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給包了？」
聞言，陳平安心裡一動。
人，就是線索。
之前陳平安與袁烈、許小風吃飯聊天的時候，袁烈曾經提過一嘴，有風月場所的姑娘，每隔一段時間被大批量帶走。
隨後，這批姑娘便消失了。
當時，陳平安推測，這批姑娘極有可能被基地里的人給帶走了，畢竟他們要滿足自己的獸慾。
「對，全給包了，且出手大方，一包就是一個月。」
袁烈在那邊抽著煙，嗷嗷叫的聲音小了許多，「經理定金都收了，看來你們要釣的魚上鉤了啊，怎麼說？安排一波？」
「你在什麼地方？咱們碰個頭，見面再聊。」
陳平安考慮了一下，穿上外套準備出門。
腳盆雞這破地方，尤其靠著海邊，看著氣溫不低，實際上海風一吹，冷的一批，加上外面的臭味兒，陳平安是真不想出門。
但這一次不出去不行！
「我給你發個定位，你抓緊過來一趟，監控里還能看見這幫孫子呢，你過來瞧瞧有沒有你認識的。」
袁烈在電話那邊催促道。
「嗯，你發位置吧，我已經出門了。」
收到定位後，陳平安看了看，他跟袁烈相距並不遠，只有六七公里，打了一輛車後，也就十來分鐘就到了。
路上計程車司機，一直掛拉呱啦說著廢話，陳平安怕暴露，也不懂腳盆雞鳥語，索性裝起了啞巴。
到了地方，陳平安下車一看，當時就亞麻呆住了。
一條小巷子，一條風月氣息極其濃厚的小巷子，兩側居然全都是妓院，初略一數，不低於二十家。
與大夏國那些站街女不同，腳盆雞這邊開妓院都是光明正大的，納入稅收的，所以，他們開店只需要在門口貼著性感女人的照片就行了。
「看啥呢，這邊。」
陳平安正在四處張望的時候，不知道死胖子袁烈從哪裡冒了出來，將陳平安拽進旁邊的門店裡。
一進門，陳平安便傻眼了。
跟國內的高端會所真不一樣，進門就是兩排小房間，裡面炮火連天嗷嗷叫，一點都不含蓄。
「別看，這些低劣貨色，有什麼可看的？走，我帶你上樓！」
袁烈領著陳平安上了三樓辦公室，耳邊一下子清淨了不少，只是，當陳平安看見袁烈電腦上的監控畫面的時候，又傻了。
「你特麼居然還偷拍？你這是現場直播啊，艹！」
「這算什麼？」
袁烈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這一類低端小妓院，在腳盆雞我一口氣開了四五家，咱們不僅要利用腳盆雞娘們兒賺錢，腳盆雞爺們兒也可以給咱們牟利啊。」
「怎麼說？你手底下還養了少爺？」
陳平安白了袁烈一眼。
「腳盆雞爺們兒一個個歪瓜裂棗，品種不良，就他那副模樣還想當少爺？」
袁烈直撇嘴，一臉嫌棄。
「是這些片子，回頭可以直接打包出售，外網很多人買的，這要是賣出去，一年租金都能給掙回來！」
「這麼賺錢？」
陳平安有些詫異。
偷拍的片子，能賣那麼高的價嗎？
「何止？」
袁烈淡淡搖頭，「若是男豬腳中，像藤田剛那樣出名，咱還能敲詐一筆。在腳盆雞的地盤上摟錢就別講什麼良心了，跟畜生談什麼情分啊？」
「也就是偷渡不方便，不然，老子非得賣一批腳盆雞娘們兒去老面那邊嘎腰子。」
「你小子還挺有家國情懷的。」
「那是，咱可是大夏國有為青年，咱……」
陳平安聽得耳朵生繭，打斷道：「甭廢話了，說重點，剛剛你電話里說有人來採購了一大批姑娘，你有什麼想法？」
「簡單，你化妝成女的，打扮成妓女，把你送進去不就行了嗎？」
「去你嗎的，我……」
陳平安一句髒話剛冒出來，忽然停了下來，抬眉看向袁烈，「別說，這個法子雖然有點冒險，但絕對可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當然，你也不想想誰出的點子？」
袁烈一挑眉，滿臉得意神色。
陳平安淡淡問道：「可你見過一米八的女人嗎？你見過皮膚像我一樣粗糙的女人嗎？你見過穿四十四碼高跟鞋的女人嗎？」
「老陳，沒見識了吧。」
聞言，袁烈卻是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就這麼說吧，我門店裡有一個人，都快五十歲了，都被人看上了，你？還算細皮嫩肉了，估計還很搶手！」
「……」
陳平安老臉一黑，心裡還是有些抗拒。
堂堂一大老爺們兒，男扮女裝就算了，還得假裝成妓女，供嫖客挑來選去，陳平安心裡總感覺很彆扭。
「哎呀，老陳，別緊張，哥們兒跟你開玩笑呢。」
袁烈忽然一笑，「我的意思是，咱們在這幫送進去的女人身上，悄悄安裝定位器，咱們再接著追蹤，找到敵人老巢，豈不是輕而易舉了？」
「定位器？」
陳平安緩緩搖了搖頭，「沒那麼容易的。如果這批人真的被帶到研究所，進門之前，肯定會脫了衣服檢查，甚至頭天吃了什麼食物都得報備。」
「但凡有一丁點異常，都會寧殺錯不放過，絕對沒機會帶進去的！」
「那咋辦？你真要偽裝成娘們兒混進去？」
袁烈神色一緊，「老陳，我就隨口一說，你可別犯傻，這不是大夏國，真出了什麼亂子，咱們可動用的手段不多。」
「……」
陳平安白了袁烈一眼，沒吱聲。
出騷主意的是你，現在說不行的又是你，幾個意思？
「他們什麼時候來帶人走？」
陳平安忽然問道，這個法子他需要慎重考慮，再做決定。
「三天後，也就是明天傍晚。」
「這麼急？」
陳平安眉頭一擰，有些小鬱悶，時間充足，自己還可以多方面多渠道調查了解一下，明天就來帶人走，是一點餘地都不給自己留啊。
「不然，我怎麼會著急聯繫你？」
「行了，就這樣吧，等我電話，我先回去考慮考慮。」
陳平安心裡煩躁，擺擺手，起身走人。
「對了，吳峰那臭小子怎麼沒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