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敢應聲。
幻魔劍雖然可怕,但只要出手殺人,其他人便可以根據被攻擊之人的傷勢,來判斷幻魔劍藏身所在。
這算是一個破綻。
但韓陽的幻雲步,卻彌補了這個破綻!
其他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南鬃已經中招被殺。
再戰下去,只不過是徒增傷亡而已。
一時間,擂台之上居然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鳳凰山山主與焚天門門主卻也不急。
韓陽就只有一人,也只不過拿走一枚令牌而已。
其餘五枚,足夠他們兩家分配。
然而,就在這時候,韓陽卻開口了。
他用劍尖指了指藍彩云:「小丫頭,你想要令牌嗎?」
藍彩雲氣的一瞪眼。
叫誰小丫頭呢,你看著也不比老娘大啊。
心裡腹誹,卻不敢開口挑釁。
韓陽的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尤其那殺人不眨眼的冷酷,更是把處世未深的她給嚇到了。
「不說話?那就是不想要了……」
韓陽眸子裡閃過一抹嘲弄笑意,聲音都透著一股冰寒。
藍彩雲下意識後退一步,恨聲道:「想要你會給我嗎?士可殺不可辱,血蓮,大壞蛋,你……你可別太過分!」
韓陽臉上的冷意瞬間消失,笑著說道:「誰說的?想要你就早說嘛,我為什麼不給你。」
「……」
藍彩雲以看傻子的表情看向韓陽。
願意給自己令牌?自己……可是鳳凰山的人啊。
似是看出了她心頭的疑慮,韓陽淡淡豎起兩根手指,道:「兩個條件,你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可以送你一枚令牌!」
此言一出,別說藍彩雲了,擂台上的其他天才也都傻了眼。
這血蓮劍客沒開玩笑吧?
他還真把令牌都當成是自己的了?居然想送就送?
藍彩雲這邊還滿臉錯愕,沒搞清楚狀況呢,就聽到山主傳音:「答應他!」
韓陽似笑非笑的看向鳳凰山觀禮台方向一眼,道:「你們山主是準備讓你同意交易了。」
觀禮台上,鳳凰山山主眼睛微眯,「有趣,看來先前搶在小雲兒前面認輸,並不是巧合,他居然能截取我的隱秘傳音!」
傳音入密,乃是聚氣境才能掌握的功法,卻被一個鍛骨境破解。
山主現在對血蓮劍客越來越感興趣了。
「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藍彩雲一臉憤懣,感覺自己先前這一架是白打了。
「條件很簡單,第一,把你身上的所有混毒,對著我用一遍!」
韓陽的第一個條件,就讓藍彩雲和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鼓起了眼睛。
「第二,十枚千年靈藥,換一個令牌!」
「你怎麼不去搶!」
不過等韓陽說出第二個條件,藍彩雲卻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你是不是傻,我這可比搶容易多了。」
韓陽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藍彩雲。
藍彩雲幾乎窒息。
「這個財迷,貪財也不看看場合。」
田忌一把捂住臉,沒臉見人了。
知道韓陽這小子一向貪財,沒想到貪財到如此地步。
居然在會武擂台上,拿進入遺蹟的名額跟別的宗門……做交易?
「混帳!此子居然敢出賣宗門利益,必須嚴懲!」
封不平就像是抓到了把柄一般,厲聲怒喝。
可惜,根本沒人搭理他。
韓陽以一己之力鎮壓全場,使得焚天門與鳳凰山十三個天才不敢輕舉妄動,做點交易又怎麼了。
若是沒有韓陽,元門要全軍覆沒,一塊令牌都拿不到。
雖然貪財了一點,但以他的功勳,只能說是瑕不掩瑜。
藍彩雲嘟著嘴,一臉茫然的看向鳳凰山方向。
給韓陽投毒,她自然樂意之至,巴不得能毒死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
可十枚千年靈藥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那邊的山主嫵媚一笑,也沒傳音,直接開口道:「三十枚千年靈藥,換三個令牌!」
「藍鳳凰!你特麼的……這麼做不合規矩!」
黑著臉的陸雄飛頓時出聲抗議。
萬一血蓮劍客腦抽,同意交易,那焚天門就虧大了。
而且,就算現在焚天門想跳出來質疑比賽的公平性,鳳凰山那邊多半也不會搭理。
搞不好,還會和元門聯手,將焚天門給排擠出去。
「上一個想管我的男人,骨頭還留在鳳凰山做酒盅呢,你想試試?」
鳳凰山山主藍鳳凰不屑的瞥了陸雄飛一眼。
「老妖婆!」
陸雄飛心裡腹誹一聲,卻根本不敢招惹這個女瘋子。
藍鳳凰口中的那個男人,曾經是這女人的丈夫,後來始亂終棄,攀附了朝廷權貴的女兒。
這女人不遠萬里殺到卞城,硬生生在一位聚氣五重強者面前,毒殺了那個負心漢。
甚至……還將對方的腦袋砍了下來,帶回鳳凰山做了酒盅。
這樣的狠女人,沒人願意輕易招惹。
韓陽笑了笑,說道:「先交易一個吧,其他再說……」
就在這時候,一直如隱形人一般的江流忽然開口道:「血蓮,你這麼做不合規矩!」
「滾!」
韓陽劍尖一點,直指江流眉心。
這混蛋先前搶了第一個登台的優先權,現在居然還敢跳出來打擾自己做生意,真以為自己是好脾氣不成。
江流的後半句話生生被卡在了嗓子眼。
好半天,他才漲紅著臉說道:「血蓮,你此舉等於拿宗門利益,為自己換取好處!有失大師兄風采……在下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上前兩步,伸手就準備去拿走一塊令牌。
或許,在他看來,韓陽已經控制住場面,同為元門之人,自然有資格獲得一枚令牌。
但是……
錚!
劍光一閃而逝,江流右臂的骨骼被一劍粉碎。
「我有說過,你可以拿令牌嗎?」
韓陽的聲音冷的像是刀子一般。
一枚令牌,十枚千年靈藥,這江流一邊針對自己,一邊居然口空白牙,就想拿走一枚令牌?
想屁吃呢!
「血蓮!你敢同門相殘!」
捂著手臂的江流,眼神怨毒,聲嘶力竭的咆哮了起來。
他沒想到,韓陽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對自己出手。
先前因為韓陽一人震懾了全場,而高聲叫好的元門弟子,此時也表情尷尬,略顯不滿。
不少人有些無法理解韓陽的作為。
韓陽卻一震長劍,滿不在乎的道:「滾遠一點,多說一個字,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他真的敢殺人!
江流從韓陽淡漠的眼神中,看到了對生命的漠視。
他若是真的敢繼續撒潑,韓陽就真敢殺了他。
下一刻!
江流全身戰慄,退到了不遠處,心底怨毒的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呵……」
觀禮台上,元門門主賀萬通眼睛微眯,嘴角含笑,眼神卻透著一股子冷意,「果然和他那個便宜岳父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狼崽子!」
「這小子,還是那麼記仇啊!」
田忌一陣無語,韓陽劍斬江流,根本不是因為令牌的事情,純粹是記仇而已。
江流被封不平挑撥,搶了韓陽第一個登台機會的時候,他的棋子下場便已經註定了。
重情重義,願意袒護同門弟子,卻也貪財,記仇。
田忌自覺對韓陽的了解又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