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林辰就沒有見到老酒鬼，本還疑惑。
結果這老東西竟然自己到了穿界船上，林辰都沒察覺。
老傢伙，的確古怪的很！
「前輩，喝酒好說，但你總不能告訴我，你只是為了喝酒吧？」林辰道。
他心中則是微動。
虞彩衣在這裡，或許能夠窺探這老酒鬼的一二虛實。
果然，虞彩衣看到老酒鬼，露出了幾分錯愕之色。
「咦？」老酒鬼也是輕咦了一聲，隨即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防止自己是眼花了。
不過顯然，並沒有眼花。
兩人一大一小，一老一少，就這麼對視了一眼，隨即都是微微低頭，斂起了神情，接著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喂，你們兩個分明認識，別裝不熟好嗎！
林辰有些無語，等了片刻，兩人竟然都憋著沒有說話，當做無事發生。
「不尷尬嗎？」林辰問。
「別煩我」，虞彩衣哼了一聲，別過身去。
「哎呀，那什麼，小友你的酒呢？」老酒鬼道，嚷嚷著要喝酒。
好嘛，都不願意說。
但兩人既然認識，可見老酒鬼的確來歷非凡，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在人間相識，還是在神界有過交集。
「前輩既然不願意說，那我這裡也沒有前輩想要的酒」，林辰也不伺候了。
想待就待著吧。
「別別別，別生氣嘛，年輕人就沒有點尊老愛幼之心？」老酒鬼連忙道，「你先給我喝口酒。」
給了酒。
老酒鬼開始醉醺醺的，他含糊的道：「你帶回來那幾個，是天神吧，你可要小心了，紀瘟的瘟病指不定會傳染給他們。」
「他不是變成一棵樹了嗎，還有那所謂的瘟病？」林辰神色微變。
「有的吧」，老酒鬼含糊的道。
「會出問題嗎？」林辰聲音沉了幾分。
老酒鬼「噸噸噸」的喝著酒，隨即道：「誰知道呢，沒有人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看那小女娃倒是小有天賦，指不定能入紀瘟的法眼。」
小女娃，是說銘悅嗎？
她有這般天資？
那可比銘宇好多了。
「還有呢？」林辰蹙眉道，他問的可不是這些。
「別那麼認真，我就是想要湊湊熱鬧而已，那鬥獸塔裡頭美酒無數，我可真想嘗嘗看」，老酒鬼嘿嘿笑道。
「哎，不說了，你快弄點下酒菜，老子都饞死了！」老酒鬼連連叫道。
見此，林辰也只能作罷。
林辰不再理會，轉身走向種了樹的位置。
這棵樹如此特殊，林辰也不敢怠慢，甚至還單獨為他以赤霄的力量製造了一顆人造太陽，免得接觸不到陽光。
這是穿界船內的大廳，是規模最大的一個船艙，林辰也不喜歡多餘的陳設，所以此地看著十分的空曠。
銘悅帶著其餘天神，都在這裡打坐，恢復力量。
而銘悅，盤坐在樹下，離大樹很近。
林辰來的時候，不死天后也在這裡，她站在遠處，只是靜靜的看著。
「怎麼，有什麼發現？」林辰笑問。
不死天后收回目光，輕哼一聲，「我就這麼點能耐，能有什麼發現，就不班門弄斧了。」
怎麼態度怪怪的，好像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你這不是晉升高級神王了嗎，而且境界夯實，氣息更是可怕，這一趟你收穫可說是巨大，還有什麼不滿的？」林辰道。
「哼！」不死天后臉色黑了幾分。
林辰這樣說，倒像是諷刺她了。
這一趟在外行走，吞噬神料，不死天后的實力的確是暴漲，現如今高級神王的境界都已經穩固，晉升頂級神王，也只在轉念之間！
這片天地的確太適合她了，如此成長速度，簡直讓人不敢相信，羨慕不來。
只是即便如此可怕的成長速度，力量凝實再凝實，但面對林辰，不死天后還是輸了。
而且差距似乎越拉越大。
過去林辰境界比她低，已經比她更強，這次不死天后就是打算連續破境，以境界優勢來抹平兩人之間的差距。
這倒好，林辰反而又跟她同境了。
同境，不可能有人比林辰更強！
更不要說，林辰在外做的大事，連續破了鬥獸塔四座分塔，甚至，將天神部眾都收歸麾下，成為其奴僕！
也難怪不死天后這般鬱悶。
「你跟我有什麼好比的，你我現在又不是死敵」，林辰道。
不死天后只是哼了一聲。
如此，林辰只能繼續開口，「說起來，你都沒說你的情況，那耳語，聽清楚了嗎？」
聞言，不死天后眼神微微變換了幾分，她道：「算是聽清楚了吧。」
「什麼叫算是？」
「沒有具體的內容，但卻是一種召喚」，不死天后眉頭蹙起，她也心中不安。
召喚。
難道來自這這一脈血脈的盡頭，那位糊牆神君。
看來這傢伙被女神拿來糊牆之後，並不安分。
「那你是什麼打算？」林辰問。
「不管」，不死天后簡單直接的道。
林辰愣了愣，旋即失笑。
這也好。
隨即看向大樹，道：「剛才老酒鬼說，這些天神可能會受到大樹的影響，甚至感染他身上的病。」
「或許吧」，不死天后道。
她的眼睛開始變化，重瞳輪轉而出。
這是神怪之皇的力量，但實際上卻是糊牆神君的天賦神通，重瞳開啟，兩個世界輪轉，可以看到一些正常無法看到的東西。
當然，也是不死天后這次吞噬了大量糊牆神君的後代，重瞳的力量提升，這才能夠做到。
在她的視野中，那棵大樹正在散發某種不可見的粒子，像是菌類散發出孢子似的，不過並非實物，更像是在傳遞影響的具象化形式。
「孢子」散開，就會消失，正常不會感知察覺，也不會留在身上。
但不死天后看到，天神對此反應是不同的，「孢子」進入他們的身體，便沒有再出來，像是被他們吸收了。
而銘悅，也不知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正在將孢子主動吸入體內。
林辰聽了不死天后的話，忍不住驚訝。
這所謂的「孢子」，莫不是其瘟病的病毒，正在傳播，種入天神體內之後，將開始發作！
「你沒什麼想說的嗎？」林辰看向虞彩衣。
「我的確沒想到紀瘟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虞彩衣眸光閃爍，極為璀璨，「紀瘟，紀家天資最高絕的傳人之一，不過也是紀家最想抹去的一頁，紀家根本不願承認他，視之如瘟神。」
這待遇，倒是跟虞彩衣有些類似。
「當然，紀家的態度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據說這紀瘟從出生時起就不安分，父母兄弟在他出生之後就陸續死去，而他長大之後，更是給紀家帶來了巨大的災難，直接導致紀家從四大巨頭之列跌落而下。」
「若非紀家底蘊深厚，族內天驕輩出，力挽狂瀾，紀家根本就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只怕已經跟龍家一樣沒落。」
虞彩衣果然知道許多內情。
不過聽著話的意思，她離開神界前往人間之前，這紀瘟還沒有把自己變成一棵樹。
「那眼前這狀態，是何意？」林辰問道。
「他可能是想要通過神料這種不可逆的扭曲來擺脫那種瘟病」，虞彩衣道。
「那現在這樣，沒問題嗎？」林辰再問。
「誰知道呢」，虞彩衣則道。
這跟老酒鬼說的差不多，都不給肯定的答案，當然，也可能他們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但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
林辰皺了皺眉，最後也沒有讓這些天神離開。
順其自然吧。
穿界船在虛空之中急速穿梭，速度極快，即便比不上那傳送玉符，但也足夠將月余的行程，直接壓縮到一天之內。
而天際，一座巨大無比的宏偉高塔，已經遙遙在望，看上去，便如同神跡一般，矗立在大地之上！
這就是鬥獸塔主塔，天神在天外神土扶植的力量！
遠遠看去，就有種心悸之感，無上的威壓，時刻散逸而出，鎮壓萬方。
「你總不會是要強闖吧？」不死天后問道。
林辰雖然有能耐毀掉四座分塔，但不死天后絕不相信現在的林辰也能把這主塔也毀掉。
現在過去，就是找死。
「那不至於，不過，我打算參加這奴隸死斗！」林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