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等閒踏足南洋的時候,趙思清已在此地待了大約一個半月。
她幫陳漁優化了一下陳氏集團的商業構造,順帶著給南洋政府提供了一些可靠的建議。
但這些小成就都不足以讓她高興,真正讓她高興的是,陳漁居然每天纏著她,讓她下廚,這讓她越發相信小陳漁是個最有品味的女孩子了!
在南洋還有一個被遺忘的人,那就是喬秋夢,她依舊在管理著偌大的阿瓦達大教堂,兢兢業業,不辭辛苦。
只不過,她總覺得自己心裡少了一點什麼,有一種缺失了的遺憾繚繞著。
但她也只當是為自己往日的愚蠢在救贖罷了,而且,看到這麼多在那場屠殺之下而孤苦伶仃的孩子,在教堂當中茁壯成長,她內心當中是非常滿足與快樂的。
幫助別人,本就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情。
只不過是有些人的心眼很壞,總喜歡反咬一口,而掌握權力的人又不分黑白公道,這才使得世風日下,道德滑坡。而濫用權力所付出的代價,又是極低的。
(王法官,This-is-for-you!)
喬秋夢站在一方小教堂的講台上,為坐在下方的孩子們講課,她講的是地理課,通過投影儀為孩子們展開這瑰麗的世界,讓他們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長大之後願意去探索。
一節課講完之後,喬秋夢發現教堂門口正站著齊等閒。
她不由一怔,然後低下頭,伸手撩起自己臉龐邊的髮絲,道:「我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齊等閒說道:「肯定沒有,我最近在忙楚無道和永夜軍的事情,現在,通緝令已經撤下來了,大家都可以回家了。」
喬秋夢不由愣了愣,齊等閒就笑道:「永夜軍的使命已經完成,於黑暗當中守望,迎來了朝陽。所以,讓大家回到自己最初的生活去吧!」
「好啊!」喬秋夢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
大家能夠回到故土,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這無疑是最好的事情了!想必,大家也都會很樂意接受這個結果。
永夜軍的戰士們,都是征戰多年的人,早已身心疲憊,讓他們加入了聖光騎士團之後,他們反而還得到了一些休息時間,他們還挺樂意過這樣的生活的。如今,可以回到家鄉,那就更值得高興了。
「你呢,要回去嗎?」齊等閒問道。
「我當然也很想回去,但我捨不得這裡的孩子們。」喬秋夢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那群在一起打鬧的孩子們。
「這個不著急,可以花點時間仔細考慮。」齊等閒笑呵呵地說道,伸手拉住她,「我們出去走走。」
喬秋夢一愣,臉色微微泛紅了起來,心裡鬆了口氣,原來,自己並沒有被遺忘在偏遠的南洋啊!
兩人遠離了阿瓦達大教堂,到了海邊來,吹著溫柔的海風,心情立刻便又愉悅了好幾分。
看著廣闊的大海,總是能夠讓人的心胸都隨之敞開。
「未想到,你居然做成了這麼了不起的事情,師父若在泉下有知,想必也會非常的開心。」喬秋夢笑著說道,她對齊等閒的所作所為非常的欽佩。
「哈哈哈,楚無道這小子,臨死前還狠狠罵了我一句!他是個很好的朋友,也是個正直的人。」齊等閒回應,想起這位朋友來,他便不自覺感到開心。
若人生當中,能有一兩個每每讓你回想便感覺到欣慰且有趣的朋友,那無疑是一件非常讓人高興的事情。
夜因繁星而美麗,人因友誼而真誠。
楚無道若真能看到如今的一幕,必然會很開心,然後自豪地告訴身邊的朋友,這其中,也有他的功勞!
這世上的好人是永遠不會寂寞的,惡人痛苦的時候也永遠比開心的時候多得多。
齊等閒對著喬秋夢伸出手來,道:「把你這枚君王戒給我吧,永夜軍的使命已經完成,楚無道所賦予你的使命,也完成了。」
喬秋夢眨了眨眼睛,然後將戒指摘下,放到了齊等閒的手心裡來。
「小心,有鳥屎!」
齊等閒忽然伸手指著頭頂的一隻海鷗說道。
喬秋夢急忙抬頭去看,然後下意識要閃避。
但哪裡有什麼鳥屎。
女孩子們的謊言總是千奇百怪的,但男人的謊言,往往顯得很無聊且笨拙。
這顯然是齊等閒的一個謊言罷了。
人撒謊往往有別的目的,所以,齊等閒當然也有目的。
他掌心的戒指變成了一枚白金鑽石戒,然後,他笑呵呵地對著喬秋夢道:「之前夫妻一場,卻未曾送過你一枚真正的戒指,如今應當彌補回來。」
喬秋夢說道:「我可不會把這枚戒指送給別的人了!」
齊等閒愣了愣,問道:「此話怎講?!」
喬秋夢笑了笑,她才不會去揭穿齊等閒的某些海王行徑呢,那枚幸運符在哪兒,她心知肚明得很。
楊關關很漂亮,身材也很好。
一個臉蛋漂亮,身材又極好的女孩子,也難免會在朋友圈裡發上一些自拍臭美一下,而那吊在脖子上的幸運符,當然是顯眼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講。」喬秋夢大大方方把左手伸了出去。
齊等閒將戒指給她戴上。
如果有人用青蔥玉指來形容她的手指,那個人一定是瞎子。
這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好看的青蔥呢?
喬秋夢則是將右手放進褲兜里掏了掏,然後摸出一根棒棒糖來,將之遞到齊等閒的面前,笑道:「吶,吃糖不?」
齊等閒愣了愣,然後笑了起來,說道:「哪裡來的?」
「教堂里總是有很多小孩子,而且,他們承受著與親人分別的苦難,難免會哭。而哄小屁孩的最好辦法,不就是請他們吃糖嗎?當初你就老是搶我的棒棒糖。」喬秋夢笑吟吟地說道。
齊等閒不由低笑了起來,伸手接過喬秋夢手裡的棒棒糖,說道:「看來,所有的遺憾都被彌補了回來呢!」
喬秋夢卻道:「當然還沒有被彌補。」
齊等閒問道:「什麼?」
喬秋夢便紅著臉道:「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
「你原來也饞我身子!」齊等閒忍不住脫口而出。
「哈哈哈……我饞行不行,你給不給?!」喬秋夢大著膽子問道。
「那還等什麼?」齊等閒握住她的雙手,溫和道。
「當然要等。」喬秋夢道。
「為什麼要等?」齊等閒道。
「當然要等你布置好交杯酒和紅蠟燭,總要有點儀式感。」喬秋夢鼓起腮幫子,很生氣地說道。
生氣的女孩子和笑起來的女孩子果真一樣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