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什麼故人？
哪來的故人？
聞言之下，凌霄和凌雲子都是心頭一跳。
不過隨即就冷靜了下來。
這個故人，怎麼都不可能是前世的舊人。
那就只能是這一世的了。
既然如此，那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而且，也很好猜出來指的是誰。
再一問小妖，是誰讓它給帶的話，聽到是個長眉細目穿了一身紅的青年，還是從避水妖侯出來的。
另外和他同行的還有個吊梢眼的黑衣男子。
兩人就笑了。
「是紅烈和黑蛟？」凌雲子道。
「多半不會錯了。」
「那這故人又是？」
「不懷好意，還能有誰？」
玉飛龍和金鴻。
雖然鬥法的對手，三人分別交手的，加在一起，有好幾位。
可要說真得罪的，也就這兩個了。
「如此說來，花蛇在惹禍之事上，的確比你我更加擅長。」凌雲子忍不住笑道。
說著，還不禁一抖拂塵。
拂塵柄端盤著的花蛇，順著塵柄向拂塵絲盤繞，被網兜兜著，抖動間也是紋絲不動。
顯然還在沉睡。
「不知他這一覺，要睡到什麼時候？」
「由他去吧，咱們先趕往北方妖域。」
凌霄和凌雲子沒有因此，而耽誤行程。
順手又買些妖獸肉，就向著王城一處而去。
很快走到王城之內，靠近北門的一處建築。
正是傳送陣所在。
付了靈石，進入陣法之中。
……
此時，避水侯府。
紅烈也正在和黑蛟說著話。
「玩火的，」黑蛟道，「你說他們能猜到，咱們說的是誰嗎？」
「以白凌霄和白凌雲的聰明之處，如何會想不到？」紅烈擺手，「你放心，這個人情，定然是賣成了的。」
「那就好。」
以後再找白家買丹藥，也算有了個由頭。
「不過他們這也走的太急了？」黑蛟又道，「咱們還想著賺一筆，也沒能做成。」
「尋找機緣這種事，當然是宜早不宜遲。」紅烈笑道，「去的晚了，難道是要匆匆踏入，別人從容布下的陷阱嗎？」
這賺一筆，還是他先提的。
至於怎麼賺？
倒也簡單了。
此番來避水妖候府應比的大妖們，都是來尋求，更強者支持，以便之後的修煉之路，更加順暢而來。
要麼是自身無所依仗——或者說，是到了大妖境界，感覺身後的依仗有些不夠用了。
要麼是如他和黑蛟這般，身後有族群，但不足以作為更上一步的支撐。
既然來避水妖侯府應徵，沒能達成目的，那麼肯定要另擇佳木而棲了。
紅烈能這麼快，從許成仙拿來的丹藥上，聯想到他們下一步的去處是北方妖域，這當然是因為他也在關注，這種能覓得佳木的各種消息。
只是北方妖域，由妖王處而出的招賢令，所代表的危險太大了。
他和黑蛟都沒有意願，去那麼遠掙前程。
但對自身力量，有自信的妖，在此次來侯府的有沒有？
若是有，他們缺不缺丹藥？
這個時候，要是把白凌雲所煉製的，破障丹之類的丹藥坐地起價，轉賣過去，豈不是能賺一筆？
有些大妖雖然離開了妖侯府，但並沒有離開王城。
而侯府內，更有一個玉飛龍，也還沒走。
這傢伙雖然讓人很看不過眼，但他出手卻很闊綽。
所以，紅烈試探著找上了他。
果然，玉飛龍有意去北妖域。
又從他口中得知，已經離開王城，回歸族地的金鴻，也要去。
既然要去，自然是想活著回來，且有所斬獲了，因此他們聽聞紅烈手中有合用的丹藥，都願意高價來收。
生意，這不就是要成了？
可惜，剛說定，白家這邊就要走了。肯定來不及再煉製更多的丹藥。
已經煉製好的也不會賣。
生意，就算是做不成了。
不過他們剛剛得了消息，金鴻已經先一步出發，趕往北域，便還是找了個小妖跑腿，把消息遞了過去。
「那玉飛龍還罷了，金鴻要買丹藥，還不特意不讓咱們透露給白凌雲，買家有他一個，從其流露出的意思，多半沒懷好意。」黑蛟冷哼了一聲說道。
他對金鴻算是有所了解，不會看錯。
紅烈點點頭，也感覺金鴻的反應有些奇怪，再加上黑蛟說過對方行事下作，所以就給白家提了這個醒。
不過隨即又道：「奇怪，許兄他們今日便走了，玉飛龍那怎麼好似沒了動靜？」
「哈！我方才聽了一耳朵，似乎說是避水妖侯不許他去。」
話雖這麼說，最後玉飛龍還是去了。
不過比白家三妖，慢了一步。
……
「小心！」
嗖——
剛出傳送陣，面前是一片漆黑。
突然就有一道黑影，從凌霄面前飛過。
她微微一側身，躲開了襲擊，卻感覺眼前一花。
耳邊傳來了凌雲子的聲音道。
「快！」
「取一顆破障丹！」
「捏碎！」
聞言並不遲疑，立刻一拍儲物袋，依言取出一顆破障丹，兩指一攆，將其捏碎。
隨後法力一吐，將藥力煉化。
瞬間點點靈光，和自體內升騰而起的護體妖雲，一起將她籠罩了起來。
同時，一鞭子，打散了那隻再次襲來的飛鳥。
「哼，大意了，差點著了道！」做完這些，凌霄說道。
在傳送陣中，是不好將護體妖雲放出的。
以免干擾法陣的運轉。
而是由法陣自身，生成一層防禦光壁，將他們護住。
不想只在出來的剎那，就遇上了襲擊。
這是她大意了。
無論何時何地，都該保持警惕，尤其是知道傳送到的是何處，還這麼不小心，很不應該。
「感覺如何？」凌雲子也捏碎了一枚破障丹如法炮製。
「無事，應該只是沾染了蜃氣或者瘴氣的普通鳥獸。」凌霄道。
被迷了心智，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枉顧實力差距，襲擊她。
「如此看來，這傳送陣離帝陵極近。」凌雲子又取了一顆丹藥道，「還是提前把解毒丹吃了，以防萬一。」
「也好。」凌霄對此沒有異議。
凌雲子看了眼，插於自身背後的拂塵。
拂塵上的花蛇，仍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傢伙，睡的倒是安穩。」
兩人又往前走了數里地，到了一片丘陵之間。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湖泊。
仿佛無邊無際的水面，泛著翠色的水色波紋，宛如一塊巨大的翡翠鑲嵌在大地之上。
離近了才會發現，其中的泥濘與腐爛的氣息，因而泛著幽暗的綠光。
這不是湖泊而是沼澤。
沼澤表面，偶爾有一處或者幾處，冒出一串串細小的氣泡，仿佛某種力量殘留的痕跡。
啵~啵~卟~
氣泡在水面炸開，在寂靜中發出，細微卻令人心悸的聲響。
慘綠的氣息，絲絲縷縷的往周圍散發而來。
撞在兩人的護體妖雲上，發出仿若蚊蟲被焚燒的滋滋之聲。
沼澤中，有高聳的枯木，如同守護神般矗立，它們的樹幹扭曲而粗壯，樹皮上覆蓋著青苔與藤蔓。
青苔與藤蔓之下，樹皮龜裂，如龍鱗。
「這周圍的丘陵之中，應該有一處，或者幾處，是龍之墓葬。」凌霄道。
「我們要找的是真龍之墓，所以還得往前去找。」凌雲子道。
這裡的氣息，還是太淡。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