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破虜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宋傷:「難道說這…這位就是……」
「沒錯,你小子猜對了,這就是教頭宋傷!」
「我舅舅太牛逼了,八大高手請來三位,不愧是衛公……」
王玄策打斷霍破虜的話:「別亂說,他們不是衛公的人,是少帥的人!」
「主公,我們來晚了!」
公孫瑾滿臉激動地走過來,他成為狀元全靠一部《戰天狼》如今真正面對天狼大軍,怎能不激動。
「老子最得意的助手終於來了!」
衛淵大笑著把令旗丟給公孫瑾。
「瑾,還記得我們當初,以你的《戰天狼》為基礎,推演出來的一字長蛇陣嗎?」
「記得!」
「我都操練完了,等下你來指揮!」
「終於解放了,不用啥事都親力親為!」
「義父!我們也來了!」
老石,呂存孝等六扇門高手也都趕來。
長相普通,背負寶雕弓的哲別無聲無息來到衛淵身邊。
「媽了個巴子的,這些天用爺爺的人,一個個在我面前弄一些慈祥長輩的模樣,煩死了!」
衛淵腰板筆直,意氣風發地看向海東青:「可否見到本世子麾下高手如雲,你是否已心生膽怯!」
「爾等天狼的魚鱉蝦蟹,土雞瓦狗,可還有敢應戰之人,我熊闊海接下了!」
「這是仁義大俠熊闊海!」
或許普通士兵沒聽說過葉無道,袁老,宋傷,但他們絕對聽說過熊闊海。
熊闊海功夫不是最強,但他仁義之名響徹大魏江湖乃至民間。
無論你是乞丐還是貧農,身份有多卑微,只要你受了天大冤案,只要你能見到他熊闊海本人,不需付出任何代價,他就會為你打抱不平。
霍破虜看向王玄策:「熊闊海絕對是敬仰我舅舅,所以慕名前來投奔的,肯定是這樣。」
「還真不是,他也是少帥的人……」
一名來自天狼帝國的將領,驅馬飛奔而來:「前鮮卑上將軍,拓跋遠,前來領教仁義大俠熊闊海的高招!」
「駕!」
熊闊海抽打馬屁股,揮舞青龍偃月刀朝向拓跋遠斬去。
走馬錯鐙,拓跋遠虎口崩裂,長槍飛出。
熊闊海猛然回身一刀橫劈,將拓跋遠攔腰斬斷。
「哈哈,這也配叫上將軍?插標賣首之徒不過如此!」
熊闊海甩掉刀身上的鮮血,一手撫須:「天狼宵小,還有誰敢與熊某人一戰!」
「這……」
「你們誰想戰?」
海東青目光掃過己方將領,發現無人敢應戰。
天狼陣營此刻士氣大跌,海東青知道不能這樣下去,必須要扳回一城,否則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海東青對一名身披金甲的老將軍拱手道:「皇叔,這次需要您出手了!」
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背著牛角弓走出來,目光如炬地看向衛淵:「老夫與你衛家軍比箭,衛淵世子,你派人出來吧。」
海東青笑道:「此乃我父皇胞弟,孛兒只斤·哲別,本太子的皇叔,提醒一句,哲別二字,是北方所有部落對神箭手稱呼,小小衛淵,你可敢應戰?」
「對了,提醒你一句,差點射死你爺爺的,也是我這位皇叔!」
「抱歉了,我還真敢,因為本世子麾下也有一位箭神,名為哲別!」
衛淵對融入人群,不顯山不露水的哲別笑道:「哲別對老哲別,有興趣嗎?」
哲別點點頭,背負寶雕弓走出來。
老哲別看向哲別身後的寶雕弓。
「好弓,能拉開這張弓的箭手,配與老夫一戰!」
老哲別話落,忽然吹響口哨,天狼陣營中,一隻只麻雀飛出。
二人沒有多餘對話,十分有默契地紛紛彎弓搭箭,朝向天空射去。
老哲別一箭雙雀,同樣哲別也是一箭雙雀。
「有趣有趣!」
老哲別大笑兩聲,緊接著他的一隻眼睛,竟微微散發出瑩瑩金光。
唰~
一箭射出。
二百米外,一隻老鼠被貫穿腦袋,釘在木頭上。
「這是類似見微知著的箭術!」
哲別眉頭緊皺,同樣一隻眼睛散發出瑩瑩精光,彎弓搭箭,這一箭正中老哲別,射殺老鼠那支箭的尾端。
海東青腦門見了汗:「皇叔,他…他的箭法……」
老哲別點點頭:「不弱於老夫,但無妨,老夫還有一技!」
老哲別彎弓搭箭,瞄都不瞄,連續射出九箭,九箭無一例外,射掉二百米外的九片發黃的樹葉,而且力道掌握十分準確,貫穿葉柄後,沒有射下其他葉子。
「好一手九星連珠!」
衛家軍與天狼軍紛紛鼓掌,軍人敬畏強者,哪怕是敵人,但這一手出神入化的箭術,也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
老哲別收弓,對哲別笑道;「小友如何?」
呼~
哲別深吸一口氣,與老哲別相同,同樣射出九箭,每一箭都精準地射下一片黃葉。
「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箭法,是我們平手了……」
沒等老哲別說完,哲別再次彎弓搭箭,寶雕弓拉出個殘月,朝向百米的樹冠射去。
就在眾人不解他的做法時,哲別飛快彎弓搭箭,將寶雕弓拉出個圓月一箭射出。
砰~
一聲悶響,在箭矢離弦剎那,箭矢爆裂,劃破了哲別的臉頰。
前一箭是殘月,後一箭是圓月。
只剩一個箭頭的後箭矢,速度飛快地擊中前一箭。
咔嚓~
箭矢斷裂的聲音響起,前箭折斷,半截箭矢運行軌跡發生變化,竟朝著左後方射去。
啪嗒~
五感靈敏的高手,都可以聽到某個小東西從樹後掉下來。
老哲別不可置信地看著哲別,隨即快步跑過去。
良久後才失神落魄,宛如行屍走肉般走回來。
把半截箭矢丟在地上,可以看到箭頭上還插著一隻知了猴。
「還是人嗎?竟用這種方法,讓箭矢拐彎?」
兩軍所有人,宛如看待怪物般,看著哲別,隨即眼神變得崇拜起來。
哲別對老哲別躬身一禮:「這場勝負對你很重要,其實你剛才完全可以丟掉知了猴,畢竟我也不確定射沒射中它。」
老哲別搖搖頭;「當時老夫的確猶豫了,作為天狼帝國的皇室,老夫應該丟掉知了猴,但作為箭手,老夫不屑為之!」
哲別再次拱手,隨即把寶雕弓遞給老哲別。
「我是占了寶弓的便宜,你的弓很好,但射不出這種箭,所以我給你一次機會,試試吧!」
「好!」
老哲別點點頭,拿起寶雕弓手裡不禁一沉。
「好弓!此乃絕世好弓!」
老哲別讚揚一句後,模仿著之前哲別的動作。
殘月射出一箭,可因為他上了年紀,在拉出圓月的一剎那,明顯可以聽到他的肩胛骨,手臂骨骼斷裂的聲音。
可老哲別還是咬緊牙關,強行拉出圓月,放出第二箭。
後箭追上前箭,打偏了前箭軌跡,可那半截箭矢卻轉著圈地飛出射中了樹幹。
咣當~
寶雕弓掉落在地上,老哲別雙手無力地垂下。
「老…老夫……輸了!」
「吆喝!」
衛家軍無不發出興奮的怒吼,同時滿帶崇拜地看著哲別,高呼,箭神!
老哲別笑著看向哲別:「如果我沒看錯,你是鹿神族的人吧。」
哲別點點頭:「本來草原的箭神不輸叢林的箭神,可我從你的箭術中,看到了一絲雜質,而且你老了,如果年輕十歲,應該不會輸!」
「可也不會贏啊,你口中的那絲雜質,名為權利!」
老哲別長嘆一聲:「是老夫在錦衣玉食中,逐漸忘記了初心,輸得不冤,不冤啊!」
老哲別用腳將自己的牛角弓踢給哲別。
「送你了,今後老夫不會在摸弓箭,這把弓雖不如你的寶雕弓,但也可稱得上世間第二,哲別之名不屬於老夫了,你是這世上唯一的箭神,哲別!」
哲別搖了搖頭:「我不是,因為有人比我更強,老前輩,你可聽聞不射之射!」
聽到這四個字,衛淵不由臉紅地別過頭……
「皇叔你糊塗啊!」
海東青怒罵一聲,見自己身後兵將都耷拉著腦袋,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猛然下令:「開戰!」
「忍不住了嗎?要戰便戰,我衛家軍何懼!」
「開戰!」
隨著衛淵和海東青紛紛下令,從兩方軍隊後面都出現一支支由樹幹做成的巨大彈弓,射出一包包的鐵蒺藜。
衛淵與海東青同時一愣,異口同聲道:「說好的公平交戰,你竟耍詐!」
「別模仿本太子(本世子)講話!」
海東青忽然笑了起來:「衛淵啊衛淵,本太子要告訴你,你失算了,以為限制住我天狼帝國高貴騎兵,就有用嗎?」
海東青話落,身旁令旗官舉旗,所有士兵掏出鋼板,套在腳底繫上繩子。
「本太子在你這小鐵釘上栽了跟頭!」
「今日本太子就讓你知道,我海東青西征滅國,南下擒龍,靠的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用你神州大地的話來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都無法用騎兵,但我天狼勇士可以奔跑,你們衛家軍卻不行!」
「不想和傻逼說話!」
衛淵白了海東青一眼,對公孫瑾道:「布陣!」
公孫瑾站立高台,用旗幟發號施令。
衛家軍兵將散開,布置一字長蛇陣,騎兵在蛇頭蛇尾兩翼……
海東青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為什麼你可以用騎兵?」
「說你傻逼還不信,你能給讓士兵穿鐵鞋,為什麼想不到給馬蹄穿釘鐵靴?」
海東青剛想破口大罵衛淵奸詐,可他的聲音卻瞬間被士氣爆棚的衛家軍殺伐之聲掩蓋。
衛淵對哲別道:「還能行嗎?」
哲別苦笑搖頭:「雙臂已經無力,估計三天拿不起筷子。」
「那我來吧,寶雕弓我拉不動,牛角弓給我,再帶一支無影箭。」
哲別點點頭,將弓箭遞給衛淵。
坐在馬上的衛淵,彎弓搭箭,瞄準被保護人群中的海東青,猛然一箭射出。
無影箭,無影無聲,以及其刁鑽的縫隙,直射海東青。
「皇侄小心!」
雙臂,肩胛骨骨折的老哲別,情急之下用身體擋在海東青身前。
噗~
噗~
無影箭穿過老哲別的身體,刺中海東青的小腹。
「皇叔你……」
「我可以死,你父親也可以死,但你海東青不能,因為你是我天狼的希望!」
老哲別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生機全無。
「保護太子!」
一群侍衛大喊著衝過來,用身體保護著小腹插著無影箭的海東青。
「他娘的,這多管閒事的老逼登,如果不是他搗亂,海東青就死了……」
衛淵咒罵一句,隨即長出一口氣:「罷了,或許是他海東青命不該絕,至少替我爺爺報了那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