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不相信我?」
于晴曼嘟嘟紅唇,帶著幾分撒嬌口吻。
「這不太好吧!」
我非常猶豫,這畢竟涉及一個女孩子的名聲,于晴曼為我付出也太大了。
「我不介意,難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于晴曼嬌羞地低下了頭。
「我喜歡你,當然願意!」
我鼓足勇氣,說出了心裡話。
如果沒有秦少虎從中作梗,我一定會跟于晴曼進入同一所大學,成為真正的戀人。
于晴曼用勺子攪著咖啡,俏臉微紅,低不可聞道:「一會兒,我們去旅館。」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于晴曼又說了第二遍,這才相信不是在做夢,真真切切地聽到了。
于晴曼,她約我去開房!
我激動萬分,內心充滿渴望,卻遲疑道:「曼曼,你有美好的前途,跟我在一起不會後悔嗎?」
「絕不會!」
于晴曼輕輕搖頭,又說:「警方一定會詢問,昨晚我們之間發生的細節,你要深入了解我,才不會說錯。」
我無比感動,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不願再放開。
九點,
我們離開了咖啡屋,拉著手走在街道上。
我仿佛找回了愛情,內心被幸福充盈著,覺得闌珊的夜色,是如此美好。
于晴曼始終低著頭,害羞地躲避著路人的目光。
向陽旅店到了。
我在這裡住過,還無意約到了付曉雅。
于晴曼拉著我走進旅店,平靜地說開一間房,上次老闆娘收我一百,這次竟然只收了五十塊錢。
我們走進房間,看著那張鋪著白床單的大床,我一時心跳非常劇烈,周身熱血涌動,喉嚨一陣發乾。
今晚,我要跟于晴曼一起,經歷人生的重要時刻。
我已經開始幻想,于晴曼那玲瓏的身體,該是多麼的嬌媚誘人。
「你要輕一點兒。」
于晴曼在我發燙的耳邊呢喃一句,便進入浴室,將門給鎖上了。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如此的美妙動聽。
我躺在床上等待,內心無比緊張。
我毫無半點經驗,會不會表現得非常差勁?
這時,手機響了。
是付曉雅打來的,這也是她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我連忙接起來,喊了聲姐。
「你在哪兒呢?」付曉雅冷冷問道。
「我,我在街上散步。」
我撒了謊。
付曉雅討厭于晴曼,極力阻撓我們在一起。
要是她知道我正在跟于晴曼開房,一定會翻臉的,對我痛罵個沒完。
「哈哈,秦少虎那個狗娘養的,被人打住院了。」付曉雅大笑。
「我知道了,他活該。」
「小岩,千萬記住了,不管警方怎麼逼問,你都咬死昨晚在家睡覺,沒有出門。」付曉雅命令的口氣。
「我……」
我有些遲疑。
于晴曼可是告訴我,讓我說昨晚跟她出去開房了,她幫我作證。
「聽到了沒有,你這個沒腦子的廢物,千萬不能被這事卷進去。」付曉雅大聲呵斥,震得我耳朵嗡嗡響。
「姐,我記住了!」
我連忙答應。
「把我跟你的通話記錄刪了,別在外面瞎混,早點兒回家。」
付曉雅說完便掛斷了。
我聽話地刪除了通話記錄,內心一陣糾結。
我不知道該信付曉雅,還是相信于晴曼,這是兩個不同的答案。
浴室里,水聲停了。
我殷切期盼著于晴曼出現,渾身躁動不安。
突然,
房門被激烈地敲響了。
「警方查房,快開門。」
冷冷的聲音傳入房間,我被嚇了一跳,感嘆運氣真踏馬差。
第一次跟女孩子開房,竟然就遇到了查房。
我過去開了門,外面站著兩名穿制服的警察,上下打量著我,其中一人問道:「你是周岩?」
「是!」
我努力保持鎮定,雙腿卻不由自主地抖動著。
于晴曼從浴室沖了出來,頭髮濕漉漉的,衣服卻已經穿好了。
「你們想幹什麼?」于晴曼驚恐地問道。
警察沒理于晴曼,對我說道:「周岩,你涉嫌一起昨晚發生的故意傷人事件,跟我們去派出所接受調查。」
「我沒有!」
我覺得大事不妙,慌張地想躲回屋裡。
一名警員猛然擒住我的手腕,朝著我的身後扭了過去。
我使勁掙扎,口中喊著冤枉。
兩名警察一起衝上前,將我按倒在地上,雙手後背,咔咔兩聲,給我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你們搞錯了,周岩昨晚跟我在一起。」于晴曼衝過來喊。
「是這樣嗎?」
警員盯著我的臉,冷冷質問。
「我……」
于晴曼的勇敢讓我感動,但想起付曉雅的電話,我卻猶豫了。
「快說。」
「沒有,我昨晚在家睡覺,有人可以作證。」
我最終選擇相信付曉雅,選擇了實話實說。
于晴曼遺憾地捂住了臉,無比沮喪地靠在門邊上。
兩名警員強行把我帶離向陽旅店,押上警車,駛向新區派出所。
我被帶到了所長辦公室。
秦所長正在吸菸,臉色陰沉得要下大暴雨,他吩咐兩名警員出去,繞過辦公桌,緩步來到我的跟前。
他一把揪住了我的脖領子,力氣大得幾乎要把我拎起來。
「小子,你可真夠狠的,我兒子差一點就死了。」
秦所長面目猙獰,口水都噴在我的臉上。
「跟我沒關係,我昨晚在家睡覺,連門都沒出。」
我大聲爭辯,臉紅脖子粗,憤怒道:「從來都是他打我,我從沒動過他,也不敢。」
秦所長惱怒地揚起了巴掌,一忍再忍,到底沒有扇在我的臉上,冷哼道:「硬骨頭我見多了,你別想逃脫,等著去坐牢吧!」
秦所長開門喊了句,之前那兩名警察又進來了。
他們拖著我,將我扔進了一個小黑屋裡,沒給我解開手銬,卻搜走了手機。
我蜷縮在小黑屋的一角,望著上方的一扇小窗,那裡有燈光透進來,卻無法照亮我的心。
我的心情糟糕透頂,灰暗頹廢,自怨自艾。
我覺得自己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為什麼總是被霉運纏著不放,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夜,漸漸深了。
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屋內靜寂得可怕。
手腕腫痛難忍,更可怕的是,我還有了強烈的尿意。
我掙扎著起來,用胳膊肘撞著門,高喊道:「放我出去,我要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