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須要贏回來!」
衛淵裝作輸上頭的模樣,掏出一萬兩的銀票:「押小,老子就不信還能局局輸!」
就在何必術想要開盅的時候,衛淵忽然叫住他。
「他娘了個巴子的,你看我幹什麼?為什麼要看我?」
說完一指旁邊端茶的婢女:「你來開!」
「世子這不符合規矩……」
沒等何必術說完,衛淵起身一個大嘴巴抽了上去。
這一下衛淵用了暗勁,直接打穿了何必術的耳膜。
「啊!」
何必術捂著耳朵,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衛淵顯然沒想放過他,抓住他的兩根手指,用力一掰。
咔嚓~
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
何必術是系千門之人,耳朵和手指都很重要,衛淵這一下是直接永久摔了他吃飯的碗。
「我廢了,我這輩子廢了!」
何必術雙眼血紅,瘋狂地從腰間掏出尖刀,朝向衛淵的面門刺去。
何必術很清楚,自己有出千的手藝,可以在這當掌柜,但如果沒有這手藝,汪家也不會用自己。
而且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汪家肯定不會留活口,怎麼都是死,還不如跟衛淵同歸於盡吧……」
然而衛淵站在原地不動,甚至表情都不變。
就在他臨近衛淵身前時,角落站著的江玉餌大步流星衝過來,一把抓住何必術持刀的手腕。
咔嚓~
因為江玉餌太著急,沒控制力道,直接捏碎何必術手腕骨。
咣當~
短刀脫手掉落,刀尖刺入地面之中。
「好鋒利的刀,你竟敢謀殺世子,其罪可當誅!」
衛淵一個箭步衝上去,抬腿上撩狠狠踢在何必術的褲襠上。
雞飛蛋打,小公雞悲鳴的聲音,讓在場所有男性渾身一顫,下意識把手捂向身下。
何必術整個人就像煮熟了大龍蝦,佝僂著腰,疼痛達到極致,連叫聲都不能發出。
衛淵用手肘找准何必術背後腰椎,四五節骨骼位置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將脊骨砸斷,因為這個地方位於脊柱的最低位,承受的重力最大,斷裂後傷到了馬尾神經。
如果沒有意外,何必術就算能僥倖活下來,今後也得是大小便失禁,下肢癱瘓的廢人。
衛淵踩在不知生死的何必術身體上,對喜順大喊道:「回府碼人,把這破地方給老子砸了!」
汪滕摔杯為號,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沖了進來。
江玉餌雙手橫推,一群壯漢都被江玉餌推出包廂。上前一步把衛淵保護在身後。
衛淵一把抓住汪滕的脖領:「汪家想讓衛國公府絕後,走,進殿找皇帝,問問九龍椅上我那老丈人,讓他說這事該咋辦!」
「衛兄別這樣,咱們都是兄弟,有話好好說!」
汪滕見了汗,當眾刺殺世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況且何必術還是汪家的人,又在汪家的場子。
事情真鬧大了,汪家也是難逃其咎,雖不至於誅九族,但也要付出點代價。
「衛兄你贏了,這事你想怎麼辦,就劃出個道來,我汪滕接了。」
衛淵微微一笑,拖著汪藤走到賭桌旁。
「先把骰盅開了,免得你說我耍賴,所以你開!」
汪藤打開盅後,裡面的三顆玉骰點數,123小。
「一碼歸一碼,你現在欠我一萬兩銀子等會再說,刺殺本世子的事我要賠償不過分吧。」
「不過分,衛兄想要什麼,直接說便是。」
衛淵環顧四周,笑了起來:「我要這場子!」
「啥玩意!你要清河雅苑!也想瞎了心,告訴你,不可能!」
汪滕激動得差點破口大罵,其實衛淵也知道不可能,畢竟清河雅苑日進斗金,而且對汪家還有非常大的戰略意義。
衛淵也知道不可能,為什麼敢提,那是因為這屬於後世談判中常用手法,在心理學中叫拆屋效應。
通過提出一個極端條件,迫使對方在心理上接受一個較為溫和的條件。
「既然你汪大少不想賠償,那咱們換一個方法,梁俅的賭債一筆勾銷,另外你再賠償本世子五萬兩銀子,當做的精神損失費……」
沒等衛淵話說完,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尖叫。
「不,不要啊!」
只見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手持匕首,狠狠刺向汪家贅婿,狀元郎蔡堃的胸膛。
關鍵時刻,被擋在外面的汪家高手,抓起一旁的酒壺砸了上去。
中年男子手裡的匕首改變了軌跡,刺中蔡堃的肩膀。
「啊!」
蔡堃小白臉上的五官都快糾結在了一起,疼得發出殺豬般慘叫。
中年男子拔出匕首,再次朝向蔡堃的哽嗓咽喉扎去。
但這時候汪家的侍衛也都趕到,揮刀挑斷了中年男子的手筋腳筋,將其控制住。
清河雅苑一樓二樓的掌柜,也就是老鴇子,杜三娘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一把抱住中年男子。
「汪少,這是我表哥,他精神不太好,求求你們放了他,蔡狀元的醫藥費我全包。」
「賤婢!」
蔡堃手捂流血不止的肩膀,狠狠踹在杜三娘的臉上。
「我蔡堃乃當今狀元,天子門生,把這個狗東西拖出去宰了,另外杜三娘管教不嚴,掌嘴一百。」
杜三娘把希望寄托在衛淵和梁俅身上,雙膝跪地不停磕頭。
「兩位世子,看在往日交情上,救命,救命。」
梁俅不屑地癟嘴:「就是一個老鴇,本世子和你有雞毛交情,管你那破事。」
但衛淵卻是搖了搖頭,回想曾經,因為自己一次偶然幫過杜三娘的忙。
所以很多次汪滕給自己下套做局,這杜三娘都隱晦地提醒過自己,只不過那時候自己太傻逼,沒聽懂三娘話裡面的提醒。
「賠償再加上放三娘和他表哥一馬。」
汪滕連忙道:「那五萬兩銀子,可就得變成三萬!」
「好說!」
其實五萬兩銀子太多,汪滕肯定不會給,討價還價後,最多能給三萬兩。
放了一個老鴇子和她表哥,傷了一個贅婿小白臉,對汪滕來說都無所謂,對衛淵更是沒有關係。
他們倆就是利用這件事,互相之間給彼此一個台階下。
拿著贏來的一萬兩銀票,以及三萬兩賠償,衛淵得意地對梁俅道。
「本世子牛逼不牛逼!」
無債一身輕的梁俅豎起大拇指:「淵哥還說啥,京城第一牛逼。」
「今兒淵哥吃喝玩樂所有開銷,我梁俅買單!」
「走,下樓聽曲,一人找兩花魁床上探討人生……」
二人剛想離開,汪滕連忙小跑過來:「衛兄,你今日手氣正佳,為何不賭了?」
「不想賭了啊,難道你想把賠償的銀子贏回來?求我,求我就答應你繼續賭。」
「這…這行吧,衛兄,我求你了。」
幾萬兩銀子對錦衣侯汪家來說,九牛一毛都不算什麼。
但對他這種三代卻不行,往小了說回去被家裡大人教訓一頓,往大了說會對未來繼承權留下小小的污點。
「俅兒,這小王八也沒啥誠意啊。」
梁俅點點頭:「我看也是,昨天晚上小王八讓我學狗叫了。」
「一報還一報,小王八你學兩聲狗叫,我就跟你繼續賭。」
汪滕臉色陰沉,雙眼滿是陰鶩,拳頭緊握,猶豫良久才學了兩聲狗叫。
「衛兄,這下你滿意了?」
衛淵就像摸狗一樣摸了摸汪滕的腦袋:「小王八你的狗叫學得真像,果然是京城有擅口技者,哈哈!」
重新落座,衛淵擺擺手,喜順將翡翠葉子戲放在賭桌上。
「鬥雞!」
「好!」
賭場二掌柜,一名身材肥胖,一看就是笑面虎的中年男子上來洗牌,給衛淵和汪滕每人發了三張。
所謂鬥雞,是以鬥獸棋的玩法演變,有點類似後世的炸金花。
衛淵還是之前的套路,前三局讓衛淵小贏,第四局開始,衛淵一指梁俅。
「玩鬥雞,人少沒意思,你也來玩,輸贏都算我,就是湊個人數。」
汪滕笑著,指向包紮完的蔡堃:「既然世子發話了,那妹夫你也來玩吧,輸贏都算我。」
第四局開始,每次發牌要麼是蔡堃牌面大,要麼是汪滕的牌面大。
還經常會有僅差一點點冤家牌,讓衛淵和梁俅,把之前的得到的三萬兩都輸了回去。
梁俅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在衛淵耳邊小聲道:「淵哥,這牌有點邪性,要不咱們別玩了,反正三萬兩也是白來的,輸就輸了……」
「不行,必須干到死!」
看到衛淵情緒激動,雙目遍布血絲,明顯上頭的模樣,汪滕給了笑面虎一個眼色。
笑面虎心領神會,給衛淵發了三張天兵天將(J),汪滕手中的則是神話中的馬、趙、溫三位元帥(Q)。
蔡堃和梁俅發的是兩個順子。
「好一局冤家牌,這是準備要收網了。」
整個賭桌,只有笑面虎與衛淵的全場牌面。
衛淵先不看牌悶了幾手,而後四人都紛紛看牌,分別開始押注。
在膽小的蔡堃與衛淵暗比棄牌後,梁俅也要放棄但卻被衛淵攔住。
衛淵走到汪滕身邊,摟住他的肩膀:「兄弟,我沒錢了。」
「借多少。」
「五萬兩。」
對於明知自己必贏的汪滕,裝作猶豫地道:「五萬兩不是小數目,衛兄想用什麼抵押?」
「你想要什麼?」
「我要她。」
汪滕一指江玉餌,早在剛剛這大胖娘們一個人,就干翻了汪家所有侍衛,這讓他知道此女必然是武道宗師以上的高手。
這可讓汪滕眼饞不已,這種高手帶在身邊,自己安全有保障外,對於未來的家主競爭,也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我和玉餌情同手足……得加錢!」
汪滕毫不猶豫地伸出一根手指:「十萬兩銀子!」
「行,簽契約吧。」
衛淵在簽下江玉餌的賣身契的間隙,也快速地將汪滕牌調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