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隨著兩名親衛,一道離開了牢房。
剛進入總督府大廳,榮成就迫不及待的衝上前去,單膝跪地:「杜總督!」
披著軍綠色大衣的杜華彩美目中儘是威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明日才能踏出牢房吧?」
「是的,只是!」榮成指著顧風,「他剛進入牢房就挑釁我,還對我動手,我想請……」
「滾出去。」
「我……」
「榮成,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杜華彩的眼睛眯了起來。
榮成心頭一顫。
他跟隨杜華彩多年,知道一旦杜華彩做出這個動作,便是已經生氣了。
他只好閉嘴:「屬下遵令。」
今天的杜總督怎麼感覺怪怪的?
兩名親衛隨著他一起出了大廳,關上了厚實的大門。
其中一個道:「隊長,顧風不止殺了呂海呂狂,還殺了李子陽,江濤,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性命,總督正為這事兒煩著呢。」
原來如此!
榮成心下瞭然,滇北雖然亂,但已經很多年沒鬧出過這麼大的動靜了。
只怕總督也是一肚子的火,想要親自收拾一下顧風那個魔頭。
這樣也好!
他並沒有返回牢房,而是在大廳外面候著。
等杜總督拿顧風消了氣,心情好了些,自己再提要求。
想必總督不介意把顧風交給自己出出氣。
大廳內。
已只剩下了顧風與杜華彩兩個人。
兩人相視而望,杜華彩率先開口。
「顧風,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龍島監獄典獄長!」
顧風一笑:「師姐,我沒有冒充。」
「放肆!」杜華彩喝道,「竟敢與我套近乎,我怎不知,我還有個師弟?」
顧風掏出龍神令:「這幾年師姐不在龍島上,自然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我有此物為證。」
一邊說,龍神令已經拋向了杜華彩。
握在手心的一剎那,杜華彩就知道,這塊龍神令是真的。
她在龍神令上滴過血,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真偽。
但她表情依舊嚴肅:「即使你有龍神令,也不能證明你是龍島監獄的典獄長,誰知道這塊令牌是不是你偷的,或者用什麼別的方法搞到的。」
雖說有師父坐鎮龍島監獄,如若師父自願,龍神令基本不可能出現在別人的手中。
但茲事體大,該小心還是要小心。
事實上,這一次她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動作,就是聽聞顧風是龍島監獄的典獄長!
她就是出身於龍島監獄,很清楚龍島監獄的主人到底是誰。
有人膽敢冒充龍島監獄典獄長,她自然要抓來問個清楚。
否則的話,一個小小的顧風,被南宮孝殺了也就殺了,她根本不會過多理會。
顧風並不慌張,從懷中掏出幾封信,從中取出一封封皮上寫有「杜」字的信,交到了杜華彩的手中。
「師娘說過,讓我遇見師姐的時候,就把信拿出來。」
杜華彩將信將疑接過,打開細細看了起來。
看到一半,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信上的筆跡,的確是師娘唐婉兒的。
「老頭兒真是說話不算數,幾年前把我們全趕出了龍島監獄,並揚言一輩子不再收徒,結果背著我們偷偷收了個小師弟。」
她一把牽過顧風的手:「去,趕緊去洗個澡,身上都是血污,像什麼話!」
上了二樓,她指了指左側的方向:「那裡就是衛生間,你先去洗,我給你找身衣服。」
顧風點頭應下,他身上沾了不少呂稚與秦鸞的血,黏糊糊的,確實不好受。
不過剛進入衛生間,他就傻眼了。
這衛生間的裝飾,充滿了女孩子的氣息,就連貼在地面與牆壁兩側的瓷磚,都是粉紅色。
更關鍵的是,裡面還掛了各式各樣的女士貼身衣物,看的人眼花繚亂。
他幾步退了出來:「師姐,還有別的衛生間麼?」
「沒了,我就一個人住總督府,下人們都住在外面,要那麼多衛生間幹嘛?怎麼,你不會嫌棄師姐吧?師姐用過的衛生間,你不願意用了?」
「額……」顧風立刻澄清,「怎麼會,只是……」
只是我一個大男人,在裡面洗澡,總感覺怪怪的啊。
而且師姐,咱們才剛剛相認吧,你這心也太大了。
不過顧風的話未出口,就被杜華彩打斷了:「那就快去洗,我好久沒聽到有關龍島監獄的消息了,主要是師父不讓打聽。等你出來了,和我好好說說。」
顧風無奈,只能硬著頭皮進了衛生間。
杜華彩聽著衛生間裡傳來的嘩嘩水聲,回味著師娘信中的話語。
顧風乃是世間罕見的真龍聖體!
不錯,信中只有這麼一句話,卻令杜華彩心神激盪!
她們七個姐妹,從小到大生活在龍島監獄,之所以會被師父趕走,就是因為她們各個都有命劫在身。
從前,師父試了各種辦法,都沒有半點效果,便趕了她們走,讓她們外出尋找真龍聖體。
因為,她們身上的命劫,唯有真龍聖體的陽元可解!
「自從我成為滇北總督以後,就一直在尋找真龍聖體,可惜幾年來毫無線索,沒想到啊沒想到,小師弟居然就是真龍聖體!
有小師弟在,我就不用每天再擔心自己身上的命劫了!只是,我才剛跟小師弟相認,直接讓他交出陽元,是不是太冒昧了一點?」
她眼珠子轉了轉,頓時計上心來。
連忙跑進了臥室,褪去自己身上的軍大衣,在衣櫃裡翻找合適的衣服。
顧風洗澡洗的差不多的時候,衛生間的門把手忽然上下擺動了起來。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師姐杜華彩不滿的聲音。
「小師弟,你擱這兒防賊呢,怎麼還把衛生間的門反鎖了?」
「……師姐,怎麼啦?」
杜華彩道:「還能怎麼,快開門,我找了套衣服給你。」
「你放在外面就好了。」
「切,我就讓你開一條縫,怎麼,你不會以為師姐要偷看你吧?師姐可是總督,對男人什麼的,可沒什麼興趣,話又說話來,你是我小師弟,我看看又怎麼啦……算了,衣服放門口了,你記得穿。」
「……」
難道我還能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