機槍的穿甲燃燒彈，像切豆腐一樣撕開94式的裝甲，車體上全是火紅的彈孔，鬼子坦克兵也被打成火人。
剩下的兩輛94式上的鬼子嚇瘋了，跳車逃跑，結果被高機子彈掃成篩子。
二十分鐘不到，日軍戰車中隊全滅，二三十輛坦克成了鋼鐵焚屍爐！
後面的鬼子步兵聯隊，笑容僵在臉上，心情跌入冰谷，連最強大的戰車中隊都擋不住中國坦克群，他們哪還有活路！
「八嘎！別慌！同歸於盡！」
鬼子也是兇狠的軍隊，派出幾十個敢死隊，纏滿炸藥包，朝坦克撲來，想同歸於盡！
回應他們的是坦克上的機槍掃射，鬼子連同炸藥包一起化為血肉！
鬼子又派出七輛堆滿炸藥的卡車，朝坦克群衝來，想引爆自己遏制坦克洪流！
戴峰冷笑，這些招數太嫩了。他命令坦克群倒車拉開距離，一炮接一炮轟翻卡車，甚至引爆炸藥，炸成大火球！
抹平一切威脅後，戴峰指揮坦克群繼續進攻，把絕望的日軍殺光！
河谷後方的第5旅團指揮部，氣氛陰沉可怕，所有人愁雲滿面，幾個參謀腿都哆嗦。
片山里一郎少將站在門口眺望遠方，已對反敗為勝不抱希望。
戰局對第5旅團是死局，六七千人被堵在河谷里，兵力優勢無法展開，戰場寬度只能讓一百多人同時開火，無法集中兵力反攻。
炮彈無休無止地墜落，正面是中國坦克群不斷推進，壓縮生存空間。
要塞炮不斷咆哮，每次開火都給第3師團造成巨大傷亡，讓後方部隊無法支援。
援軍未到、空中火力被斷、自身無法周旋……
種種倒霉事全堆到了第5旅團頭上，讓這個快不行的大傢伙一點點沒了氣兒，中隊接一個中隊地被殺光。
片山里一郎少將想到這些，心裡跟刀割一樣，閉上了眼睛。
……
再往後面，日軍第3師團師團部這兒。
山脅正隆中將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大吼：「第29旅團到底到沒到！啥時候能打通通道，把第5旅團救出來！」
師團參謀長臉跟白紙一樣：「第29旅團還是動不了。」
山脅正隆中將氣得直跳腳：「咋回事！這幫廢物！為啥不聽我的命令！」
師團參謀長苦著臉說：「中國人的大炮太猛了，第29旅團損失慘重，第18聯隊前鋒都被炸平了，第34聯隊聯隊部還挨了一發大高爆彈，聯隊長以下三十六個軍官全沒了！」
山脅正隆中將急眼了：「騎兵呢！他們速度快，讓他們帶炸藥去開路！」
師團參謀長搖頭：「騎兵第3聯隊死了三百多人，大炮聲把馬群嚇瘋了，好幾個大隊都亂了，正在重新整隊……」
山脅正隆中將：「八嘎！八嘎！第5旅團咋樣了？」
師團參謀長：「情況很糟，第5旅團已經死了三千多人，重裝備都差不多沒了，傷亡還沒法全算上。就算往好了想，第5旅團也打不動了，頂多再撐五個小時。」
山脅正隆中將走來走去，嘴裡念叨：「五個小時……五個小時……」
他突然抬頭：「畑俊六大將咋說？有沒有派援兵？」
師團參謀長搖頭：「還沒有……」
山脅正隆中將火大：「他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第5旅團全軍覆沒嗎！華中派遣軍那麼多師團，為啥偏偏讓我第3師團對上這難纏的敵人！」
師團參謀長低著頭不吭聲。
畑俊六大將不是不想派援兵，但第5旅團已經被圍得死死的，就算派再多援軍，面對那幾百門打不動的大炮，也是白搭。
他小心翼翼地提了個建議：「師團長閣下，北陵縣北邊還有華北方面軍的第5師團，如果您能說動板恆征四郎中將，讓他派兵偷襲中國軍隊後方，說不定能分散中國軍隊的兵力，給我們爭取點時間。」
山脅正隆中將眼睛一亮：「板恆征四郎？第5師團？」
師團參謀長點頭：「對，第21聯隊被這支中國軍隊打光後，第5師團就一直沒動，板恆征四郎帶著軍隊後撤了十五公里，看著我們和中國軍隊拼命，卻沒出過一兵一卒，他們還藏著不少實力呢。」
山脅正隆中將：「趕緊聯繫第5師團！我們急需他們幫忙！」
然而，山脅正隆中將的希望很快就破滅了。
他向板恆征四郎提議了一個聯合行動：第5師團全力攻打中國軍隊的後方空虛之地，
與第3師團形成南北夾擊，迫使中國軍隊分散兵力，最終一舉擊潰中國軍隊的防線，共同取得大勝。
但板恆征四郎卻直接拒絕了他，只願意派出一個大隊去假裝攻打中國軍隊的北側，吸引中國軍隊的注意，除此之外，他就不願再增派一兵一卒了。
板恆征四郎在日軍中是出了名的穩重，被譽為日軍里的「定海神針」。
當他的第21聯隊冒進被全殲後，他立刻從徐州會戰的大勝中冷靜下來，率軍撤退，隔岸觀火，想從第3師團的表現中摸清這支中國軍隊的戰鬥力。
現在，第3師團這個龐然大物都被打得狼狽不堪，
他自然清楚這支中國軍隊的戰鬥力有多強，硬碰硬恐怕也會重蹈覆轍。
更何況，在板恆征四郎眼裡，山脅正隆不過是個才上任第3師團師團長沒多久的新手，
不像已經死在南京「天火」中的藤田進那樣老謀深算，他提出的作戰方案，自然分量不足。
山脅正隆憤怒不已，但對油鹽不進的板恆征四郎無可奈何。
沒辦法，板恆征四郎可是陸軍里的老資格了，當初他是九一八事變後策劃偽滿洲國的急先鋒，
要不是因為陸軍次官梅津美治郎的阻撓，他早就在好友石原莞爾的推薦下當上了陸軍大臣。
這樣的大人物，哪是他一個才上任師團長沒多久的山脅正隆能指揮得動的。
於是，山脅正隆又回到了焦頭爛額的狀態。
而板恆征四郎也說話算話，雖然小氣，但真的派出了一個大隊的兵力，小心翼翼地向前推進，試探北邊的封山防線。
板恆征四郎這樣做並非完全是為了應付山脅正隆。
實際上，他也想試探一下中國軍隊的虛實。
如果中國軍隊真的為了全殲第5旅團而把主力調到南邊，那麼他們的北線防禦勢必空虛。
如果真的空虛無比，那麼第5師團說不定真的可以一招制勝，從背後踹斷中國軍隊的脊梁骨，成為這場勝利的最終大贏家！
用一個大隊就能試探出中國軍隊北線的真實兵力，即使啃不動，損失也有限，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