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快管管衛淵,金鑾殿上,聖君腳下,百官面前,如此無禮,有違公序良俗……」
高海公無助地看向南昭帝,後者只是搖搖頭。
七千五百萬兩銀子,全他娘的讓你這老小子,用兩姑娘就給忽悠走了,如今被衛淵這狗皮膏藥粘上,你這是自食其果,活他媽的該!
衛淵抓住高海公不停地搖晃:「還錢,你還我血汗錢!」
「陛下,你快讓他還我錢,否則今日我衛淵將血濺金鑾殿,自刎抹脖子,我的血噴出去三米多高,染紅匾額『建極綏猷』上的四個大字。」
「然後整個大魏六月飄雪,長城轟然倒塌,蒼天都為我這忠臣孝子感到冤屈!」
「都他媽快入冬了,拿來的六月飄雪……」
南昭帝滿頭黑線地道:「高愛卿,要不你還回去點銀子?」
高海公堅決地道:「不行,契約上白紙黑字還有衛淵的簽字畫押,交易結束概不退還!」
「還錢!不還錢我就自刎抹脖子!」
衛淵抓住高海公的衣領,在金鑾殿上撒潑起來。
滿朝文武開懷大笑,南昭帝無奈搖頭,高海公不停地推搡著衛淵,可這貨就像狗皮膏藥緊緊粘著。
「陛下,咱們還是先討論唐城新任知府的事吧。」
衛淵大喊道:「讓同知韓洋當,他禮錢我都收了……呸,我感覺這人很不錯,辦事能力強,深受百姓愛戴,所以推薦的他……」
南昭帝看向高海公:「冀州乃你高家封地,高愛卿意下如何?」
說完眼神眨都不眨地看著高海公,意思明確,你既然騙了人家,那就拿點誠意補償一下,否則衛淵這紈絝不要逼臉,做出什麼不道德的事,朕可不管……
高海公無奈地點頭:「臣一切都聽從陛下安排。」
「既然如此,唐城新任知府就任命同知韓洋,即刻走馬上任!」
太監連忙開始擬旨,南昭帝拿起傳國玉璽蓋在任命書上。
而衛淵還在抓著高海公,哭喊著撒潑。
南昭帝無奈地道:「衛淵,金鑾殿之上不可胡鬧!」
「可陛下,我血汗錢都沒了,現在我家祖墳冒的都是黑煙了……」
「可高愛卿有理有據,朕也不能偏袒你啊。」
南昭帝說完,揮揮手,小太監取出聖旨,南昭帝在上面加了個衛淵名字。
小太監高聲道:「奉天承運皇上,任命詔書:水利乃國之根本,民之命脈,興修水利,皆能富民強國,澤被後世。」
「專責修建南北大運河之人,必才略縱橫,智勇雙全,朝野共仰其賢,朕深知其才,特委派衛淵、汪滕、花滿樓、宇文成龍,為督水使者,督辦南北大運河。」
「即日起著手籌備,選拔能工巧匠,調集必要物資,規劃線路,設計工程,沿途各州府縣,均需全力配合,不得有誤。」
「此事艱巨,然國之大計,望衛淵、汪滕、花滿樓、宇文成龍四位愛卿,秉持忠誠,勤勉盡責,不負朕之厚望,不負百姓之期盼。」
「此詔即日起生效,望天下臣民共知,欽此!」
衛淵停止了哭鬧,修建南北運河,此乃以功賑災的大事,需要的銀子無數,光前期投入就是上億兩。
無論是誰擔任,都可以狠撈一筆。
錢是花家出的,後續丟失南昭帝坑了汪滕一手,但最後這筆錢卻是來自宇文家,所以三家擔任督水使者,也算是南昭帝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至於衛淵,完全就是因為被高海公坑,南昭帝和稀泥給他名字填上結果……
南昭帝看向高海公:「冀州這段運河,由你高家負責,有問題嗎?」
「回陛下,沒有!」
高海公已經做好了被放點血的準備,所以在南昭帝提出來後,他二話沒說,直接點頭答應。
「既然如此,那就退朝吧。」
南昭帝起身滿面紅光,帶著笑容離開,他為自己今天的處理方法,感到驕傲,
古往今來,哪位帝王能像他這般,輕鬆處理臣子之間的矛盾?
「朕南昭,果然是紫薇大帝轉世,千古一帝!」
南昭帝進入後堂後,大笑著走進寢宮。
金鑾殿上,衛淵看向高海公:「把錢還我得了!」
右相高海公扭頭逃一般地離開……
衛淵出了皇宮,坐上轎子後滿臉委屈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上揚,計謀得逞的笑容。
控制住韓洋全家,再給他餵飽,相信他不敢大嘴巴亂說,在唐城開灤山煤田煉焦的事。
至於當上督水使者,參與修建大魏有史以來最大的水利工程,這也是在衛淵的意料之中,計劃中的一環。
永豐錢莊。
當衛淵進入時,便有兩名衣衫暴露的女子圍上來。
「客官,是要存銀子還是存銀子,或者是存銀子呢?現在累計存儲五千兩銀子,就贈送大魏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皇室傾城公主御用的香皂一塊。」
「存儲一萬兩銀子,奴家用香皂給客官洗澡澡,香噴噴的呢……」
「滾邊去浪,這是我們東家!」
杜三娘推開女子:「世子你來了,我家瑾一夜未歸……」
「留在唐城幫忙我處理重要的事了。」
「那就好……」
杜三娘笑了起來:「世子裡面請,正好我有事向你匯報。」
衛淵走進內堂,杜三娘把所有端茶倒水的下人打發走後,自己拿著茶壺給衛淵斟茶。
「世子,我在天賜隆留下的內線說,昨晚皇后宇文蓉連夜去天賜隆,從金庫中提走了一億六千萬兩白銀。」
「你消息放出去了?」
「皇后前腳取走銀子,我後腳就把消息放出去了,說南昭帝要廢太子,廢皇后,抄了宇文家!」
「您猜怎麼著?今日一大早消息就傳遍全國了,現在天賜隆已經出現了擠兌現象,存錢的客人生怕宇文家倒台,天賜隆錢莊倒閉,他們存儲的銀子不見了,所以我把全京城腦袋靈光,姿色上佳,青樓,教司坊的姑娘都拽來搶客戶來存銀子……」
衛淵抿了一口茶水:「肯定是其他世家以及大小錢莊,順水推舟,都想在這件事撈上一筆。」
杜三娘都衛淵問道:「世子,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一億六千萬兩那可是巨大的窟窿,他們想要補上,就必須收回之前借出去的貸款,哪怕為此付出高額賠償。」
「所以你現在就利用天賜隆的內應,找到他們所有貸款出去的信息,我們提前高價收走,最後留給天賜隆兩個選擇,要麼錢莊被擠兌倒閉,要麼賣我們股份。」
衛淵說著,忽然把一張契約拿出來:「吏部尚書李家的乾勝銀號如今也是我們的了,你儘快把他收過來。」
「另外從汪滕那敲詐來的寶貝,抓緊時間洗白拍賣出去,我們之後需要大一筆銀子來和天賜隆打經濟戰。」
衛淵說到這,對杜三娘輕笑道:「你知道御賜『鬼才』二字的含金量有多大嗎?」
「不知。」
「比汪滕那傻逼的大魏第一個青年才俊強很多,從古至今,可稱鬼才的謀士,不足雙手之數。」
杜三娘滿臉驕傲地道:「那是,我家瑾肯定厲害啊……當然比世子還差點。」
「哈哈!」
衛淵笑道:「你們倆的身份差距越來越大了,當然如果可以拿下天賜隆,加上永豐,乾勝三個天元級的錢莊合併,我們就是整個大魏最大的錢莊,而你也是有史以來唯一的女商聖。」
「最重要的是,我下一步就是要綁架全國經濟,而你作為明面上的掌控者,商業帝國的女王,身份還要高出鬼才許多,當然瑾的未來也會有更大的成就。」
衛淵站起身,輕拍杜三娘:「懂我的意思嗎?」
「我…我懂。」
杜三娘輕咬下唇:「為了瑾,我杜三娘就算死也要拿下天賜隆!」
「很好,我期待史上第一位商業女王的誕生。」
衛淵滿意地笑著離開內堂。
坐上轎子的衛淵,翹著二郎腿:「啥叫陽謀?這叫陽謀,南昭帝和我比……臥槽,和這傻逼皇帝待時間長了,我為什麼也有點南昭化了?果然傻逼是病,還是會傳染的那種……」
西涼關。
「再見了姐姐,我梁大世子終於要脫離苦海,回京了!」
立下最後一次陷陣之功的梁俅,官職提升到了驃騎大將軍,按照之前的約定,他可以離開西涼返回京城,過著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世子生活。
最重要的是他十分想念天上人間的姑娘,這幾個月,唯一能看到的女人就是做飯大媽,年輕的只有一奶同胞親姐姐梁紅嬋……
梁紅嬋輕摸梁俅腦袋:「小弟記得回家督促爹爹減肥,他這個樣子活不長!」
「知道,知道了!」
滿腦子都是天上人間娘們的梁俅隨口答應。
就在這時,兩名手持插著九根雞毛密函的斥候跑過來。
分別將信遞給梁紅嬋與梁俅。
打開密函,看著上面內容,梁俅大笑起來。
「哈哈,淵哥牛逼飛了,貪污幾千萬兩銀子,結果被高海公那老賊用兩姑娘忽悠幾句,就花了七千多萬兩銀子買個荒山!」
「祖墳冒青煙,現在變成了黑煙,哈哈!」
從古至今,兄弟都是如此,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梁紅嬋精緻的五官沉了下來:「有沒有可能,桃兒知道這山裡有寶貝,故意花錢買下!」
「沒可能!」
「絕對沒可能,而且你這樣說的依據是什麼?」
梁紅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女人的直覺!」
「就是瞎姬霸腦補唄,我懂!」
梁俅嘟著嘴對梁紅嬋:「明明就是一個紈絝,為什麼你總能把他想成絕世聰明,文武全才的聖賢?我的親姐姐,你這戀愛腦得治,最好治成伏弟魔!」
「再見了姐姐,信上說這黛玉和戴珊是兩種不一樣的風情,我得快點回京分一杯羹,哈哈……」
梁俅騎著驢剛想離開,便被梁紅嬋一把拽回來。
「誰讓你的驢先邁左腿的?為什麼邁左腿?」
「啊?我也不知道它為啥邁左腿啊……」
「哼,違抗軍令,軍法處置,削你九級,重新變成下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