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拜的烈日炎炎,滾燙的熱浪撲面而來,令人感到窒息。
我剛走出機場大廳,就發現有幾個人正朝我逼近。
定睛一看,為首的竟是之前遇到的那個國際刑警。
他那雙犀利的眼睛,緊緊盯著我,仿佛要看透我的內心。
「楊先生,又見面了。」他冷冷地開口,語氣不懷好意,「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
我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最近我明明已經收斂了許多,就連菲律賓的事情,也是暗中操作,並未親自出面。
他們怎麼會突然找上門來?
「不好意思,警官先生。」我強作鎮定,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恕我直言,我實在想不通,你們為什麼要找我配合什麼調查?我可是安分守己,規規矩矩的。」
國際刑警冷笑一聲,上前一步,逼近我的面孔。
「楊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們找你,可不是來聽你辯解的。」他語氣森然,一字一頓,「你最好老老實實配合,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罷,他向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幾個彪形大漢立刻圍了上來,不由分說地架起我的胳膊,徑直把我押上了一輛黑色的警車。
我心中驚疑不定,卻也無可奈何。
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可不敢輕舉妄動,以免適得其反。
警車飛馳而去,在熾熱的陽光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尾煙。
我被帶到了杜拜警察局,所有的私人物品都被沒收,連手機都不能用。
接下來的48小時,簡直是煎熬。
審訊室里,幾個警官輪番上陣,對我進行盤問。
他們翻來覆去地詢問我杜拜的生意,試圖從我口中找出什麼破綻。
可他們究竟在調查什麼,我一頭霧水。
我只能耐著性子,一遍遍重複那些陳詞濫調,說自己清清白白,問心無愧。
警官們似乎對我的回答並不滿意,卻也拿我沒有辦法。
他們只能惱羞成怒地瞪著我,然後悻悻地離開。
就這樣,我被關押了整整兩天。
期間,我幾乎寢食難安,內心煎熬萬分。
蔡廣林和何洪那邊,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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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米哈德和皇室,他們這個節骨眼上,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他們真的要把我扔在這裡,不管不顧?
無數的問號,在我腦海中盤旋。
我焦躁不安,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搞清這一切。
終於,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
米哈德,出現在我面前。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眉宇間透著一股愁雲慘澹。
「楊,這兩天委屈你了。」米哈德長嘆一口氣,在我對面坐下。
我連忙迎上前去,急切地問:「米哈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警察要抓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米哈德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目光複雜。
「楊,你聽我說,事情有點複雜。」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說,「是咱們和皇室合作的,宏盛園區那邊的器官買賣,被曝光了。」
「什麼?」我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宏盛園區是我在杜拜最大的底牌,那裡一直在和皇室合作,從事地下器官移植和買賣。
這筆生意,利潤極其豐厚,但也非常見不得光。
可現在,它竟然被曝光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我震驚得說不出話,米哈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媒體和警方那邊,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國際刑警也在追查此事,風聲很緊。現在,皇室那邊坐不住了。」
我的心,霎時間沉入了谷底。
皇室坐不住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幫權貴,個個身家性命都和這個產業鏈捆綁在一起。
一旦事情敗露,恐怕都得身敗名裂。
「那皇室.....是什麼意思?」我顫聲問道,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米哈德看了我一眼,一字一句地說:「他們需要一個人,出來背這個黑鍋。」
我愣住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背鍋?
難道要我出來頂雷,承擔所有的罪責?
這怎麼可能!
這筆生意,明明是皇室主導,我不過是奉命行事。
憑什麼要我一個人擔著?
「開什麼玩笑!」我猛地站起身,怒不可遏,「憑什麼讓我背鍋?我做這個產業,還不是聽皇室的?他們不能這麼不講道理!」
「你先冷靜一下。」米哈德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皇室那邊,也不是讓你親自頂缸。他們只是讓你交出一個人,一個在這個產業鏈上有點分量的人,出來頂罪。」
「交人?」我苦笑一聲,臉上寫滿了無奈,「我手下那些人,哪個不是跟了我多年的心腹?我怎麼能說交出去就交出去?再說,我交出一個,誰知道皇室會不會反悔,讓我交第二個,第三個?」
米哈德嘆了口氣,顯然理解我的顧慮。
「楊,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但現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你我都回天乏術了。」他語重心長地說,「皇室發話,咱們就得照辦。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我咬緊牙關,雙拳緊握,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啊,面對皇室的淫威,我還能有什麼選擇?
若是我不依,恐怕等待我的,就是滅頂之災。
到時候,我在杜拜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進退維谷,左右為難。
我此刻真切地感受到,在權力面前,我是多麼的無助和渺小。
「楊,你也別太悲觀。」見我陷入沉默,米哈德安慰道,「有句話你聽過沒有?犧牲一個,倖免一群。你若是能及時交出一個合適的人選,這件事,皇室還是會替你擺平的。」
「擺平?」我自嘲地笑了,「器官買賣的事情,已經鬧到國際刑警那裡,還擺平得了嗎?況且,這件事一旦徹查下去,誰知道還會牽扯出什麼?到時候,我在杜拜的根基,只怕都保不住了。」
米哈德默然不語,顯然也無言以對。
半晌,他才幽幽地說:「先別想那麼多。你儘快把人交出來,我會想辦法保你出獄。然後,這筆生意,恐怕是不能再做下去了。那些設備,都要儘快轉移。」
我苦笑連連,只覺一腔熱血,都成了笑話。
「至於皇室那邊,你近期最好不要去打擾他們。」米哈德叮囑道,「他們現在自身難保,也顧不上搭理你。你要是貿然求見,只怕會惹惱他們,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
我長嘆一口氣,心如死灰。
看來,我這次是真的玩火自焚了。
飛上枝頭變鳳凰,偏偏是我自己親手毀掉的。
「行吧,我知道了。」我木然地點點頭,「我會儘快安排人,把這個爛攤子收拾了。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米哈德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在鼓勵我。
可我心裡清楚,這一次,恐怕是一場劫數。
送走米哈德,我一個人坐在狹小的囚室里,久久不能平靜。
方寸之間,仿佛一下子變得無比陰冷,讓人透不過氣來。
我好不容易給了仇人一擊,自己卻在另一個戰場落敗。
這種感覺,著實讓人五味雜陳。
我苦笑著搖搖頭,只覺得人生,處處充滿了嘲諷和無奈。
前一秒,我還在春風得意,志得意滿。
下一秒,我就要夾著尾巴做人,俯首聽命。
造化弄人,世事難料。
我這才明白,原來我也不過是個棋子,任人擺布。
可我又能如何?
面對皇室這頭龐然大物,我只能俯首稱臣,任憑宰割。
否則,等待我的,只有滅頂之災。
無路可走,我只能選擇妥協。
可我心裡明白,這一妥協,就意味著我要親手葬送自己的未來。
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基業,就要毀於一旦。
我千辛萬苦培養起來的心腹,也要成為我手中的棄子。
我頹然倒在床上,望著囚室的天花板,久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