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想著剛才老陳的眼神。
然後把桌上的那疊A4紙拿了起來,只見上面第一頁寫著五個字:《經濟學原理》。
這是我最近在看的一本書,由於寫得太好,我就直接把它列印了出來,準備再多看幾遍。
將A4紙放進了抽屜,我嘴角不由上揚,看來這個老陳還藏著不少事。
我也不急,我倒是想要看看,他能藏到什麼時候,來日方長……
都說人的適應能力是最強的,這句話還真是一點也沒錯。
來園區不過三個月,可我已經感覺自己完全融入了這種生活。
以前每次看到有狗推在操場上被打,我都會提心弔膽,可現在看到這些景象,我心裡已經完全毫無波瀾。
平日裡要是聽到有誰逃跑被抓回來,丟進了螞蟥池,又或者是誰被弄死了,我都已經變得無動於衷。
我不知道是我變了,還是因為我已經適應了這個地方。
王小龍來我辦公室找我的時候,一臉笑容,整個人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平日裡他很少會主動過來找我,基本上都是我去他那邊找他。
看樣子,是有什麼事讓這傢伙高興得不行,於是忍不住想要過來找我分享了。
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也明白王小龍也沒有什麼朋友,可以說在園區裡的人,基本上都不會有朋友。
當然了長期的朋友沒有,短暫的朋友是有的,就比如現在的我和王小龍。
至少目前我們還是朋友。
「我草!果然是天道有輪迴!他媽的!」王小龍笑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那叫一個開心。
我笑著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龍哥,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你還不知道?」王小龍挑眉道,「阿浩那傢伙被搞了!現在人都廢了。」
我愣了一下:「你說的是錢浩?」
「不然還有誰?那狗曰的也有今天,剛才我還去看了他,你是不知道他現在多慘,一雙招子沒了,兩隻腳的腳筋也被挑了,整個人就在那地上爬啊,爬啊,跟條蛆似的!」
這個消息倒是讓我有些意外,於是坐下說:「他怎麼搞成這樣?」
王小龍一笑說:「這說起來還真是有意思了……」
他說,錢浩去KTV玩,玩嗨了,就跑到了別的包廂,當時包廂里有個妹妹,他上去就撩人家裙子,還想把人家就地正法,結果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這傢伙出了名的好色!之前禍害了不少女狗推,現在好了,遭報應了吧?」
「那女人是誰啊?」我問。
「說了你也不認識,那女的叫陸小雨……」
「她?」我微微一愣。
「你認識?」王小龍來了興致,看著我問。
我苦笑說:「之前我業績不是出了問題嗎?當時她來找過我,去財務部和她核對了一下業績……」
「哦!就是你被關水牢的時候?」王小龍忽然想起了什麼。
我點頭:「嗯。」
「那你應該知道她是誰吧?」
我故意裝傻說:「她不就是財務部的人嗎?」
「呵……」王小龍笑了一下,「我告訴你,園區有四個女人,千萬碰不得……第一個就是陸小雨。」
「為啥?」
「因為她爹是老陸。」
「老陸?老陸是誰?」
「你別管老陸是誰,反正你就只要記住,你惹到誰都不能惹到他!還有陸小雨,你也千萬不要惹。」
王小龍掏出一根煙,似笑非笑地說:「阿浩這狗東西,還真是色膽包天,這也是他活該。」
我好奇地問:「龍哥,你剛才園區四個女人碰不得,另外三個又是誰?」
「另外三個,你也接觸不到,不過我倒是可以和你提前打個招呼。」
他伸出三根手指,倒下一根:「趙媛,常年在白樓里,專門負責噶人腰子。她以前是何閻王的情人,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何閻王毀容丟去了白樓,不得她邁出白樓半步。」
我沒想到趙媛居然還是何閻王的情人,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何閻王這傢伙喜歡玩女人,但有個癖好,他碰過的女人,別人不准碰,誰要是碰了,他就弄死誰!」
我苦笑道:「這什麼規矩?」
「當然是何閻王的規矩!」
「不是說他經常玩女人嗎?那他玩的那些女人……」
不等我說完,王小龍就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何克粱為什麼叫何閻王?那是因為他每年玩死的女人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我眉頭一皺,王小龍接著說:「園區南面那幾棟別墅你應該看到過吧?」
我點頭。
「那裡面住的全都是何閻王的女人,他把那些女人養在裡面,平日裡自己一個人在裡面風流快活,然後拍成視頻拿去網上販賣。」
沒想到,園區居然還搞這種視頻業務。
王小龍倒下第二根手指:「除了趙媛之外,就是李艷,這個女人你要是遇到了也要離得遠遠的。他是洗浴中心的頭牌,也是副總的情人。」
我不由想起那天晚上,小杜喝多了和我吹牛逼的話,他說洗浴中心的小艷喜歡他。
「至於這最後一個嘛,自然就是花姐了。她是B區經理,不喜歡男人。」
聽完王小龍說的這些,我也是暗自記在了心裡。
「錢浩難道不知道陸小雨是老陸的女兒嗎?他怎麼敢的?」我將話題轉移回來,問。
王小龍說:「誰知道呢?反正事就是這麼一個事,至於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錢浩被搞了,倒是便宜了阿牛那小子,這傢伙頂替了錢浩的位置。」
「阿牛也做組長了?」這個消息比錢浩被廢更加讓我震撼。
「可不是……也不知道那小子走什麼狗屎運。」
我眼珠子一轉,不由沉思了起來。
錢浩這次被搞,真的只是意外?
還是說,這一切也是阿牛設計的?
以我對阿牛的了解,還真有可能!
這傢伙,還真是夠狠的,踩著錢浩上位……
一想到阿牛也成了組長,我心裡就特別不安,畢竟我和他有著不可能和解的矛盾。
他爬得越高,對我的威脅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