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做什麼？」
「你們給我站起來，站起來，我才是你們祖師！」
長空道人見到周圍弟子一個個下拜，頓時怒了。
「你們是我養大，是我教大的弟子啊，你們居然背叛我？」
「你們認識他嗎？」
「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你們不思報恩，不思為我而戰，你們居然跪拜一個陌生人！」
這還如何讓人接受？
從小養到大，交了他們一切，結果背叛了。
「大道之祖，為一切祖師。」一弟子昂首挺胸站了出來：「弟子等雖初次認識祖師，但剛才我等也聽得分明！」
「您時時教導我等要恩怨分明，要有恩必報，要明辨是非，為何剛才得話語之中，您要如此對您恩人呢？」
「而且您反覆無常，堪稱小人。」
「對，您要我們嚴格要求自己，辨是非，明恩怨，自己卻恩將仇報，您這是雙標！」
長空道人盯著他們，尤其是第一個人：「你……你是我第一個弟子啊，跟著我的歲月最長，你第一個背叛我？」
「這不叫背叛，只是棄暗投明。我長空祖庭在太陽升起的地方，當要心向陽光，這是你教導我的第一句話，弟子一直記到今天。」
「你……」
莫長生嘆了口氣：「長空，你自己做了反面教材啊。看看你的弟子，你還不如他們！」
「長生道人，我要殺了你！」
「剝奪你空間大道！」
砰砰砰！
長空道人體內的崩斷聲響起，他出生便擁有，修煉時間最長，也是最強的時空兩種大道全都被剝奪。
「你好狠！」
「比起你我真的無比善良，你不覺得嗎？」
「我呸！」
「你這態度更體現了你的惡。」莫長生淡淡一言：「那我就不能讓你繼續作惡……」
「還請祖師手下留情。」此前那弟子跪拜道：「祖師，師尊雖然有錯，但在這世界，弟子跟隨多年，並未見師尊犯下大錯！」
「還請祖師手下留情！」
莫長生點著頭：「你們倒是有情有義，但若是見到他的真面目大概會第一個要殺了他！」
所有人一愣，長空道人毛骨悚然，大聲道：「長生道人，你還想要栽贓我什麼，你要啥就殺，別想要誣陷我！」
「誣陷？」
莫長生揮手，一條時光長河出現在眾人面前。
滾滾時光之水流淌，不知從何而來，要往何處。
「長空，我真的是誣陷嗎？那就溯時光長河，看一看你當年做的事！」
「你……」長空道人無法想像：「你真的把時光大道修到了圓滿，真的是大道之祖？」
他聽到了，看到了，體驗到了，可直到此刻，他還是不信！
因為無法想像莫長生是怎麼辦到的。
「難……難道是仙祖之位有什麼大秘密，所以你當年要爭的就是仙祖之位，不是要搶時空錘？」
「為什麼這樣，為什麼？」
長空道人想不明白：「你有量天尺，身懷時光大道，掌控時間，若有空間大道在身，時空合一才是正道，為何你搶的是仙祖之位？」
長空道人不明白，他當年痛下殺手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以為莫長生要搶時空錘！
莫長生淡淡道：「當年我們一起修行，我給你量天尺參悟，你說過會給我空間之門參悟，我又何必搶時空錘？」
「只是，你那一刀斬出，我才知道你生怕我搶時空錘，不惜要殺我。」
莫長生哈哈笑著：「長空，我帶你如兄弟，你卻只因誤以為我要搶時空錘，就要殺我。你當年如此，你能改？」
「時光長河之中記錄一切，你這些徒子徒孫，是怎麼家破人亡，是怎麼國破人亡，是怎麼丟了家中，族中，宗門之中的至寶被你巧遇，被你撿到？」
「你又是怎麼裝好人教他們修煉，把原本就屬於他們的至寶賜給他們，讓他們感恩戴德，尊你如師如父，從而建立了如此龐大的長空祖庭。」
「我就時光回流，讓你回憶一下吧！」
什麼？
眾弟子聽了難以置信，瞪大眼睛，懷疑的光芒看向長空道人。
「這……這不是真的吧，師尊……你說話！」
「師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父母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天陽聖宗到底是怎麼被滅的？」
長空猛地抬頭，還想要垂死掙扎的反駁，但眾人眼前的時光長河流淌，一幕幕像是放電影一般出現……
鮮血，殺戮，搶奪，人頭滾滾……
憐憫、和善、教導，循循善誘……
差不多的畫面在不同的人身上出現。
「流水的弟子，鐵打的長空道人！」莫長生冷冷道：「你有什麼好說的？」
「你……我……」
「長空！」眾弟子見狀勃然大怒：「你這是……你這是打斷我們腿，給我們一顆甜棗，還要我們感恩戴德！！」
「你如此惡毒，你是人嗎？」
「我父母不過是個普通人啊，普通人，家中沒有至寶。你要是看重我資質，想要收我為弟子，我父母肯定感恩戴德，你卻殺了我父母？」
「我天陽聖宗，十萬弟子，我們父母和你推心置腹的交朋友，你……你卻殺了他們，搶了我聖宗至寶參悟，再留下了我做你弟子……」
「長空，我要你，死！！」
「死死死！」
山呼海嘯的怒吼聲，一大群長空門下，最為親近的弟子。
前一刻還在長空殿中聽道，後一刻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長空道人，直接沖了上去。
「殺！」
莫長生冷冷的看著，刀劍，拳腳，甚至有人揪著長空道人的頭髮，狠狠地一口咬上長空脖子。
「啊……」
慘叫聲滲人，長空祖庭範圍無比廣大，悽厲的慘叫聲引來了遠處的弟子。
看著自己師尊，師祖，在打祖師，甚至在咬……要把祖師的肉一口口咬下來，看的他們毛骨悚然。
「長生道人……長生道人……」
「兄長，你……你饒我一命，饒我一命啊……啊……」
莫長生淡淡道：「你的肉是大補啊，唐僧肉和你的一比就是垃圾，也難怪大家都想要吃了你！」
「兄長……」
莫長生沒有再理會他，長空的眾弟子也沒有放過他。
不多時長空道人只剩下一具金色的骨架，和飄蕩而出的神魂。
長空道人的神魂飄出的瞬間就要逃走。
但天空之中陰陽石磨出現，毀滅之氣瀰漫四方。
轟！
長空道人的神魂被吸入，直接磨碎消亡，在天空之中揮灑而出，純粹的神魂之力滋養著在場每一個人。
骨架也瞬間成灰。
莫長生看了眼長門和長風道：「走吧！」
「祖師！」
一群弟子卻轉身攔住了莫長生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