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三歲左右的小男孩,穿著套得體小西裝,舉著玩具手槍跑了過來。
可能第一次有這麼酷的玩具,小男孩肉嘟嘟的小臉上寫滿了興奮。
哈哈!
葉子笑了起來,配合的雙手舉過頭頂,「小英雄,姐姐投降了!」
「不要跑,嘭!」
小男孩瞄準葉子,手指摳動了扳機。
咔!
一枚塑料子彈飛了過來。
近在咫尺的葉子,卻是身體後仰,腰肢扭擺成不可思議的弧度,輕鬆躲開了。
「打不著,小笨蛋。」
葉子繼續大笑,還朝著小男孩豎起小手指。
一名中年婦女跑了過來,拉住了小男孩,責怪道:「小豪,怎麼又淘氣了?」
隨後,中年婦女又對葉子表達歉意,「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都怪他爸爸,整天跟他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
「沒什麼,很好玩。」
葉子淡定道。
我卻不淡定了!
葉子剛才躲避子彈的動作,顯示出她武功不俗,絕不是鐵衛、破軍的身手能夠相比的。
她,是個危險人物。
「周岩,請吧,高經理正等著呢!」
葉子做出個邀請的手勢。
「對不起,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急事兒要處理,最多二十分鐘,讓高經理再等一下吧!」
我一邊道歉一邊轉身,心中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葉子俏臉猛沉,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她一點都不像付曉雅了。
「周岩,你不能這麼失信。」
「二十分鐘都不能等嗎?」
我不悅地反問。
「好吧!快去快回。」
葉子不耐煩甩了下手,掉頭走了。
出酒店上了車,開出去不遠,我就讓鐵衛將車停在路邊。
拿出手機,我立刻打給了秦所長。
「周岩,有事嗎?」
「秦所長,請幫我個忙,查一下東安酒店308房間,到底住著誰。」
「好!稍等。」
秦所長掛斷,五分鐘之後,便打了過來。
「查到了,登記的名字是付曉雅。」
絕不可能!
我震驚在當場。
葉子雖然跟付曉雅長得很像,但絕不是付曉雅。
付曉雅正在臨州,怎麼可能突然回到了東安。
葉子到底是誰,她想要幹什麼?
我著急了:「她一定用了假身份證。」
「應該是吧!對了,她退房了,住了四個晚上,現金結帳的。」
秦所長說完又解釋道:「周岩,這種事警方通常不管的,最多給酒店開個罰單。」
「謝謝!」
我掛斷電話,立刻打給葉子,不出意料地關機了。
這時,一輛粉色的超跑,驟然從身邊疾馳而過,速度快得令人目眩。
是葉子的車,她走了!
不,是逃跑了。
回頭想想跟葉子接觸的整個過程,她以星探的身份出現,又是選演員又是談合作,終極目標,就是想把我騙進她的房間。
所謂的高經理,子虛烏有。
影視公司,也是假的。
她……是獨狼!
陳雪消息里提到過,獨狼很自負,喜歡把男人弄進屋裡,捆綁吊起,將血放光。
我帶著保鏢也沒用,會被她輕易放倒。
獨狼擅長易容術,為了吸引我,她故意化了個跟付曉雅很像的妝容。
不得不說,從一開始,我就被她打動了。
即使有劉芳菲的提醒,我潛意識裡,也願意和她接近。
要不是小男孩射出的塑料子彈,讓葉子本能展示出功夫,令我起了疑心,可能就真中了圈套。
然後,被關在酒店房間內,吊打放血……
我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從心底蔓延至全身的冰冷,意味著嚴冬已經提前到來。
沒再猶豫,我又打給劉隊長,簡要說明情況。
我強調,這女人開著粉色超跑。
劉隊長讓我回家歇著,他會立刻做出部署安排,先不管葉子是不是獨狼,先帶回局裡詢問一番。
偽造付曉雅的身份住店,就可以拘留了。
鐵衛開著車,將我送回家裡。
他們要在門口守著,我沒答應,不必這麼辛苦,家裡是安全的。
在沙發上坐下來,喝了杯茶。
我依然心有餘悸,好險!
差點就著了獨狼的道。
我能夠逃過一劫,也是源自於獨狼的執念和自負。
她堅持捆綁吊起放血那一套殺人手法,認為那麼做非常酷。
否則,我幾次跟她近距離接觸,如果她突然發起襲擊,怕是我的小命早就沒了。
這匹兇殘狡詐的母狼,讓人不寒而慄。
這晚,我做了噩夢。
我夢見了葉子,她笑吟吟向我走來,突然化作一匹兇狠的母狼,猛撲了過來。
我想要在曠野里拼命奔跑,但步伐沉重,很難邁開。
母狼在身後狂追,深紅的眼睛閃動著惡魔的光芒,血色獠牙幾次都差點扯下我的皮肉。
啊!
夢中驚坐起,我看向了視頻。
付曉雅正在安靜地睡著,嘴角微微勾起,倒像是做了美夢。
付曉雅不是葉子,她比葉子更漂亮。
葉子盜用付曉雅的形象,無恥惡毒!
我胸中有怒火燃燒,這就是對付曉雅的褻瀆,不可饒恕。
次日上班後,我才接到劉隊長的電話。
非常遺憾,出動了一批警力,並沒抓到這個叫做葉子的女人。
劉隊長跟我的看法一致,她可能就是獨狼。
這人具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是個難以對付的狡猾凶獸。
那輛跑車在郊外發現了。
車上沒人,甚至都沒發現指紋。
「她連車都不要了,太有錢了吧!」我很驚訝。
「不是那樣,警方追蹤了車牌,這輛車的產權屬於平川市的一家婚禮公司。剛才聯繫過這家公司,對方講,那個葉子以付曉雅的身份,以每天一千的價格,租了一個星期。」劉隊長解釋道。
「這麼貴的車,就隨便出租了?」
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還偽造一套平川市的房產合同,作為抵押,順利把車開走了。」
劉隊長繼續解釋,「還好,她沒把車開到河裡去。否則,這家公司的損失就大了。」
「她有手機。」
「路邊買的卡,沒登記姓名,恐怕早就扔了。」
「她大概率還在東安縣。」
我鬱悶地嘆了口氣。
「我也這麼認為。」
劉隊長贊同我的判斷,「她就是奔著你來的,豈能輕易離開。她的化妝術很高明,我懷疑她對外的真實身份,就是一名高級化妝師。
目前不知道她的真容,警方也無法別特關注。」
「她有一對小虎牙!」
我又提供了一個線索。
「你見她吃過東西嗎?」劉隊長反問。
「沒有!」
「虎牙也可能是假的。」
劉隊長做出判斷,又提醒道:「通常來講,體型和個頭很難短期內改變,遇到類似的女人,少接觸吧!」
劉隊長的話不全對,他不太了解女人,我也有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