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誰啊?從青樓里,光屁股被抬出來……」
「好像世子衛淵!」
「嫖到猝死,整個天下,也就只有他這個紈絝了!」
「衛淵不負大魏第一紈絝之名!」
滑天下之大稽,堂堂異姓王,衛國公之孫,在教司坊死在了姑娘肚皮上!
衛淵緩緩睜開眼睛,只感覺身體好一陣虛弱。
「被雷劈都沒死?」
衛淵大喜,表情說不出來的榮耀。
「古往今來,能被水缸粗細的雷電當頭劈下,而且還是連劈36道。」
「誰能活?」
「我能活!」
緊接著,衛淵便感覺不對勁,因為自己所在的房間宛如古代。
黃花梨的書架,金絲楠的羅漢榻,琺瑯彩的屏風,沉香木的梳妝檯,滿屋頂級紅木家具……
一大段記憶湧入腦海,他頓時懵逼了……
就在這時,門開,十幾名鬚髮皆白的老頭跑進來。
「世子終於醒了,你已經昏死過去七天了!」
連忙對其扒眼皮,診脈,行針,推拿……
上下其手,在衛淵身上摸摸搜搜。
他知道是自己穿越了,或者說投胎,覺醒了前世記憶更貼切。
這是一個歷史書中,未曾記載過的王朝,國號大魏。
爺爺是開國元勛,四公八侯中衛國公,衛伯約。
曾率八個兒子為國開疆破土,八子出征八郎歸,七個兒子全部戰死沙場,為國捐軀。
先皇感慨衛家滿門忠烈,加封衛伯約世襲罔替的齊肩王。
衛淵便是八郎衛英雄之子,生來就是世子,可惜文不成武不就,反倒是吃喝嫖賭五毒俱全。
一年前衛英雄與兩位兄長戰死沙場,堂堂衛家只剩衛伯約和衛淵這一老一廢。
衛伯約攜孫上朝,想倚老賣老給衛淵在朝里謀個閒職。
結果衛淵偷偷潛入未央宮,給宮內的女子下藥用強,這女子是普通宮女也就罷了,竟是南昭帝最喜愛的女兒,傾城公主,南梔……
帝怒,要將衛淵凌遲處死。
最後還是衛伯約,持先帝御賜免死金牌,披甲進殿。
當著南昭帝的面,吃下一斗米,五斤肉。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衛公老矣,尚能飯否?」
古稀之年的衛伯約掛帥,抱著必死決心出征戍邊北幽關,只為了拿命換軍功,彌補衛淵犯下的殺頭大罪。
七天前,北幽關傳來戰報,衛伯約重病臥床不起,衛家軍節節敗退,戰敗已是定局。
自己借酒消愁,喝了很多酒,稀里糊塗去了青樓,然後就差點死在青樓姑娘的肚皮上。
門開,臉如三月桃花,暗藏著風情月意,纖腰裊娜的女子,端著藥碗,搖擺著屁股走進來。
「衛淵,起來喝藥!」
「蒼乃芸?」
衛淵在她手腕上抹了一把,順勢接過藥碗,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蒼乃芸。
衛淵的目光把蒼乃芸看得一陣發毛,也可能是心虛,連忙找了個藉口,逃一般地離開衛府。
「懷孕了!」
衛淵剛剛刻意摸了蒼乃芸手腕,讓他察覺到了喜脈。
蒼乃芸,侍郎之女,一年前走馬上任到京。
也是那天,衛淵發現蒼乃芸相貌與她六分相似,便開始對其窮追不捨。
在衛伯約出征前,衛蒼兩家訂婚。
雖是未婚妻,但衛淵沒碰過她,可她卻懷孕了……
「世子,藥得趁熱喝,涼了藥效會減弱的。」
衛淵輕抿一口,瞬間藥香充斥全身四肢百骸。
「韻而不散,這是千年份的紫金參!」
看著在自己身上施針忙活的老頭們,一個個身穿御醫官服,為首者更是御醫統領。
紫金參已是價值連城的藥材,更何況是千年份的,說是天材地寶也不過分,整個大魏這東西也就皇帝能拿出來。
御醫,千年紫金參,皇帝如此下血本,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前線戰局出現了轉機,自己爺爺勝了,而且還是大獲全勝。
兩世記憶的衛淵,已不是曾經沒腦子的紈絝了。
簡單復盤之前發生的事,便能把前因後果推敲出個大概。
蒼乃芸忽然出現,也是她在自己進宮前,不停引導說公主南梔,被譽為大魏第一美人,多麼漂亮……
他是紈絝,但不是傻逼,怎敢在宮裡下藥。
反而那天他的意識不是很清醒,欲望控制了大腦。
鑄成大錯後,以衛淵的性命,逼迫年老體衰的衛伯約出山,重返戰場。
只要衛伯約一死,做局者就會除掉自己,利用蒼乃芸肚子裡的孩子,稱是衛家最後血脈,來掌控鎮守邊關,聽令不聽宣的三十萬衛家軍。
所以從蒼乃芸出現開始,自己就入了局!
咣當~
房間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名身穿染血甲冑,人高馬大,鬚髮皆白的老者衝進來。
替衛淵檢查的御醫,紛紛躬身行禮:「參見衛公!」
「我那龜孫兒是死是活?」
「還要謝主隆恩千年紫金參,如今世子已無性命之憂,靜養幾日即可康復。」
衛淵看著自己爺爺衛伯約,心中一暖。
看他這風塵僕僕的樣子,顯然是得知自己差點死了的消息,一路快馬加鞭,原本半個月的路程,縮短到短短七天就趕回來了。
「世子出大事了,南昭帝貼了布告,衛公在戰場上是詐病,帶隊繞到敵後,活捉匈奴王單于,砍了皇室所有人頭,大獲全勝,即日凱旋……」
衛淵的狗腿子,急急忙忙跑進來,看到衛伯約,不禁揉了揉眼睛。
「衛…衛公?」
衛淵想著衛伯約這些年對自己的溺愛,有些鼻頭髮酸,起身抱住虎背熊腰的老將軍。
「爺爺,讓孫兒看看您有沒有受傷……」
說著抓住衛伯約的手腕,像模像樣地為其診脈,眉頭不由緊皺起來。
「少來他娘的這一套,每次犯錯都弄爺慈孫孝的戲碼,老夫都有免疫力了。」
衛淵被衛伯約一把推開,舉起馬鞭就要教育這龜孫兒,但卻又捨不得下手。
「副將,既然這龜孫兒無大礙,那就送他龜孫兒去禁閉室七天,面壁思過,就當靜養了,省得到處亂跑給老子惹禍!」
一名身披甲冑,滿身鐵血罡氣的將軍走過來,就像拎小雞子般,將衛淵提溜起來……
「這龜孫兒,我衛伯約造了什麼孽,才能有這樣的渾蛋孫子,嫖到差點猝死!」
衛伯約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對一旁的喜順他爹,衛府管家道:「替老夫解甲沐浴,等下要進殿面聖。」
另一邊,衛淵被帶進禁閉室,所謂的禁閉室就是衛伯約曾經的練功房。
只不過這些年退隱的衛伯約,很少來這裡舞刀弄槍。
進入練功房,衛淵臉上紈絝氣一改,盤膝坐在蒲團上,五心朝天,仔細查看自己的身體。
筋脈淤堵,骨質疏鬆,不到二十歲的就五臟六腑就已經有了衰竭跡象。
不用想也知道,這具身體已經被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夜夜笙歌掏空了。
但好在筋脈淤堵,可以利用《易筋經》洗筋伐髓,四肢百骸與五臟六腑衰敗,可以利用藥物滋補。
也算自己覺醒記憶得早,否則再過幾年,這身體就徹底廢了,大羅神仙也難救。
同時他還在體內發現一縷未散的毒素,十分隱蔽,也就是他自己的身體,否則別說御醫就算是醫聖也難以發現。
「合歡神仙水?」
衛淵微微皺眉,這種毒十分歹毒,會與中毒者的腎水融合,平時不顯山不漏水,飲酒過量,血液加速,就會被欲望沖昏頭腦。
而且只要行房事,就會毒發身亡,從表面上看,就像勞累過度猝死。
「怪不得三天前,自己明明在借酒消愁,但卻稀里糊塗去了青樓,原來是有人給我下藥!」
咚~咚~
就在衛淵胡思亂想時,敲門聲響起。
緊接著門開,衛淵的兩大御用狗腿子之二,福順探頭探腦的走進來,在他身旁還戴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
「世子,小的怕你關禁閉寂寞,給你送來個美女,還是個雛哦。」
衛淵本想讓福順把少女帶走,可想想自己需要立住花花大少的紈絝人設,便把少女留下。
「小的就不打擾世子雅興,好好玩……」
福順賤賤的一笑,把人推進門後離開。
少女進門後,一把掀開自己的衣服,一絲不掛地站在衛淵身前。
衛淵隨意擺手道:「衣服穿上,我不會碰你的,在練功室找個房間住七天你就離開吧……」
沒等衛淵說完,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殺意傳來。
猛然轉身,只見少女把手伸到身下,緩緩抽出一柄沾染鮮血和屎的匕首。
「臥槽,玩這麼大?妹子你不疼嗎,割痔瘡也不能自己動手啊……」
少女表情沒有一點羞澀,眼神中只有冷酷的殺機。
這種眼神,衛淵曾在沒有自主意識的死士中見到過。
衛淵得罪的人太多,所以他找女人,都會先讓人檢查一遍,確定身上沒有兇器。
萬萬沒想到,這娘們竟來了個菊開匕現!