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眾人恭維的表情,湯知意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他又簡單說了一句,便離開了大廳,朝衛生間走去。
一個中年人跟在他的身後,拍起了馬屁:「少爺手段實在是高啊,明明與於將軍只有一面之緣,卻硬是讓於將軍為湯家站了台!
這下,幾大豪門的長輩,看在於將軍的面子上,只怕也不敢拒絕這門生意了。」
湯知意笑道:「不論身處什麼位置,懂得借勢的人,才能走的更加長久。」
中年人道:「不錯,就像多年前,少爺您還跟在顧風身邊時一樣,那時,顧家勢大,您就借顧家的勢。
後面姬家勢大,您又抹黑顧風少爺,借姬家的勢。
否則,湯家又豈會從當年的第八豪門,一躍成為江陵第四豪門?」
湯知意眉頭一皺:「沒事少提顧風,晦氣!」
忽的,他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前方更是傳來一聲女孩的驚呼,緊接著便是杯盞摔在地面的聲音。
不少酒水,都濺到了湯知意的褲腿。
「你眼睛瞎了?」湯知意神色冷峻,望著摔倒在地上的女服務員。
女服務員名叫王茹。
大二在讀,來鳳舞九天兼職。
她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連連道歉。
中年人擺了擺手:「道歉就不必了,現在,立刻去給我家買一條同款褲子過來。」
王茹愣了一下:「那個……真的很抱歉,可我沒什麼錢,我能不能買條稍微便宜的褲子?」
「啪!」
中年人直接給了王茹一巴掌:「便宜的褲子?我家少爺從來只穿阿瑪尼!不管是找你父母,還是去借網貸,半個小時之內,我要見到褲子,否則……」
「可是……可是本來就是他撞的我啊,我願意賠償已經不錯了。」王茹小聲道。
剛才她端著盤子準備拿去廚房,結果湯知意就撞了上來。
湯知意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我的錯?」
王茹鼓起勇氣道:「事實就是如此,難道有錢就可以不講道理嗎?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反正我沒錢賠你褲子,我去忙了。」
說完,她真的走了。
中年人想去拉他,被湯知意攔了下來。
「少爺,難道就這麼算了?」中年人問。
「算了?」湯知意勾唇一笑,「不不不,明天你找幾個人,把這小姑娘輪了,都這麼大了,也該明白這社會的險惡了,如果不明白,我湯知意教她。」
……
大廳內。
於傲霜坐在位置上,喝著悶酒。
她的隨從姜念問道:「霜姐,你似乎不太高興。」
不高興?
當然不高興!
她本就是來江陵出差,只待兩三天就走,也不知道這湯知意從哪兒得了自己來江陵的消息,送來了邀請函,讓自己參加今晚的派對。
本來她是不願意來的,結果姜念卻很想見識一下江陵的上流圈層。
兩人雖是上下級,但平日裡更似姐妹,姜念想來,她便允了。
誰知道,這湯知意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以她的頭腦,自然能看出來湯知意是拿她站台!
明明跟對方根本不熟,卻硬是被對方占了便宜。
這種感覺,很不爽。
不過其中的彎彎繞繞,她懶得跟姜念說。
忽的,姜念叫了一聲:「霜姐,你看誰來了!」
於傲霜抬頭望去,就見一個劍眉星目的高大身影,自門外大步而來!
居然是他!
下午的時候,她和姜念從江陵國際機場出來。
剛好看到了顧風當眾打陸阿嬌的一幕,所以她對顧風的印象很深。
姜念捏了捏拳頭:「不行,我這輩子最討厭打女人的男人了,下午的時候沒反應過來,現在遇到了,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說著她就要起身,結果被於傲霜一把拉住。
「我們來江陵是為了辦公,休要節外生枝!」
姜念剛被拉著坐下,陸阿嬌的聲音陡然響起。
「臥槽,下頭男!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顧風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只繼續大廳中央走去。
原本嘈雜的大廳,隨著顧風的出現,逐漸安靜了下來,以至於落針可聞。
終於,眾目睽睽之下,顧風坐在了原本屬於湯知意的位置上。
「諸位,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四周靜悄悄的,一眾豪門少爺見到顧風,如同見了鬼一樣。
只有陸阿嬌在那兒大喊大叫:「下頭男,你在裝尼瑪呢?我告訴你你完了,湯少爺的座位你都敢坐,看湯少爺待會兒過來,不打斷你的腿!」
「哦?」顧風笑道,「你覺得我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當然!連宋承都不配坐的位置,你憑什麼配?」
顧風望向宋承:「宋承,你來說說,湯知意坐的位置,我能不能坐?」
宋承看著坐在上首位的顧風,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在機場的時候,他尚且還認不出顧風。
可當顧風坐在大廳最中央,最顯眼的位置時,模糊的記憶,猛然變得清晰無比。
多年前,就是這個男人,永遠坐在人群的中央!
江陵無數豪門大少,不管在外面多麼風光靚麗,多麼鮮衣怒馬。
在他面前,盡皆黯然失色!
名流聚餐,商賈舞會,只要他在,就沒有人敢坐於主位之上!
不為別的。
只因他是顧風!
顧家大少!
那時候的顧風,更是無數江陵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
七年前的春日,顧風前往碧水山莊縱馬圍獵,玩了十幾日,才返回江陵。
不知多少江陵少女前往城門迎接,只為讓顧風多看一眼。
縱馬歸江陵,滿樓紅袖招!
當時盛景,可見一斑。
「噗通。」
宋承汗如雨下,腳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