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數落著徐麗,讓她戰戰兢兢地顫抖,無地自容。
徐麗最後的堅強,崩碎了!
她突然跪在我的面前,哭泣著哀求。
「小岩,我求求你,千萬別告訴你爸。他那脾氣,一定會殺了我的。」
我厭惡地向後躲了躲,坐在了床邊。
徐麗跪著挪過來,抱著我的腿,繼續痛哭哀求。
「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你爸總也不回來,我是個正常的女人,我有需求的,你懂嗎?」
「你有委屈,那我怎麼辦?」我大吼。
「你放心,劉子文那邊,我會跟他說清楚的,他絕不會再找你麻煩。」
徐麗急忙表態。
「小岩,你放過我,好嗎?我保證今後會對你好,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徐麗滿臉淚痕,雙肩不停抖動,看著也蠻可憐的。
我到底心軟了,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好吧!」
徐麗如釋重負,撲過來將我緊緊抱住,我用了很大力氣,才將她推開,憋得臉都紅了。
看我臉紅,徐麗終於笑了。
「小岩,你歇著吧,我給你做大餐。放心吧,絕不會下藥的。」
徐麗習慣性地扭動了幾下腰肢,下樓去廚房了。
我躺在床上開始後悔,不該就這麼放過徐麗。
但我很快安慰了自己。
徐麗說到底,也還是付曉雅的母親。
如果我把徐麗折騰得不成樣子,付曉雅一定會怪罪我,我將失去這個姐姐。
還有珠寶店的劉子文,我不放過徐麗,只怕他也不會放過我。
如果他咬定我盜竊,真鬧到派出所,結局未知。
這一刻,我還是前所未有的開心。
壓抑鬥爭了這麼久,徐麗終於屈服向我低頭了。
看著床頭的鋼筆,我恍然間覺得,自己像是一名頂天立地的英雄!
晚餐非常豐盛。
徐麗燉了一隻雞,還清蒸了一條魚,有紅燒排骨,還有大份的青菜拼盤,以及晶瑩飽滿的白米飯。
她一直給我夾菜,讓我多吃點。
我感到了一絲溫暖,看徐麗也覺得順眼多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第一次,徐麗像是個怨婦,跟我坦言了很多事情。
徐麗埋怨我爸,毀掉了她的事業。
她的幼兒園經營得很好,曾經打算開連鎖的。
嫁過來之後,就變成了家庭主婦。
她說家裡的經濟情況,越來越差,入不敷出,現在花的都是早年的積蓄。
她說我爸整天在外面跑,也拿不回多少錢。
徐麗還懷疑,我爸在外面不老實,養別的女人。
突出表現,偶爾回家對她也興趣索然。
我只是敷衍地點頭,這頓飯倒是吃得格外撐,不得不出去散步消食。
在小公園的門前,我又見到了韓風。
韓風還是坐在那塊石頭上,抱著吉他,彈唱著傷感的歌,不忘在前方放一個討錢的小鐵盆。
我塞給他兩盒煙,抱著膝蓋坐在旁邊。
「兄弟,這幾天在忙什麼?」韓風打聽。
珠寶店的事情已經搞定,我沒有跟他說,含糊道:「在家學習,準備復讀呢!」
「復讀有個屁用。」
韓風是第一個反對我復讀的,他吐著煙吹噓。
「上大學,不過是為了找一份更賺錢的工作,哥帶你賺大錢,百萬千萬都不是夢。」
我看著他鐵盤裡的幾個硬幣,竟無言以對。
「我已經摸到楚海龍的蹤跡了,兄弟再等幾天,我們一起去登門拜會他。」。
「……好,我陪著風哥去。」
我原本打算找藉口推掉,但韓風幫我搞定鄭娟,我欠他一份很大的人情。
別管是龍潭虎穴,還是赴湯蹈火,也該一路同行。
跟韓風聊了一陣子,我返回家裡。
可就在家門口,又被陰魂不散的秦少虎帶人給堵住了。
我恨透了他,只想跟他拼命。
恰好路邊扔著一截粗壯的樹枝,就撿在了手裡,怒氣沖沖,衝著他們不停比劃著名。
「周岩,挨揍是你的宿命,快點跪下磕頭。」
秦少虎囂張地逼近,身後幾個走狗,也冷笑著搓拳頭。
「別過來,我踏馬跟你們拼了。」
我大吼著,目光盯緊了秦少虎的大腦袋,真想一下把他打死算了。
「槽,就你這樣的廢物,也敢打人?老子還真踏馬不信。」
秦少虎一臉不屑,揮著拳頭,直接撲向了我。
我用樹枝輪過去,沒打著,卻晃了自己一個趔趄。
秦少虎一腳把我踢倒,將樹枝直接搶走,惡狠狠地衝著我,就要砸下來。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聲從路上響起。
秦少虎停止了動作,大罵一聲晦氣,閃到旁邊。
一輛執行任務的警車,飛速駛來,驟然停下。
車窗落下,一名穿制服的中年警官,從窗口露出半張臉,皺眉沉聲問道:「少虎,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吳叔叔,我在找同學敘舊,今後各奔東西,再見面就不容易了。」
秦少虎一邊撒謊,一邊悄悄將粗樹枝扔了。
他那幾個手下立刻裝成好人,殷勤地將我扶起來。
這名警察跟秦少虎很熟,才不會向著我。
但這是我脫身的機會,我沒再猶豫,立刻跑回家裡,關上了門。
從窗口看去,警車開走了。
秦少虎一伙人在我家門前轉悠半天,等不到我出來,到底也走了。
我鬆了口氣,又一次感到了生存艱難。
秦少虎糾纏不休,我卻拿他毫無辦法,真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才能結束。
徐麗幫我打掃了房間,還給我換了新床單。
她又開始幫我洗內褲,只是不再跟她的內衣掛在一起。
這一晚,我睡得很深沉,都不記得做過夢。
一大早就被手機鈴聲吵醒,是個陌生的座機電話號碼。
我接通後,裡面傳來個冷冷的聲音。
「你是周岩?」
「是我。」
「這裡是新區派出所,我是張警官,希望你能配合警方的調查。」
我心頭不由咯噔了一下,懷疑是劉子文去報了案。
徐麗跟劉子文之間,不過是偷情關係。
徐麗的話,劉子文未必會聽,難說他想藉機訛詐我一筆。
我到底是年輕,沒有社會經驗,後悔不該去他的辦公室拿包。
「周岩,昨晚你在哪裡?」張警官問道。
「在家睡覺,哪兒也沒去。」
「誰能證明你一直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