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認我為主?」許成仙對此有些驚訝。
陣旗內的凶魂,這是要向他投誠?
剛才不過是順嘴一問,你還真的能認主?
「得先談好條件。」饕餮是有這個意思,但不肯落了身份,強調前提是給出他滿意的條件。
「那說來聽聽吧。」許成仙說道,「我勸你別漫天要價,老夫可沒功夫和你閒磕牙。」
竟然肯和他談條件?
該不會是想要拖延時間吧?
擔心會被自己用血氣洗鍊,所以拋出香餌,引得他動心,誘使他上當。
畢竟,有器靈存在的法器,和沒有器靈的法器,差別還是很大的。
換個人說不定真的會動心。
不過他不一樣。
既然叫饕餮,應該也是個愛吃的,不是很想給自己找個搶食的對手。
因此,並沒有放鬆以血氣對陣旗的洗鍊。
「哼哼,老夫勸你別耍花招,老夫是不會上當的!」許成仙直接對著饕餮道,「你快點說,不然把你一起煉了。」
同時,心中還有一點小失望。
更加覺得陣旗內的這個獸魂,不可能是真正的饕餮了。
饕餮呀!
那是上古有名的凶獸。
必然是兇惡至極。
怎麼可能這麼隨便的就投降?
想到這,他心裡一動。
突然想試試,能不能把獸魂吞入腹內,以天賦神通將其煉化。
只是對方藏頭露尾,看似顯露了本相,但魂體大半還在旗杆之中,而且陣旗的核心肯定有凶獸神魂烙印。
「嘖。」
這讓許成仙想到嗦螺螄了。
前面有蓋,後面有根,沒剪尾巴的螺螄,吃起了難度太大。
不過螺螄是真好吃,尤其是收拾乾淨做的好的。
辣辣的再來點啤酒,吃著又香又過癮。
他一心二用,一邊以血氣煉化著旗杆,一邊想到。
而這時候,饕餮著急了。
因為陣旗的旗杆,在一點點地被拔出來。
它明白,汜將軍此時不過來,是篤定了它會出手對付花蛇。
可等對方察覺到不對,立刻就會趕過來。
到時候,就別想跑了!
必須得快點作出決斷。
「也他爺爺的怪我,之前在小鱉精面前,裝的有點太過了!」饕餮暗道麻煩。
可它唬住了汜將軍,卻沒能唬住對面的這條花蛇。
從借著一開始的咆哮,和此時的神識交流,施展的震懾和引誘,盡皆沒能奏效。
這簡直就是個小怪胎!
它如今是騎虎難下,坐了蠟了。
小東西一口一個老夫,在它面前充大輩,下手是毫不遲疑。
「一點也沒有對上古凶獸的敬畏!」
若呼喚汜將軍來救,就露怯了。
若要是對花蛇出手,神魂之力消耗太大,對它來說會很危險。
而且,還不一定能將對方拿下。
「這小東西身上的血氣,不知道還有多少。」
它忌憚的同時又眼饞。
衡量一下,還是想跟著花蛇跑路。
可這般情況之下,開出的條件高,花蛇又肯定不會答應。
開的條件低了,又虧的慌。
於是,一咬牙,給許成仙傳音道:「本尊要每月五萬血氣的供奉!」
說完,又擔心談崩了,便接著道:「要是不行的話,三……」
「四萬!」
話沒說完,許成仙砍價的傳音,已經到了。
然後兩人都是一僵。
臥槽!
許成仙:(╯‵□′)╯︵┻━┻嘴快,砍價砍少了。
早知道這樣,我直接喊兩萬多好!
饕餮則是大喜:
「成交!」
「……行叭。」許成仙嘆氣。
神識傳音速度太他媽快了,念頭一動就過去了。
想後悔都來不及。
不過一個月四萬的血氣,這個工資也不算太高。
對他來說,也就是睡上大半天的收穫而已。
再說了,等煉化了旗杆,饕餮就成了他手下的牛馬。
不聽話還能扣工資。
「快快快!把你的神識探過來,本尊帶你去落下神魂印記。」
饕餮又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這會兒歡喜的不行。
表現得比許成仙還要積極。
說著就要鑽入旗杆,帶路。
「等等,你別回去!」許成仙把它叫住,「咱們倆得接著打。」
「接著打?」饕餮一愣,隨即奸笑,「行,一萬血氣!」
「……五千。」
「成交!」
「……」
娘的。
許成仙暗罵,砍價又砍少了!
算了,他也懶得為了這三瓜倆棗的費事。
之所以砍價,也是為了不讓饕餮覺得血氣得來太容易,免得它胃口越來越大。
血氣也是咱辛辛苦苦睡來的!
於是。
表面上,陣旗的凶魂和花蛇,在對峙,各自的氣勢不斷攀升。
凶獸的威勢理所當然地占了上風,眼看著就能將花蛇吞吃了。
而花蛇雖然落於下風,但也還沒有放棄抗爭。
背地裡,卻是……
「這杆赤血陣旗和一般的法寶不一樣,它有兩個核心所在。」
饕餮傳音指點著許成仙,將神識分出兩股。
一股向著旗杆的頂端去,一股向著旗杆的中間所在。
另外,還讓許成仙將血氣凝聚成刀,破開了幾處禁制。
破除之後,重新以他的神魂留下禁止。
「不錯不錯!你的神魂之力果然不弱。」饕餮滿意的道,「這幾個地方,是蛟王那條臭泥鰍留下的手段。你能這麼輕易抹除,可見有點能耐。」
這話說得許成仙心頭一動,問道:「汜將軍的禁制在哪?怎麼沒看到?」
「他?他沒得到命令之前,不敢將這旗子煉化。」饕餮道,「所以他設下的禁制,都在無關緊要的地方。」
小鱉精下留下的禁制,不過是為了臨時掌控陣旗。
根本沒有深入探查過其中的核心。
「小鱉精怕臭泥鰍怕的要死。」饕餮很得意的說道。
它能輕易的唬住對方,也是得多謝蛟王的震懾力。
「哎?」它說到這覺得奇怪,又問道,「小花蛇,你聽到本尊的真正供奉者是蛟王,怎麼不害怕呀?」
「怕什麼?」許成仙哼哼了一聲。
虎王和蛟王不對付,等回到南方妖域,蛟王就不可能對他們下手了。
再說了,不行還能跑去東土人間界。
反正看凌霄和凌雲子的架勢,他們在妖域留不了多久了。
蛟王有本事,就追過來咬他!
他說完,又取笑眼前的獸魂:「你不會真把自己當饕餮了吧?」
還供奉者?
「說話這麼傲氣,信不信等我把陣旗煉化之後,也把你給洗鍊了。」
這個口氣說出的洗鍊,可和煉化陣旗不同。
說的是指將凶獸的靈智洗掉,重新再開智。
法寶,封印在其中的器靈,本身就不能是弱者。
可強大的凶魂往往也桀驁不馴。
要將之收服,讓它心甘情願的受驅使,很苦難。
有些修煉者自恃修為,不懼法器反噬,只為讓法寶的威力足夠強大,就會只下禁制,不施展其他手段。
但有一些謹慎的,不想留下後患,就會將器靈的靈智洗鍊乾淨,重新開靈。
許成仙這話說的,是在嚇唬饕餮,也是在試探對方的反應。
「不信。」饕餮哈哈笑的傳音,「本尊可不怕這個。」
許成仙沒有再和它多說,而是忙著迅速將整個陣旗都煉化徹底。
沒有了阻礙,磅礴的血氣剎那間就把陣旗沖刷了個乾淨。
他又用神識快速在各處留下烙印和禁制,確保沒一點漏掉的部分。
因為要防著饕餮,也不能讓汜將軍察覺有異,所以沒有進行最後一步的滴血認主。而是將神識幾乎織就了一張大網,密不透風的滲透了陣旗每個角落。
更是在核心處,留下一枚血蛋。
隨時能引爆的那種。
「可以了可以了!」饕餮見狀嚷嚷道,「你神識和血氣多的用不完嗎?用不完還不如給我吃了嘗嘗味。」
這話聽得許成仙有點彆扭。
嘗嘗味什麼的,這好像是我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