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巧了吧!
劉子文今天剛被搶了錢,他就想起來給我工資,他一定懷疑搶劫這件事兒,就是我乾的。
不能去他那裡,會掉進陷阱里。
「虧你還能記得,那點錢都不夠打車費的,不要了。」
我果斷拒絕,直接掛了手機。
我的心跳依然很劇烈,臉色難看,不得不重新坐下來平穩情緒。
「周岩,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打死我也絕對不會說出去。」
劉芳菲寒著臉保證,看得出來,她也後悔了。
「但願他不會報案吧!」我輕嘆。
「他既然打電話找你,就沒打算報案,畢竟這種事兒太丟人了。他是害怕那些照片流出去,更想拿回照片。」
劉芳菲又開啟了偵探分析模式,卻很有道理,讓我心裡安穩不少。
事情已經做了,除了死不認帳,也沒有其他選擇。
我們離開小飯館,就此分開。
身上不能攜帶這麼多現金,還要防備劉子文可能在鈔票上做標記。
於是我第一時間去了附近的銀行。
我有銀行卡,還是學校為了幫助銀行完成任務,統一給學生們辦理的,上面只預存了十塊錢。
我在卡上存了五千,覺得身上和心裡都輕鬆許多,便去KTV上班。
夜美KTV有了些變化,門上多了些彩燈,一側還立著塊大牌子:盛夏開啟,一律八折優惠。
韓風為了增加效益,開始搞促銷。
我走進韓風的辦公室,卻看到一個熟悉的女人,穿著短裙黑絲,正蹺腿坐在沙發上,嘴裡還叼著女士香菸。
是鄭娟,她怎麼來這裡了?
「鄭娟,你對剛才的安排,沒有意見吧?」韓風吐著煙問道。
「沒有!」
鄭娟使勁點頭,起身面對我,再次賠笑道歉。
「小岩,上次的事情,對不起,是我財迷心竅,不該聽徐麗的慫恿。」
鄭娟道歉的同時,也不忘拉上徐麗。
意在表示,徐麗才是人品最壞的那一個。
她們的閨蜜關係,跟玻璃差不多,親密只是假象。
「都過去了,沒什麼。」
我擺擺手,甚至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鄭娟習慣性地扭著腰出去了,我不解地問道:「風哥,她來幹什麼?」
「我讓她來這裡上班,幫著管理兼職賣酒的公主們。這些女人的臉皮都超級厚,不瞞兄弟,我覺得曉雅太年輕,光靠火爆脾氣是管不明白的。」韓風解釋。
「可她是吳瑞的老婆。」
我不由提醒,上次去化肥廠挨打的悽慘,韓風怎麼就忘了?
「他們前幾天正式離婚了,吳瑞要是再敢找茬,老子可就對他不客氣了。」
韓風不以為然的樣子。
「嗯,都聽風哥安排。」
韓風講,對這些所謂公主們的管理,也進行了調整。
嚴厲禁止在包房裡私自收小費,都必須交給前台,按比例重新分配。
這麼做的目的,防備警方突擊檢查,抓到錢色交易的把柄。
秦所長懷恨在心,始終盯著KTV,這種事不可不防。
另外,從即日起,所有房間的門鎖都拆掉。
禁止一切接客行為發生。
「風哥,這會影響收入的吧!」
我雖然來KTV的次數不算多,卻也清楚那些緊閉的包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蹲過大牢,當然不想二進宮,KTV儘量按照正規去做,在這個基礎上,再多尋找發財的機會吧!」
韓風說出心裡話。
他又從辦公桌的抽屜里,取出一張健身卡遞給我。
「抽空就去健身吧,強壯身體的同時,也能提高精氣神,未來還指望兄弟挑起一攤呢!」韓風笑著鼓勵。
我感覺周身溫暖,摩挲著健身卡感動地問道:「風哥,辦這卡得花不少錢吧?」
「不貴,一千八,是年卡。」
韓風大咧咧的:「健身中心還有沙袋,兄弟沒事兒多練練拳腳,咱們不是為了打架,也不能隨便被人打。」
對!
我使勁點頭,心中也升起了壯志豪情。
一定要練出好身手,再不能由著別人欺負我!
這時,
巡視一圈的老黑進來了,我朝他抱拳鞠躬,請黑哥教幾招自保的功夫。
老黑哈哈一笑,也不推辭,就在屋內的空地上,給我演示了一招搏擊術。
如果被人從後面勒住脖子,不要向前掙脫。
身體迅速向後貼近此人,用胳膊肘迅猛撞擊這人的肋骨,便可以脫身了。
看著簡單,學起來卻需要反覆領悟。
練習幾次後,我便是一頭大汗,氣喘吁吁,覺得受益匪淺。
在KTV,我雖然是掛名的總經理助理,卻不想閒的到處遊走,像是不務正業。
跟韓風商議後,他勉強答應,讓我去做一名男服務員。
韓風給我特權,不必遵守服務員的作息時間,累了就可以找地方歇著,想回家就可以立刻下班。
我很感激韓風的照顧,出門後找到付曉雅,說明此事。
付曉雅起初還不高興,認為我沒出息,自討苦吃,做這種伺候人的活,就差說韓風做人不地道。
我反覆強調,是我自己想做,想鍛鍊自己。
付曉雅這才皺眉答應,會給我安排工作。
我換上了服務員的制服,拿上了對講機,對著穿衣鏡照了照,覺得自己還挺像樣。
隨著夜色來臨,KTV的客人多了起來。
鄭娟樓上樓下的奔走,反覆跟兼職的公主們,強調KTV的新制度。
有些女人對制度不滿意,彼此間免不了發生爭吵,但鄭娟也不是好惹的,嗓門最大的就是她。
「小岩,108包間,你去送酒吧!」
付曉雅通過對講機招呼我。
我連忙趕了過來,接過吧檯上的酒水,走進了108包間。
包間的沙發上,坐著五名珠光寶氣的貴婦,年齡都超過四十歲。
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們體態豐腴,皮膚白皙,每個人的嘴角掛著傲慢的笑容。
我小心地放下果盤和啤酒,一名紅旗袍的貴婦上下打量我,不懷好意地笑問。
「小伙子面生啊,怎麼稱呼你?」
「我叫周岩!」
「周岩老弟,能給我們表演個節目嗎?」紅旗袍貴婦壞笑。
「哈哈,我支持,光唱歌也沒意思。」
另一名貴婦大笑著舉手,其餘三人也不反對。
「什麼節目?」
我遲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